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
方羽眉頭緊鎖。
如果事實如他猜測這般，那麽……也許，不必多久，他就要面對所謂的宿命了。
人族的諸多仙帝所遭遇的最終宿命！
“可我的确還未證帝道。”方羽心道，“我不是仙帝，又怎麽會遭遇仙帝的宿命呢？”
“這麽一想……倒也不一定就是位面法則所爲。”
“氣運既然是一種實際存在的事物，那麽，按仙界的發展……總會有修士鑽研出引導氣運變化之類的手段。”
傾天大帝見方羽不說話，也陷入了沉默。
他的眼神閃爍，神情陰沉，内心掀起驚濤駭浪。
帝道推演把他引向方羽，是因爲位面法則從中幹涉麽？！
他先前從未想過這種可能性！
可聽方羽所言，他卻覺得有所依據！
畢竟，能夠直接影響氣運的存在，放眼整個位面……恐怕也隻有位面法則可以做到了吧？
可這是爲何？
位面法則爲何要針對他？
傾天大帝始終想不明白這一點。
仙界當中，仙帝不止他一個，會動用帝道推演的也絕不止他一個！
爲何唯獨是他遭受位面法則的針對，從而導緻氣運演繹出現不該有的變動？
“既然氣運演繹之術是存在的，那麽，強行轉換其他修士氣運的手段……應該也存在吧？”
這時，沉默許久的方羽突然又開口問道。
“我知道這仙界中，有一些勢力掌握着掠奪氣運的手段。”
傾天大帝看向方羽，沉聲道：“掠奪氣運，是可能做到的。一名生靈被殺，氣運則會跟着消散。利用一些特殊的手段，或是某些容器，将本該散去的氣運聚攏于自身……從想法而言，可以實現。”
“不是想法，事實上我就遇到過掌握這類手段的存在。”方羽答道。
他說的就是舊仙庭的那些餘孽。
“掠奪氣運，與更改氣運不能混爲一談。”傾天大帝沉聲道，“據我所知，并不存在這樣的手段。”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你要是全知全能，那你也不該站在這裏，如同喽啰。”方羽露出淡淡的笑容，說道。
傾天大帝無法反駁，隻能低下頭，内心的屈辱無以複加。
“總之，這事情可能是位面法則幹的，但也不排除仙界中其他存在掌握更改氣運的手段，從而把你引來我這裏。”方羽說道，“但無論如何，事已至此。”
“如我先前所言，對你來說，成爲我的小弟未必是壞事。”
傾天大帝一言不發。
“好了，現在給你一個任務。”方羽又說道。
傾天大帝看向方羽。
“幫我找到妖帝。”方羽眯起眼睛，說道，“如果他還存在的話……我猜他應該還不至于直接被斬殺。”
“所以，我需要你幫我找到他。”
“妖帝……”傾天大帝眼神變了。
“當初在太古禁區内，你這麽靠近戰場，應該對妖帝的實力有不錯的認知了吧。”方羽眉頭一挑，說道，“而他還遭受了天帝那一劍，我猜他現在就算沒死，實力也要大打折扣。”
“用最短的時間幫我找到他，我得跟他算個總賬了。”
傾天大帝臉色變幻，想要說點什麽。
但是，接觸到方羽似笑非笑的眼神，他并未說出口。
事實上，傾天大帝的内心還未接受當下的角色。
一代仙帝，居然真的成爲了部下，需要接受上面的命令！
傾天大帝從邁入修煉之路開始，就是天縱之資，一路攀登，到了各個境界都是佼佼者，處于高位！
可現在，他卻被方羽擊敗，淪爲小弟，連自己的性命都無法掌控！
到達仙帝這樣的巅峰境界，反而讓他淪落到此生的最低谷！
如此落差，再穩固的心境都難以接受。
“我又沒讓你殺妖帝，隻是讓你幫我找到他都這麽難麽？那你這小弟可沒什麽價值了。”方羽皺眉道。
“不，我會找到他，隻要他沒有離開仙界……”傾天大帝沉聲道，“至于殺妖帝……我沒有那樣的實力。”
“就這種狀态下的妖帝你都沒信心，那也沒什麽好說的了。”方羽搖了搖頭，“你也不必如此示弱，妖帝我必定要親自殺他，否則不夠解氣。”
說到妖帝，方羽眼神中的殺意極爲明顯。
他的師兄林道塵至今仍受到因果反噬，無法蘇醒。
這一筆賬，聖院和妖帝必須承擔！
“我沒有示弱，妖帝乃妖族始祖，他的底蘊太強。即便在太古禁區内遭受重創，也不意味着他失去了威脅。”傾天大帝臉色陰沉地說道，“對我來說，他仍是不可敵的存在。”
方羽眯了眯眼，想到一個問題，開口道：“說到始祖……其實我很好奇，在你的認知中，仙界中一共有多少位始祖？”
“始祖隻是一個稱号。”傾天大帝皺起眉頭，答道，“一般情況下，指的是底蘊與資曆極深的那些古老存在。”
“我知道始祖是什麽意思，同時，我也跟幾位始祖打過交道。”方羽說道，“古族始祖卓古大帝，妖族始祖妖帝，魔族始祖萬道始魔……就這三位，還有其他的麽？”
“在我看來，太初時期就存在且一直沒有覆滅的大族，以及在那個時期就已經證道的仙帝，到如今……都可稱之爲始祖。”傾天大帝答道，“你說的三位始祖，在仙界中的确是最知名的三位，妖魔古三族，幾乎皆是混沌之初就存在的族群。”
“至于太初時期就已經有名，到今日還未滅亡的大族……其實已經不多了。”
“你倒是說幾個出來。”方羽皺眉道。
傾天大帝思索片刻後，答道：“據我所知，較爲明确存在的，有元族，星族，以及炎族。這三大族在太初時期就已成名，至今仍然存在……當然，如今都處于消亡的狀态，隻剩下一口氣。”
“而這三個大族的始祖，也許久沒有現世了，在仙界中記得他們尊号的修士都不會太多。”
“元祖，曌星帝尊，以及太炎帝祖。除他們之外，或許還會有更多。”
“星族，炎族……”
方羽内心微動。
這兩個族群，實際上他都曾打過交道。
其中星族是神族的附庸之一，當初星族的成員樂星就跟随着神王萬破降臨到地球。
至于炎族，則是在飛羽仙界對付餘燼時，曾有一位被稱爲太古炎族的後裔，赤炎界的赤炎女皇到場，參與對方羽的圍剿，以此獲得神庭的獎賞。
“星族和炎族現在都不太行啊……一個是淪爲神族附屬，另外一個，甚至傳言都說其已經滅亡了。”方羽皺着眉，說道，“他們的始祖若是還在，這兩個族群又怎麽可能淪落至此？”
傾天大帝看着方羽，搖了搖頭，說道：“你爲何得出這般結論？”
“無論是曌星帝尊還是太炎帝祖，即便他們一直活着，也不意味着他們的族群一定能夠強盛……到了一定的境界，他們不會在意自己的族群血脈。”
“除非族群和血脈有利用之處，否則，根本沒有必要與族群血脈扯上關系。”
“但我聽說你可是一直比較活躍啊，所以天族才能一直被視爲頂尖的大族。”方羽說道，“所以，你覺得天族對你還是有利用價值的。”
“我原本希望通過天族，能與神族交好，從而嘗試血脈融合，然而……”傾天大帝眼中閃過陰冷之色，說道，“神族完全不在意除他們自身外的任何族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