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上眼睛，通體沐浴在金光籠罩之下。
在浩瀚無垠的星河中，方羽的存在極其渺小，甚至可以若微若塵埃。
但是，他此刻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卻讓他如同一頭龐大巨物！
方羽的面容看起來很平和。
然而，實際上，他的心情卻一點都不平靜。
此時，他已經在乾坤塔第八層當中。
上一次進入此地，方羽看到的是堆積如山的屍體。
而那些屍體有一個特點，就是看不清楚面容。
乾坤塔告訴方羽，隻要他能夠發現這個場景的真相，知道其處于哪段曆史，就能夠突破第八層，進入乾坤塔的最後一層……也就是第九層。
再一次進入此地，方羽原以爲自己還會看到跟先前一樣的場景。
可沒想，情況不同了。
相比起先前除了屍山還是屍山的場景，如今的乾坤塔第八層内，竟然可以看到崩裂的碎石地面。
放眼望向遠處，更是能夠看到空中懸浮的一座座仙山。
諸多仙山似乎都遭到了猛烈的攻擊，要麽被截斷，要麽崩塌大半，無數碎石懸浮于空中，處于靜止的狀态。
天穹之上，還能看到一團團的雲霧。
隻是雲霧之中，似乎都蘊含着血氣，把原本蔚藍的天色都渲染上一層血紅的色彩。
至于地面上，還是堆積如山的屍體！
方羽環顧四周，内心震動。
乾坤塔第八層的場景與上一次進入已經有了很多的不同！
不能稱之爲不同……而是，原本模糊不清的場景，變得清晰了許多！
這是方羽通過那兩枚銅币回到人族古域，經曆了滄辰和姬天明的時代後……距離這一層的曆史真相越來越近的緣故麽？
“這确實是一個戰場，而且規模不小。”
方羽觀察四周的情況後，再一次走向前方，蹲下身，查看一具屍體的情況。
既然場景變得清晰了，那麽這些屍體上或許也會出現一些先前沒有顯露出來的特征！
方羽仔細觀察面前這具屍體的情況。
服飾正常，身軀上還是看不出明顯的傷口，面容仍然是一片模糊。
方羽又看向其餘的屍體，基本上也是一樣的狀态。
僅從屍體而言，與上一次進入的時候沒什麽區别。
方羽站起身來。
“還差一枚銅币，隻要能夠經曆姜牧之的時代，這第八層的場景就會毫無保留地出現在我眼前。”方羽心想道，“我距離這段曆史的真相，距離突破第八層……已經很近了，隻差一步。”
劍王姜牧之。
說起來，在四王之中，方羽對于姜牧之的了解是最少的。
在進入太煞幽境之前，他甚至都不知道有這麽一号人物的存在。
回想起在本源殘片中，姜牧之讓方羽看到的那個同樣屍橫遍野的場景。
那時候所看到的場景是人族當時頂尖的兩大宗門，天衍宗和六道門交戰後的戰場。
按姜牧之的說法，那一戰，就是人族衰落的起始點。
後來在滄辰的曆史中，印證了天衍門和六道宗的存在，并且以這兩大宗門而誕生了天盟與道盟，開始了更加大規模的内戰。
“第八層的場景，大體上符合當時在本源殘片中，姜牧之讓我看到的場景，但真要說細節，那又對不太上。”方羽盯着前方，心道，“隻是，怎麽也不好說，畢竟一個戰場，站在不同的角度去看，看到的情況也會有很多的差别。”
“姜牧之當時說過，天衍宗與六道門代表着人族當時的兩大分支。”
“隻是，他沒有說清楚所謂的分支到底是由什麽爲界限，是血脈，還是修煉的功法？又或者是别的因素？但無論如何，這兩大宗門之間的交戰，必定與此有關。”
方羽搖了搖頭，沒再深思下去。
第八層的真相，就差一枚銅币。
隻要能夠通過人族古域，回到姜牧之所在的時代，一切就會迎刃而解。
但說起來，人族古域中所保留的曆史，難道就隻有滄辰，姬天明和姜牧之這三位的麽？
人族四王，還有一位到底在哪裏？
爲何到目前爲止，方羽都還沒有找到其留下的蛛絲馬迹？
“可通過銅币，我能直接看到的就是滄辰，姬天明以及姜牧之的雕像，他們的後方雖然還有其他雕像，但那些完全看不清楚身形，也就是處于不可觸發的狀态。”方羽心道，“四王當中的最後一位，到底是誰？”
“他一直沒有出現，是否意味着……或許還活着？”
“但問題是，若人族四王之一還活着，在仙界中又怎麽可能默默無聞？難道，這位四王之一也如輪天魔祖那般……被抹除了存在的痕迹？又或者被埋沒在那段消失的曆史當中？”
抱着這個疑惑，方羽的意識離開了乾坤塔，回到現實。
花費一段時間後，對于燭九陰殘餘的修爲以及血脈氣息的煉化，基本上已經完成。
方羽立起身來，環顧四周。
此次出手，不僅得到了第二枚銅币，還把燭九陰以及三界會一同清除，又通過噬靈訣吸收燭九陰殘餘的修爲以及血脈，獲得極大加成。
對方羽來說，此行的收獲可謂極大。
“先回石殿，商讨下一步的計劃。”方羽心道。
……
方羽回到石殿的時候，冷尋雙已經在石殿中，正與孔因交談着什麽。
“方大能！”
孔因見到方羽出現，立即抱拳，一臉激動。
“方大能以一己之力滅殺三界會之衆，還把陰噬谷這個生命禁區都打爆，實在令在下佩服得五體投地啊。”孔因說道。
冷尋雙轉過身，看向方羽，傾城的面容上露出淡淡的笑意，輕聲道：“羽，你回來了。”
“你的情報不夠準确，這一戰關鍵在于燭九陰，别的都是陪襯。”方羽對孔因說道。
“燭，燭，燭九陰！？”孔因愣了一下，臉色大變。
龍皇燭九陰！
先前方羽也要求他去搜尋關于燭九陰的情報。
隻是，他還沒有掌握确切的消息。
沒想到，方羽此次前往陰噬谷，居然遭遇了燭九陰！？
“燭九陰就是陰天尊，那是他第八世的身份……算了，都已經結束了，我就不多說了。”方羽說道，“接下來你就幫我好好搜尋關于至高神族的情報就好了，不管大小，隻要有情報，立即彙報到我這裏。”
“……是！方大能！”孔因立即答應。
方羽這才看向冷尋雙。
“接下來的計劃，就是對付至高神族了，我在想，我們應該從哪裏入手？是不是從天啓那裏入手，那得先找林霸天……”方羽說道。
“别着急。”冷尋雙把雙手輕輕按在方羽的肩膀上，笑道，“我不是跟你說，得先談談寒妙依的事情麽？”
“那有什麽好談的？”方羽皺了皺眉，說道，“既然輪天魔祖是神魔體之父，那寒妙依必然很安全，知道這一點就足夠了。”
“原來前面你是在擔心她不安全啊。”冷尋雙眨了眨眼，說道。
“你錯了，我是怕她周圍的生靈不安全。”方羽答道。
“好了好了，你别擔心，我要跟你說的不是你想的那些事情。關于寒妙依，我是有很嚴肅的事情要跟你談！”冷尋雙拍了拍方羽的胸口，說道。
“我一直都很嚴肅啊。”方羽挑眉道。
“怪不得連一個擁抱都不給我。”冷尋雙佯怒道。
“咳……方大能，不知道這座石殿中有沒有獨立的密室或是空間，在下希望可以專心于情報搜集……”
這時，後方的孔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