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透露出來的信息，讓方羽微微眯起眼睛。
“借用？這麽說，這些黑暗之力不是你所掌握的？”方羽露出一副驚訝的模樣，說道。
“這是王尊特許我借用的力量！它足以将你們全都吞噬，讓你們化作黑暗生靈，哈哈哈……”蛇廟大笑起來。
“那你不也一樣？”方羽挑眉道。
“一起死，我要跟你同歸于盡！這有什麽不好的？方羽，是你逼我走到這一步的！是你逼我的！你若不插手永夜計劃，我不會淪落到如此境地！既然你不想讓我活，那我也隻能讓你死！哪怕一起死！”蛇廟似乎已經崩潰了，情緒波動極爲劇烈。
從蛇廟的話聽來，這黑暗之力連它自己都很忌憚。
或者說，很厭惡。
隻是，在方羽的碾壓之下，它沒有别的手段，才會想到借用黑暗之力。
“原來這些黑暗之力還能把你都給殺死啊，那看來掌握黑暗之力的一定是你口中的王尊了。”方羽再次試探性地開口。
如果是一名擁有正常智商，并且理智的對手，這個時候一定能聽出方羽話中的引導意味。
隻不過，在方羽看來，蛇廟本來就不聰明，甚至很愚蠢。
而這個時候，它又被憤怒和仇恨沖昏了頭腦，完全處于崩潰狀态……因此哪怕這麽明顯的引導性的問題，它也未必能悟出來。
“王尊爲何需要動用黑暗之力，你還不知道王尊是什麽存在！”蛇廟怒吼道。
“我看這黑暗之力釋放也到了頂點了，既然是借用的，當然是有限度的吧？誰會無限把力量借給你們？就算是你口中的王尊也沒這麽大的面子吧？”方羽再次引導。
“哈哈哈……限度？你知道黑暗之力從何引來麽！？從它的源地！那是一片充滿死亡的地方！那才是孕育黑暗生靈的地方！你以爲黑暗之力有限度，那你就大錯特錯了，隻要想，它甚至能灌滿整個南荒！”蛇廟以爲自己捕捉到了方羽的無知，哈哈大笑，嘲諷般地說道，“别幻想能逃離此地，整個幽冥峽谷早已被我封鎖起來，我用黑暗之力封印，你想離開，那就先讓黑暗之力滲透你的肉身吧，哈哈哈……”
蛇廟仍然沒有直接說出死兆之地這個詞。
但是，它的描述，卻讓方羽眼神閃爍起來。
充滿死亡，孕育黑暗生靈……
要是把死兆之地套進去，感覺是合理的。
到了這個時候，方羽知道，要做最後一次試探了。
他不需要得到蛇廟的正面回答，隻需要觀察反應就行！
“這黑暗之力的來源，是不是一個叫做死兆之地的地方？”方羽突然開口問道。
此話一出，還在發出刺耳的笑聲的蛇廟顯然愣了一下。
“你怎麽會知道……”蛇廟問道。
“好的，多謝你在死之前，還好心地回答了我内心一個巨大的疑惑，現在你可以死了。”方羽微笑道。
此話一出，蛇廟再次沉默。
随後，它便意識到，自己在先前的交談中，似乎被方羽牽着鼻子走，最終把死兆之地這個信息透露了出來。
雖然這個信息本就不需要保密，可這樣順了方羽之意，還是讓它感到狂躁。
“知道又如何？你能做什麽！？現在這種時候，你能做什麽！？”蛇廟大吼道。
“能做什麽，我得先想想。”
天地間都覆蓋着大量的黑暗之力。
當初在死兆之地，整片天地内都充斥着最高純度的黑暗之力，方羽尚且沒什麽感覺。
如今蛇廟想依靠黑暗之力形成的狂濤巨浪來解決掉方羽，自然是想太多。
但周圍還有很多修士。
方羽知道，他的肉身可以承受黑暗之力的侵蝕，但這群修士可做不到。
淩步凡，李定風，還有之後需要其帶路引見的雲輕竹都在這群修士當中……他當然得救。
“用什麽手段呢？轉移，還是強行開辟一條空間通道？但空間通道很難在這種情況下承載這麽多修士……又或者吸收？不行，黑暗之力不能吸收……”方羽眯起眼睛，思索起來。
“汪汪！”
就在方羽還在想着辦法的時候，突然傳來狗吠。
不知何時，最近一直比較安分的噬空獸居然跑了出來，站在了他的肩膀上。
“汪汪汪……”
噬空獸搖晃着尾巴，雙眼泛着藍光，看看上空又看看下方，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你什麽意思？是說你有辦法把這漫天的黑暗之力給弄掉？”方羽皺眉問道。
“汪！”
噬空獸點頭。
“你……不會是想要把黑暗之力全吞進肚子裏吧？你能消化黑暗之力麽？這可不是尋常的法能……”方羽說道。
“汪汪！”噬空獸跺了跺腳，好像在讓方羽相信它。
“好吧，那你就去試試吧，我助你一臂之力。”
方羽單手抓起噬空獸，朝着下方翻滾着大量黑暗之力的地面，猛地擲去！
“咻！”
噬空獸如同一顆炮彈般往下墜去。
“轟隆……”
當它進入到黑暗之力後，爆發出一聲巨響！
“吼……”
一聲怒吼震動天地！
噬空獸的體型迅速擴大。
從巴掌大小，變成百米高！
所有修士都被吓到了，往側方閃避。
他們不知道這頭兇獸是想哪邊的！
此時，噬空獸懸浮在半空，對着下方，張開了它的大口。
“嗖嗖嗖……”
它的大口迅速放大，沒有極限。
同時，口中釋放出恐怖的吸力。
“轟轟轟……”
這一刻，往上湧去的黑暗之力，全都朝着那張大口洶湧而去，迅速被吞噬入口中！
原本已被籠罩一大層黑暗之力的地面，一下就被吸出了真空區！
“我靠……原來你這麽猛啊。”這一幕，讓方羽都忍不住驚歎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