他們本就神秘無比，掌握的手段……也難預測。
想到這裏，方羽深吸一口氣，看向冷尋雙，說道：“你這個說法很有道理，我的确忽略了當時的原始神族……是最有可能對空獸一脈以及安笑笑出手的。在那個時期，可能也隻有他們有那樣的能力。”
說完，他看着前方的圓環印記。
“或許連這次對虛空獸出手的……都有可能與原始神族有關系。”方羽說道，“我得過去了。”
“主人，我……”寒妙依立即開口。
“這次你們都别去，我帶貝貝和噬空獸去一趟。”方羽說道，“目前對于對手一無所知，貿然前往不太妥當。”
寒妙依停住腳步，看了一眼冷尋雙。
見冷尋雙沒有異議，她便也隻能點頭。
“如果至高神族那邊，尤其是砂皇……有所動靜的話，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不要輕易對敵。”方羽在穿過圓環印記之前，又對林霸天說道，“若至高神族真的下狠心要找到我，此處秘境未必安全。”
林霸天點頭，說道：“放心吧老方，實在不行，大不了就先轉移到死兆之地裏面去，至高神族就算找到死兆之地裏面，我們也能無限躲藏……無非是放棄一些地盤罷了。”
方羽不再言語，往前邁步，身形與圓環印記一同消失。
石殿中，恢複到靜谧。
“唉。”林霸天歎了口氣，說道，“又是原始神族，又是至高神族的……牽扯老方的事情太多了，我們卻幫不上什麽忙，慚愧啊。”
冷尋雙沒有說話。
涉及到到仙帝這個最高門檻，很多事情的确有心無力。
仙帝之下，衆生如蝼蟻。
目前的他們，參與到這種層次的戰場……别說發揮作用，連自保都做不到！
“證道之後就能幫到主人了，我得趕緊證道。”寒妙依喃喃自語道。
“妙依妹妹，證道哪裏有你想的這麽簡單？”林霸天說道，“不說更低階的修士，就是至尊仙這個層次的大能……又有多少窮盡一生都無法觸及帝道呢？”
“更别說很多生靈，生來就注定無法證道。”
林霸天這番話說的有些悲觀。
冷尋雙擡眼看向林霸天，說道：“那你呢？”
“我？尋雙啊，你看看我現在這副模樣……像是還有證道的機會麽？”林霸天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語氣在苦笑，“但我也想過，如果我證道了，名号豈不就是什麽死兆仙帝了？聽起來一點也不吉利，一副死相，哈哈哈……”
林霸天說話的風格，仍然是過去的樣子。
可是他的語氣，卻總是帶着一股冰冷與陰寒。
這是與死兆之主融合的結果。
而這段時間裏，方羽一行也都已經習慣了。
但是，此刻笑起來，卻總還是帶着一股詭異的感覺。
若是有其他修士在場，聽到這陣小聲，必定會感到毛骨悚然，四肢冰涼。
寒妙依看向林霸天，冷哼一聲，說道：“你就不必證道了，主人有我就夠了，我一定能證道，而且不用太久。”
“那就再好不過了。”林霸天說道，“我們當中，總該有一個能幫上忙的吧，不然老方要獨自面對這麽多強敵，太難了。”
寒妙依看了一眼冷尋雙。
冷尋雙的視線正好轉過來。
二女視線交彙。
冷尋雙嘴角微微上揚，露出溫和的笑容，說道：“妙依，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不要過于急躁了。”
“我明白！”
寒妙依轉身朝着石殿的深處走去。
“老冷啊，那我也撤了，得随時關注至高神族的動靜。”林霸天對冷尋雙說道，“老方說的沒錯，這段時間外面很危險，你最好也别跑出去了。”
冷尋雙點頭。
“咻！”
