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詢問，而是質問！
而他質問的對象，正是神秘閣的副閣主，空機。
神庭内所有成員的視線都聚焦在空機的身上。
東皇以如此嚴厲的口吻，直接質問神秘閣……這種情況可是先前從未發生過的！
空機臉色變幻，但仍然鎮定，答道：“東皇，關于方羽的實力評級一直都很高，上一次大會，我便說明，方羽乃仙帝之下無敵手，但是……”
“閣主爲何不來？今日這場大會，本該由你們閣主親自前來！”
這時，砂皇開口打斷了空機的話，語氣同樣低沉。
此時，在場的成員都聞到了火藥味。
或許與天啓被設爲帝子此事有關，東皇與砂皇的心情顯然都極其不佳，并且把火氣都轉移到神秘閣的身上。
“閣主目前事務纏身，無法親自前來，便命令我代替他前來……”空機答道。
“每一次都是同樣的理由……他真的有那麽多事務麽？”砂皇眯起眼睛，冷聲道，“你們神秘閣近期失誤連連，難道他不需要承擔責任？”
“砂皇，我知道此次行動損失慘重，但實際上……在你們行動之前，我們已經提醒過……”空機仍然保持着冷靜，緩聲回答。
東皇搖頭，冷聲道：“你們的提醒遠遠不夠，你們是刻意讓我們進入太古禁區，爲你們探明方羽的實力，你把我們當成了工具……把真霆和晟天當做棋子！”
此話一出，滿場皆驚。
東皇這句話已經算是公開指責神秘閣了！
完全不留情面！
話語中的字句都極其露骨！
“東皇，我認爲你需要冷靜。”空機臉色變幻，說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不管說什麽，還是需要考慮影響。”
“我不認爲東皇說的有問題。”旁邊的砂皇也開口，眼神淩厲，“若神秘閣無法給出确切的情報，那麽，神秘閣就沒有存在的理由。”
“面對方羽，你們已經犯下多次失誤，而這一次，更是緻命。”
“千盟身死，千菱重傷！此事我會禀報于陛下，讓陛下降罪于神秘閣！”
面對兩位神皇這般強烈的指責與針對，空機顯然沒有預想到，因此當下臉色極其難看，并且無言以對。
一直沉默的禦皇，此刻卻開口道：“無需禀報，陛下手眼通天，沒有事情能夠避過她的視野。”
“若需要降罪，相信陛下會做出決斷。”
此話一出，東皇和砂皇臉色皆有變化。
禦皇話中有話，是在提醒他們……如果太始神帝不知道此事，那麽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把天啓立爲帝子了。
而知道此事，卻沒有懲罰神秘閣，意味着……太始神帝認爲錯誤并不在神秘閣，而在于他們本身！
神庭内一片靜默。
除了三皇以及空機外，在場其他成員誰也不敢開口說話。
眼下相互争執的乃是至高神族最頂層的一批存在……他們沒資格參與進去，更不敢在這種時候站隊！
天啓則是一副看戲的模樣。
此次事件，他已是最大的受益者，不需要在這種時候摻和進去。
悶聲發大财就好了。
“我認爲，還是需要把重點轉移到真正的問題根源之上，而非隻是追責。”禦皇繼續開口，眼神凜冽。
“根源在于方羽。”
“如何将此人族餘孽誅殺……才是重中之重。”
空機看向禦皇，眼中有感激之色。
剛才這種情況下，禦皇若是不開口爲神秘閣說話，那他真不知道該如何過關。
“是的，我們神秘閣也是認爲，對方羽的實力評估，還需要進一步的……”空機适時接話，開口道。
