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方羽眼神冷冽，問道。
“我不會告訴你。”鬼影冷笑道，“你隻需要知道，道天是因你而死就足夠了。”
“你害死了你的師父，知道麽？”
方羽眼神冰冷。
他知道鬼影的話不可信，很大可能隻是爲了動搖他的内心。
但是，方羽回想起那枚銅币，回想起最後一次見到道天時，道天對他說的那番話。
他又想到自己背負的因果……
“方羽啊，跟我合作吧，人族重要麽？不重要，族群血脈對你來說是最大的桎梏，你都這麽強了，爲何還要爲了一個已經衰敗的族群而戰？你有想過理由麽？你師父是被誰困在牢籠，被誰所殺？你到底有想清楚麽？”鬼影繼續說道。
他似乎察覺到方羽的心境出現了波動，言語更加蠱惑。
“殺死你師父的力量，會不會也是一直誘導你爲人族而戰的那股力量？可你師父是真實存在的，那股力量卻有可能是虛幻的，隻是在利用你……你有想過麽？”
“你師父已經死了啊，被那股力量認定爲叛徒，被處決……可他爲何成爲叛徒？是爲了保護你，那麽，那股力量對你是好是壞……是不是就很清楚了？你害死了你的師父，但是你還有彌補的機會。”
“加入舊仙庭，成爲我們的一員，爲你師父報仇，也爲你自己……擺脫一切桎梏……”
“轟！”
鬼影的話還沒說完，突然一聲爆響。
一股強悍的力量将鬼影轟得粉碎。
“嗖嗖嗖……”
兩道身影出現在方羽的身旁。
林霸天與冷尋雙。
“老方，一直留在這裏做什麽？”林霸天問道，“妖帝那邊有消息了。”
冷尋雙看着方羽的面容，輕聲道：“羽，你……”
“我沒事，他說的話到底是什麽目的，我很清楚。”方羽轉頭看向冷尋雙，說道，“無非是要攪亂我的内心罷了，我要是這樣都能中計，怎麽混下去啊？”
“你沒事就好。”冷尋雙輕輕一笑，說道。
“舊仙庭這個勢力還沒被滅盡啊，就像老鼠屎一般，惡心得不行。”林霸天語氣厭惡地說道，“哪裏都有他們的身影，搞得好像他們多有實力一樣，但又沒多少能力。”
“你也跟他們打過交道？”方羽問道。
“呵，這些家夥曾經也想要跟我合作。”林霸天冷笑一聲，說道，“說是利用死兆之地吞噬各個大族勢力，由此掠奪氣運，他媽的……氣運氣運，說的好像真的一樣。”
方羽深吸一口氣。
舊仙庭還有多少能力，他并不關心。
鬼影的那番話，他的确也不相信。
可那番話中的一些内容，還是一定程度上影響到了他的内心。
隻不過，沒必要表現出來。
另外，剛才那道鬼影的本尊，就是當初那個帶他去見道天的修士！
因此，這個家夥剛才即便是在胡說八道，也必定知道部分的内情！
“得想辦法把這個家夥的本尊找到……”方羽心想道。
“老方，舊仙庭這些蒼蠅就不需要你出手了，讓我去解決他們。”林霸天說道。
“我要找到剛才那道鬼影的本尊。”方羽說道。
“剛才那個家夥？”林霸天愣了一下，說道，“也可以找，不過他要是躲起來，難度有點大，得花點時間。”
“無妨。”方羽看向林霸天，問道：“你剛才說妖帝那邊有消息了？什麽消息？”
“當然是……好消息。”林霸天說着，環顧四周，說道，“先回石殿再談吧。”
旁邊的冷尋雙靜靜地看着方羽的臉龐，美眸微微閃爍。
“不，我還有件事情沒做。”方羽說道，“你們先返回石殿吧。”
“……好。”林霸天和冷尋雙也沒多問，就這麽離開。
……
仙界東部，東獄。
“兄弟，你真把東獄當成你家了，有空就過來坐一坐？”