林霸天身影化作一道黑霧，消散于石殿當中。
他一離開，籠罩石殿的那股陰冷的氣息也才跟着散去。
冷尋雙黛眉微微蹙起，眼神有些複雜。
……
“咻！”
方羽帶着貝貝和噬空獸穿過圓環印記，再一次回到了虛空仙域！
而位置，也正還在虛空界當中！
從圓環印記中穿出後，便能感知到一陣陣強悍無比的威壓，籠罩在身軀之上。
周圍是濃郁的煙塵。
可以看出，這裏已經發生過一場大戰，将此區域内的一切都給崩滅了。
“嗡嗡嗡……”
視野範圍的極限，可以看到一陣陣彩色的光暈。
方羽看向前方的光暈，眉頭緊鎖。
随着大道之眼的視野往前探去，可以看到前方的光暈，實際上是一個巨大的光環。
光環像是巨大的緞帶，當中有無數的符文印記在閃爍着，蘊含着極爲可怕的威能。
而被光環圈起來的中間區域，則是被完全封鎖的狀态！
這形成了一個結界！
方羽微微皺眉，眯起眼睛。
随着眼瞳之中大道之印的緩速轉動，他的視野透過了外部的阻隔，進入到結界當中。
他看到了一道巨獸的身形輪廓。
正是虛空大帝！
準确地說……是虛空獸！
它又一次被打回了原形。
而這一次，是真正的原形，連身型都是原形态下的巨大。
但是，此時的虛空獸，相比起被方羽以大道法則束縛時而言……更加慘烈。
它的四肢都被泛着七彩光芒如同緞帶一般的鎖鏈所捆住，鎖鏈的另外一邊，直接連接到結界的邊緣。
就連脖子的位置，都被纏繞了數圈，形成項圈一般的束縛。
同時，在虛空獸的身上，還能看到插着諸多鋒利無比的刀刃。
刀刃同樣泛着七彩光芒，釋放出淩厲的氣息。
它們刺在虛空獸的身上，而且還附着着威能，持續往更深處滲入，讓其血氣不斷外洩。
這般刀刃，遍布虛空獸的身軀各處，一眼望去，或許有數千道！
看到這個場面，方羽都有些愣住了。
他知到虛空獸遇到了麻煩，卻沒想過，會是這麽大的麻煩！
一位仙帝，竟被這般虐殺！
對方到底是什麽存在？
“汪！汪！汪……”
噬空獸站在方羽的肩膀上，已經是一副即将要失控的模樣。
它渾身的毛發都豎了起來，如同刺猬一般，牙齒咬得很緊，咔咔作響。
眼瞳中的藍芒，更是在閃爍！
而此刻的貝貝，表現得同樣反常，懸浮在半空當中，直直地盯着前方。
不管是噬空獸還是貝貝，似乎都感應到了對方的氣息。
反而是方羽，對此沒有那麽敏感，隻是感受到了強悍的威壓的存在，暫時還未感受到任何屬于修士或是生靈的氣息。
“别着急，虛空獸還有口氣，讓我先進去探一探。”方羽說道。
“轟隆隆……”
仿佛在回應方羽的話語，前方突然傳來一陣轟鳴。
往前看去，一大團黑霧憑空出現。
黑霧當中，還有雷霆在閃爍。
而即便是這一道道閃爍的雷霆……都閃爍着七彩光芒。
方羽看着這團巨大的黑霧，沒有動身，眼神閃爍。
“我知道你們會來。”
一道低沉且陰冷的聲音，從黑霧當中傳出。
“掠空獸，噬空獸……”
在方羽的身旁，噬空獸的體型開始變大。
“噌……”
黑光閃爍，噬空獸從幼犬形态，順便變成了巨獸。
而另外一邊，貝貝雖然形态未變，但顯然也察覺到了危險，雙瞳泛着紅芒，身上泛起淡淡的光芒。
這還是方羽第一次見到貝貝顯露出這樣的姿态。
“人族也來了，很好，一如當年。”
對方還在說話，黑霧之前，隐隐顯現出一道身形輪廓。
七彩光芒閃爍，但仍能看清楚當中是一名身形佝偻，滿頭散亂白發的老者。
他站在那裏，卻又像彎着腰，背上馱着一個籠子。
籠子也泛着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