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之看了一眼顔沖，眯眼道：“你們都是第一次見到九雨吧？”
“是。”
顔沖答道。
他和顔休，顔玉之前甚至都沒怎麽離開過中心天島，更别說見過這麽一個小角色了。
“那麽，既然你們沒見過他，爲何對他的第一印象都是厭惡呢？”禦之緩聲問道。
此話一出，顔沖，顔休和顔玉皆是一愣。
的确，這個九雨要說外形和氣息都很尋常，可爲何偏偏就讓他們下意識地感到厭惡呢？
仔細回想，也找不到厭惡的理由。
那中厭惡感好像是自然産生的，從潛意識當中而來。
“師尊……你對這個九雨的第一印象是什麽？”顔沖看向禦之，問道。
禦之微微眯眼，答道：“與你們一樣，我第一眼看到他，就心生厭惡。”
“那師尊怎麽還不出手把他殺了啊！？你早說，我可以動手啊！！不如現在就去把那個九雨召來，當場格殺！！！”顔玉睜大雙眸，一臉殺氣地說道。
但此刻，在場隻有她這麽激動。
顔沖，顔休還有禦之的神色似乎都有些凝重，在思考着什麽。
顔玉意識到了氣氛不對，看向禦之，問道：“師尊，你到底在想什麽……我笨，你就直接說出來好不好？”
聽到這話，禦之笑了笑，說道：“我在想，我們四位爲何都在第一時間對九雨産生了厭惡？”
“這很不尋常。”
顔沖眉頭緊鎖。
沒見過九雨，卻對其産生了莫名其妙的厭惡。
厭惡感從何而來？
隻能從共同點來推斷。
包括禦之在内，他們四位都是道神族的成員。
能讓他們下意識感到厭惡的是什麽……
難道……
顔沖想到了一種可能性，臉色猛然一變。
他看向禦之，正要開口。
“你想到了。”禦之看向顔沖，平靜地說道。
“師尊……這個九雨……我們是否要立即将其控制住？”顔沖臉色變幻，沉聲道。
“暫時還不需要。”禦之說道，“我們隻需要觀察他，确認他的身份……”
“可他要是跑了……”顔沖說道。
“不，他既然敢出現在我們面前，意味着至少……他的膽量很大。”禦之露出冰冷的笑容，說道，“當然了，膽量大……好像是他們的共性，像那個陸清，不就膽敢闖入東獄，并且帶走那扇青銅門麽？”
聽到這裏，旁邊還雲裏霧裏的顔休和顔玉也反應過來。
拿九雨和陸清一起談，意思不就是……那個九雨是人族麽！？
“師尊，那個九雨是人族！？他是人族麽！？”顔玉雙眸睜大，又驚又怒地問道。
顔休也盯着禦之。
“目前還隻是推測，不能确定……但能讓我們四個第一時間産生厭惡，又想不出來源的……我想，隻能是血脈感應了……這種源自于血脈當中的感應力，玄之又玄，但的确存在。”禦之眯了眯眼，說道，“而仙界萬族當中，隻有人族的血脈會讓我們産生這種厭惡……哪怕是魔族，我們也不會産生這類感覺。”
“人族……這個九雨是人族……他居然還敢出現在我們面前！居然還敢與我們對視，交談！該死！該死的人族雜碎！”顔玉眸中滿是仇恨，厭惡與殺意。
顔沖看向禦之，沉聲道：“若這個九雨是人族的話，那意味着上道神殿已經被人族滲透……那個陸清絕對不可能是真死！”
“還有，上道神殿内有多少人族修士……也是個未知數！”顔休咬牙道。
“把他們都殺了！把上道神殿連根拔起！”顔玉高聲道，“絕對不能放過他們！甯願殺錯，也不能放過一個！”
禦之的神色仍然很平靜。
雖然這個發現讓他感到驚訝，但對于閱曆豐富的他來說，眼下的情況完全在可控範圍之内。
“九雨目前還不知道我們發現了他的存在。”顔沖看向禦之，說道，“師尊，我想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
“的确，若九雨是人族餘孽……那麽陸清竊走的那扇青銅門的下落，他必然知曉！”顔休厲聲道，“我們要通過九雨找到那扇門，這樣一來，東獄的委托我們也能完成了！”
“就不能直接把他抓住，用性命來威脅他交出一切麽？”顔玉蹙眉問道。
“這樣做會打草驚蛇，九雨還有多少同伴還是個未知數。”顔沖沉聲道，“想要把這些人族餘孽一網打盡，就得有耐心，絕對不可能莽撞。”
禦之點了點頭，對顔沖的看法表示贊同。
“沒想到，我們這次曆練居然會有這麽大的收獲……若是我們沒有親自降臨上道神殿，真不知道這些人族餘孽會做出什麽事情！”顔休雙目圓睜，臉上既有憤怒又有欣喜，說道，“但不管怎樣，被我們發現……那麽，他們的計劃必然失敗！”
“我們隻要把這些人族餘孽全都揪出來，就算是立了大功！”
“回到族内，必有重賞！我們星晖一脈都會得到重賞！”
這番話語，讓在場的顔沖和顔玉都面露喜色。
禦之雖然沒有明顯的表情變化，但顯然，他也贊同顔休的看法。
送上門的人族餘孽啊……
在道神族已經形成絕對統治的時代……這樣的機會可不多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