“我不再相信你們神秘閣的情報，我更相信自己。”砂皇再度以冷硬的語氣，打斷了空機的話，“在太古禁區内，我已經與方羽打過照面。”
“接下來，我會以我自己的方式處理方羽。”
“神秘閣，你們可以一直躲在後面。”
砂皇戴着半塊面具，原本氣勢就強，如今更是壓迫感十足，眼神中的殺意，讓在場衆多神庭成員都感到膽寒。
這是真的撕破臉皮了啊！
即便禦皇給了台階，砂皇也不想下！
“我也一樣，真霆和晟天，我會把他們完好無損地帶回來，否則，我會親自向陛下請罪！”東皇寒聲道。
空機臉色變幻不定，張了張口，還想說點什麽。
或許是因爲天啓被立爲帝子，再加上禦皇的那番話……徹底激怒了東皇和砂皇。
眼下，這兩位神皇已然在怒火之上，無法交流。
“沒必要多言了。”
就在這時，空機的腦海中響起一道聲音。
是神秘閣閣主的聲音！
“他們這般憤怒，是認爲我們站在了天啓那一邊……明白麽？”閣主繼續說道。
聽聞此言，空機内心一震。
“的确是我們放消息暗示讓他們進入太古禁區的……唯獨天啓沒有進入其中，回頭一想，自然會認爲我們神秘閣有問題。”閣主說道，“再加上陛下突然的口谕，更是坐實了這一點……所以，沒必要再解釋了，随他們去吧。”
空機内心震動不已，說道：“可是，任由東皇和砂皇誤解我們，後續影響甚大……”
“無妨，讓他們各自行動，本來也是陛下的意思。”閣主淡淡地說道，“陛下在這個時間立天啓爲帝子，實則就是在給東皇砂皇壓力。”
“這是顯而易見的問責。”
“他們也是領會到這一點，才會這麽說的。”
空機眼神閃爍，問道：“可是，閣主……若是如此，我們神秘閣是否也會被牽連，畢竟諸位殿下遭遇不測，也與我們……”
“放心吧，别忘了，我們神秘閣由誰所設，奉命于誰？”閣主反問道。
聽聞此言，空機愣住了。
神秘閣由太始神帝親自設立！
雖然也會聽命于神庭，但終究……神秘閣是太始神帝手下的工具！
若是如此，豈不是意味着，先前閣主做出的決定，已經得到太始神帝的默許？
甚至，本就是太始神帝的意思？
空機内心震動，不知道該說什麽。
“好了，這場大會就這麽過去吧，之後不要再發言。”閣主又說道，“至于天啓，帝子之位象征意義更大，不必奉承。”
……
秘境，石殿内。
“你确定這地方就是靈族遺迹？”方羽手中拿着一塊泛着光芒的白玉。
白玉當中，則是孔因剛從靈心齋得到的情報。
是一個坐标，位于當下的虛空仙域，當中的一個已然破落的界域當中。
“方大能，目前得到的線索，隻有這個地方了。”孔因答道，“據說靈族在第七次仙域大戰之前，族地就設在這個界域當中……而在仙域大戰期間，整個界域都被摧毀了，靈族也就此滅亡。”
“這是在下目前能夠得到的唯一線索了，方大能，至于那裏是否還有什麽有價值的線索……實在無法保證。”
方羽把白玉握在手中。
“罷了，不管如何都得跑一趟。”方羽看向寒妙依手中的貝貝，說道，“貝貝，開個傳送門吧。”
他把白玉遞出。
“嗡！”
貝貝盯着白玉，眼瞳泛起一陣光芒。
片刻後，一道圓環印記在方羽的身前凝聚成型。
“靈族，靈化……”
方羽看着貝貝，又看向噬空獸。
靈族與空獸秘境之間會存在關聯麽？
“主人，我跟你一起去！”
寒妙依立即上前。
“我留在石殿等你。”冷尋雙對方羽說道，“我會關注至高神族的動向。”
“好。”方羽點頭。
“嗖！”
随後，噬空獸跳到方羽的肩膀上，跟随着一同穿過圓環印記。
貝貝則是留在寒妙依的手中，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