無祭仙看到出現在面前的方羽，無奈地說道。
“既然是兄弟，那我把這裏當成家也很合理吧？”方羽笑眯眯地說道。
“唉，其實我也不是不歡迎你，主要是你老是出入東獄，搞得我在手下面前很難做，你知道嗎？”無祭仙說道，“仙界大獄這種地方，外來者都是隻有進沒有出的，哪像你進進出出……”
“行了，沒什麽事我也不願意來，你真以爲你這裏有多好玩？”方羽挑眉道，“這次過來，主要是想跟你探讨這個問題。”
話語之間，方羽擡起雙手。
左掌上顯現出一塊晶石，右掌上則是懸浮着一對造型奇特的雙劍。
兩大至寶，域王石與太阿，就這麽被他召出！
無祭仙立即坐直了身軀，睜大眼睛，說道：“兄弟啊，你終于要把域王石還給我了嗎？”
“這兩件至寶在觸碰之後都失效了，變成了死物。”方羽說道，“我嘗試過很多種方式重新激活它們，但都失敗了，你有沒有什麽頭緒。”
“我都說過沒有任何一名大獄鎮守者同時掌握過兩件至寶。”無祭仙搖頭道，“你拿這個問題來問我，不就是爲難我麽？”
“我們可以探讨一下。”方羽微笑道，“說不定就想到辦法了。”
無祭仙摸着下巴，緩緩走到方羽的身前。
他看着域王石，又看向太阿，表情有些複雜。
兩件大獄至寶，居然被一個人族修士所掌控。
這消息要是傳出去，必定引發仙界震動。
“兄弟，我在想……這兩件至寶要是同時運用，會是什麽樣的效果？”無祭仙說道，“域王石可以支撐起一個無視任何限制的領域，而在這個領域中，再動用位面之器太阿，我隻能說……你無敵了。”
“确實有點無敵。”方羽想了想那個場面，點頭表示贊同，“所以我才想要激活它們啊。”
“無敵是無敵，但你覺得這是合理的麽？”無祭仙反問道。
“合理？”方羽眉頭皺起，說道，“這些至寶的存在本就不合理。”
“我的意思是……既然這兩件至寶共同運轉之後能讓你無敵，那麽……它們必定就不能共同運轉！”無祭仙沉聲道，“否則，任意一個鎮守者真有機會得到這兩件至寶，那不就完球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方羽看着手中的兩件至寶，眯起眼睛。
“我覺得要激活它們，首先就得把它們分開，而且不是簡單的分開，而是遠離！”無祭仙說道，“比如，你把域王石還給我，然後你離開東獄……這樣，确定兩件至寶不可能被同時運轉，那麽……或許兩件至寶就都能激活了。”
聽到這話，方羽眉頭皺得更緊。
“媽的，聽起來更像是你想要回域王石的手段。”
“你這就是以己度我了。”無祭仙笑眯眯地說道，“我哪能是那樣的想法呢？你自己想想，我說的有沒有道理吧。”
方羽眼神閃爍。
的确，就如無祭仙所言。
若域王石與太阿同時運轉，那基本上就無敵了。
這兩件大獄至寶可謂是相輔相成，一個凝聚出不受限的領域，而另外一件就能夠在領域中成爲最強大的武器。
面對兩大至寶，誰能抵擋？
因此，既然位面法則會設置兩件至寶觸碰就失效的禁制，那麽，必然也會設置兩件至寶無法同時被同一修士所使用的禁制！
無祭仙所說，還是有道理的。
“怎麽樣，兄弟，域王石你也研究很長一段時間了，不如就先還給我吧。”無祭仙說道，“太阿對你來說更新鮮，我看你最近麻煩挺多，又是萬道始魔又是卓古大帝的，個個都是大佬……把這太阿拿在手，對你幫助明顯更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