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一點，方羽眉頭挑起，感覺有點哭笑不得。
他原本想着，把敵人想要得到的東西搶走，對自己總是一件好事。
可沒想，這次異族争奪的竟然是一次赴死的機會。
以自身的性命爲代價，讓聖院意志降臨。
“靠，看來讓敵人不快樂就是快樂這個道理并非任何情況都能運用啊。”
方羽想着，擡頭看向天穹。
此時，滿目瘡痍的空中很安靜，并沒有異動。
“既然聖院意志爆發出這麽強的氣息，位面法則都能裝聾扮瞎，那現在應該沒理由跑出來吧”方羽眉頭一挑，心想道。
“那可不一定，你們人族有句話說得好，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離火玉不無譏諷地說道，“就位面法則表現出來的熊樣，我看好它會把欺軟怕硬這個詞表現到極緻。”
方羽搖了搖頭，沒想太多。
“我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放，放過我吧”和尚繼續哀求道。
方羽面無表情，右腳更加用力地踩踏。
“噗”
大量鮮血從和尚的口中噴出。
對于和尚此人，方羽可不會留他性命。
雖然始作俑者是聖院意志，但要是沒有和尚的配合，計劃不會成功。
尤其方羽在極北之地被偷走一年多時間，讓太多人喪失了性命。
在他眼裏，和尚與聖院意志的罪孽一樣深重
這大概也是和尚實力一般，背影卻出現在方羽所看的預言之牆上的原因吧。
隻是爲了一己之利，不惜毀掉整個地球，以所有生靈爲代價
“趙紫南一家人之死，我得算到你的頭上。”方羽語氣冰冷地說道，“殺人償命這個道理，你該懂吧”
和尚感受到了方羽的殺意，意識到了等待他的結局。
這一刻，他徹底瘋狂了。
“方羽，大空間石是在你手上融合的，位面法則降臨的時候，你一樣會被清算你逃不掉制裁”和尚張開滿是鮮血的嘴，歇斯底裏地叫喊。
“砰”
方羽一腳把他踢飛出去。
“你以爲你打敗聖院意志，就能與位面法則抗衡麽”和尚瘋狂地嘶吼道，“我告訴你，不可能位面法則掌控整個位面，它能瞬間把你抹殺”
“我死不死跟你有什麽關系，反正你也沒機會見到後來的事情。”方羽冷笑道。
這句話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子，戳入和尚的心髒。
的确，對于一個人來說，死亡就是一切的終結。
他死了之後，發生什麽都與他無關，他也永遠不會知道方羽将遭遇什麽
這種感覺，令他窒息。
他不想死
他還想活下去
和尚忽然間痛哭流涕，大聲求饒道“求你放過我吧，求你放過我”
“噌”
方羽面無表情，天道劍出現在右手上，泛起一陣藍金色的光芒。
淩厲的劍氣，沖天而起。
“當你不把億萬生靈的性命放在眼裏時，就得做好被斬殺的覺悟，何必哭哭啼啼，丢盡顔面”方羽搖了搖頭，說道。
和尚大哭出聲，渾身顫抖。
但這時，方羽手中的天道劍已經擡起，一劍斬下。
“咻”
劍氣呼嘯而過。
“放過”
和尚還在求饒，但聲音戛然而止。
“轟”
他的身軀從頭到腳被一分爲二，又被殘暴的劍氣攪得粉碎，在空中炸裂，血肉四濺。
和尚就這麽人間蒸發
他做夢也沒想到，一直擔心由于使用開天令而被位面法則清算的他，最終竟然會死在方羽這個必死之人的手中
自聖院意志降臨之時，這跨越兩千多年的毀滅源晶的計劃就算成功了。
自那時期，和尚就把方羽當成一個死人了，隻是時間問題。
他從未想過聖院意志會敗，更未想過方羽能站到現在
但最終的結果計劃完全破滅。
聖院意志被碾碎，他也死在方羽的劍下
“又解決一個出現在預言之牆上的敵人。”
方羽将天道劍垂下，氣息卻未收斂，轉身看向無塵子。
此時的無塵子，同樣渾身發抖，面無血色。
但相比起和尚，他還站着，沒有跪下。
方羽在和尚痛哭流涕求饒之時所說的話，讓他保留了最後一絲的尊嚴，沒有想着求饒。
因爲他知道，求饒也沒有用
“方羽與你爲敵，确實是我犯下的最大錯誤。”無塵子澀聲說道。
“白空谷去哪了”方羽冷冷地看着無塵子，開口問道。
“我現在這副軀體，就是他的軀體。”無塵子答道，“因爲我的另外一具軀體被你毀了。”
“所以，白空谷的死，其實跟你也有關系。”
知道自己逃不掉，無塵子冷靜了許多。
“我本來隻是占據他的肉身，并不想毀掉他的魂靈。”無塵子繼續說道，“但你把我的另外一具肉身摧毀，爲了全面掌控身軀，我隻能把白空谷的魂靈粉碎。”
白空谷果然死在了無塵子的手中。
這是方羽早有預料的事情。
在那群被聖院同化的修士組成的所謂神隐會的手下做事，白空谷仍保持着良知，知道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事情不該做。
在異族出現的前期，白空谷提供了巨大的幫助。
方羽需要爲白空谷報仇。
“嗡”
方羽握緊天道劍，劍身立即一震，發出一陣嗡鳴聲。
“我注定無法成仙，你也一樣，方羽。”無塵子冷笑道，“你這樣的實力還留在地球，本身就已違反位面法則。”
“我唯一的遺憾，就是看不到位面法則将你抹殺的場面。”
方羽沒有說話，擡起手中的天道劍。
就在這時。
“轟隆”
高空之上，忽然爆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
這一刻，仿佛天都要塌了
一道淩駕衆生的氣息，撲面而來，籠罩天地
整片天空皆被光芒所充斥。
“哈哈哈，它來了，位面法則來了方羽，你的死期到了”無塵子仰天狂笑。
“融合大空間石，使用開天令者，皆當抹殺。”
這時，上空傳來一陣渾厚且極具威嚴的聲音。
“吧唧”
沒有任何的征兆，還在大笑的無塵子，身軀瞬間炸裂，分裂成無數微笑的分子。
整個人，就這麽消失不見。
“咔咔咔”
而方羽的身體表層則是泛起強烈的金光，啪啪作響，似乎正與某種無形的力量抗衡。
“位面法則你終究還是出現了啊，看來你是想要把我這顆軟柿子捏碎，從而展示你的無上威嚴了。”方羽擡起頭，不無譏諷地說道。
在聽了離火玉的話後，位面法則這原本高不可攀的存在，在他内心的形象大打折扣。
他可不怕位面法則的清算。
既然位面法則欺軟怕硬，那方羽就硬給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