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窺天局,被一層陰影籠罩。
白空谷在十個月前,也就是各大地區開始出現異族的時候,就已失蹤。
他失蹤之後,窺天局便由大魏接管。
然而,沒過多久異族就開始入侵各大地區了。
而就在兩個月前,異族直接殺到了窺天局大門。
大魏和其他的窺天局成員,在這群異族面前毫無抵抗之力,隻能臣服。
因此,如今的窺天局已爲異族做事。
此刻,大魏正跪在其中一座内院的大堂前。
他的面前,坐着一名體型類似于人型的異族生靈。
它的皮膚呈現青紫色,頭顱如同鳥類一般,有極長的尖嘴,背部長着一雙長滿各色半點的翅膀。
這便是這次入侵北都的主力異族,它們自稱天隼族。
而坐在大魏身前的這位天隼族,名号黑将,天隼族的天隼大王手下的四大将之一,實力極其強悍。
在一個月前小東山的大戰上,黑将重傷當時排名聖榜第三的袁三泉,成爲了關鍵的轉折點。
自那以後,北都武道界便一蹶不振,再無戰鬥力。
此刻,大堂的兩側還站着兩列的天隼族生靈,它們的外型與黑将相似,但體型稍小,翅膀上的斑點各有不同。
“黑将大人,我們一直在努力尋找方羽的下落,同時也在追尋他的住址所在,但暫時還沒有線索。”大魏的額頭緊緊貼在地面,肥胖的身軀不住地顫抖,說道。
黑将沒有說話,一雙細長的眼睛裏,泛出如同毒蛇一般危險的寒光。
“你沒有盡力。”黑将的尖嘴微微張開,發出低沉的聲音。
此話一出,周圍的氣氛驟然降至冰點。
“黑,黑将大人,我真的已經盡力,我已經盡力了,但他們躲得太深,我們真的沒有線索”大魏慌忙擡起頭來,臉色慘白地解釋。
然而,這個時候黑将卻擡起右手。
說是右手,實際上是右爪,隻有三根爪子。
它的爪子在空中輕輕一擺。
“咔”
正跪在面前的大魏,右手臂從肩部斷裂
“嘩啦”
溫熱的鮮血如同水龍頭般洩出。
“啊”
大魏發出慘叫聲,捂着右肩的斷裂處,渾身抽搐。
黑将站起身來,慢悠悠地走向大魏。
它的體型有兩米高,走到大魏的身前,睥睨地看向大魏。
“求,求求你放我一條生路吧”大魏哭喊着求饒,身軀抽搐,血流不止。
鮮血流失的速度實在太快,這麽下去不用幾分鍾,他就得死亡。
“什麽時候能查出方羽和他住宅内那個容器的下落我要一個準确的答複。”黑将語氣中沒有一絲的情感波動,開口道。
“一,一個月一個月黑将大人,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大魏臉色慘白,大聲說道。
“咔”
然而,他的話才剛說完,左肩處又斷裂了。
兩隻手臂掉落在地上,斷裂處鮮血橫流。
“啊”大魏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滾。
“一個月太久了,我沒有耐心。”黑将淡淡地說道。
“一,一個星期”大魏的聲音已經變得很微弱。
但此話一出,黑将雙眼忽地泛起光芒。
“嗖”
大魏的雙肩斷裂處,忽地停止了流血,疼痛感也消失。
“這是你最後的機會。”黑将居高臨下地看着大魏,說道,“一周之後,若我還沒有收到相關的線索,或是收到假的線索你,還有窺天局内的其他人族,全都都得死。”
“是。”大魏恐懼地看着黑将,顫聲答道。
“滾出去。”黑将說道。
說完,它就轉身朝前方的座位走去。
大魏勉強站起身來,看着地面上的兩隻手臂,隻覺雙腿發軟,還未走到大門,就癱軟在地。
但他咬着牙,勉強爬出了大門。
此刻,大堂内忽然想起一陣咯咯咯的刺耳聲音。
大魏知道,這是天隼族的笑聲。
兩旁的那些天隼族生靈,正在嘲笑他。
然而,大魏早已習慣這種程度的羞辱。
在如今這個時期,能夠保住性命已極其困難。
至于尊嚴什麽的根本不重要。
在難聽的笑聲之中,大魏艱難地離開了院子。
黑将重新坐回到位置上,擡起右手。
大堂内的笑聲,戛然而止。
“武道協會那邊怎麽樣了”黑将轉頭看向左手旁一列的首位手下,問道。
“據聞目前還未松口,白将大人明日将親自前去,若再不臣服,便要動手。”這名手下走出,答道。
“不就是一個受了重傷,并且老邁的聖榜前五的人族修士麽白将做事何以如此拖拉”黑将冷聲道,“若大王讓我前去,早已讓武道協會跪地臣服”
大堂内的手下皆知黑将與白将之間關系很差,此刻皆不敢多言。
“最近東都出現的聖果,落入誰的手中了”黑将話鋒一轉,又問道。
“聽說被神海王朝的水鬼族得到了。”這名手下又答道。
黑将冷哼一聲,說道“區區一個水鬼族,竟然能夠率先得到聖果。”
“畢竟東都已被神海王朝下的三族共同占據聖果很難不落入這三族的手中。”手下答道。
“這件事大王知道了麽”黑将問道。
“大王早已聽聞,但目前沒有得到任何指令。”手下又說道。
黑将眼中閃爍着寒芒,不再言語。
北都西部,鎮獄大牢。
這個地方,本是數千年前的正道聯盟建造的牢房,已經棄用很久。
但如今,這座大牢卻關押着近百名修士。
這些修士,便是在與天隼族對抗之中敗下陣來的來自各大勢力的強者。
此刻,大牢内慘叫聲此起彼伏,凄慘不已。
這群修士,即便被關押在大牢内,卻還是遭受着極緻的折磨。
他們的脖子上,被套着一個類似于項圈的銅環。
這個銅環釋放出來的能量,就像無數的毒蟲在撕咬肉身一般,痛苦不已。
此地原來關押着近千名修士。
很多修士無法承受這種痛苦,紛紛求饒,于是便接受血脈之咒,從此成爲異族的一員。
而大牢内剩下不足一百名的修士,則還在頑強抵抗,并不願意就此臣服。
他們很清楚,一旦接受血脈之咒,他們便永世不得翻身,永遠都被刻上異族烙印,成爲異族的狗奴才。
然而,随着時間的流逝,哪怕一開始心境堅定如磐石的修士,在經過長時間且漫無天日的折磨之後,都逐漸動搖,最終隻得接受現實。
他們看不到希望。
再撐下去,隻是白白承受更多的痛苦。
沒有人能夠解救他們。
如今的世界,已被異族占據。
就算沒有天隼族,也會有其他的族群前來他們還是得繼續承受折磨。
在大佬最深處的牢房内,關押着兩人。
這兩人一老一少,身上倒是都是傷口與血痕。
正是袁三泉與慕容劍。
這對師徒自從一個月前,在位于小東山的大戰失敗後,便被抓到了這座大牢,再未出去過。
此刻,慕容劍正倒在地上,身軀抽搐,發出陣陣痛苦的聲音。
袁三泉仍然胡子拉碴,但比起一年以前,面容肉眼可見地衰老,乃至于胡須都有些發白。
他看着慕容劍,眼中滿是不忍。
“徒兒,若是支撐不住,你就臣服吧。”袁三泉咬着牙,說道。
慕容劍面色如同白紙,身軀仍在顫抖,艱難地答道“師父您不屈服,我也絕不屈服我必與師父您共進退。”
“這樣下去,你遲早會撐不住的。”袁三泉雙眼通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