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放學以後，去市川金融找藤井孝子。
藤井孝子一個人一個辦公室，她在裏面看文件。
藤井孝子吸煙，辦公室裏全是煙味。
灰原哀進門，差點被嗆出門。
“您好。”
“你是阿笠博士家的那個。”
“能占用您一點時間嗎？”
“你已經在占用了。”
“那我就說了，我想辦抵押貸款。”
藤井孝子好笑，“抵押你自己嗎？”
“我有包包。”
“我們不是當鋪。”
“那我走了。”
“等等，你要錢幹什麽？”
“這有必要告訴你嗎？”
“當然，誰讓你是小孩子呢！”
灰原哀無力，“我要投資。”
“這理由真強大。”
“我是認真的，我要有我自己的錢。”
“我記得，木田今朝經常帶你出去逛街，買東西。”
“是的，那又怎麽了？”
藤井孝子認真的說道：“你知道嗎？把男人送的東西，拿去變現的女人，通常都是騙子。”
灰原哀尴尬了，“這個，我有特殊用處。”
“那你可以和木田今朝說，我相信他一定會幫助你。”
“我不是要幫助，我是要自己的錢。”
“有些明白了，你是心裏有問題。”
“我好的很。”
“一個上小學一年級的小孩子，要把别人送的包包抵當了，說是要投資，”藤井孝子抽煙，“除了認爲你腦子有病，還有什麽可能？”
灰原哀腹诽，她是個成年人，一個成年人若是兜裏沒有錢，那種痛苦，才是真的痛苦呢。
不過這不能說，“我隻是想多賺錢，明明有機會，卻不動，實在太可惜了。”
“你說的機會，莫不是指黑澤陣？”
“沒錯，黑澤陣說的很清楚了。”
灰原哀說着，突然發現藤井孝子皺起了眉頭，頓時感覺不妙，但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
藤井孝子問道：“問你個問題，你爲什麽直呼黑澤陣的名字？”
“啊？”灰原哀手心冒汗了。
灰原哀發現，眼前這個藤井孝子确實十分精明，問的問題，她無法解釋。
藤井孝子盯着灰原哀，“你的言語和思維，都有些與衆不同。”
“那個，我隻是不習慣說敬語。”灰原哀努力補救。
“是這樣嗎？”
“我真的不習慣。”
藤井孝子思索，“你在說謊，因爲你的日語很好，說明你從小就有說，而這樣一來，說敬語就像吃飯喝水一樣自然。”
灰原哀急了，破罐子破摔，“我不喜歡說敬語，這可以吧！我不覺得要尊敬那些人。”
藤井孝子點頭，“嗯，這理由倒是不錯。”
灰原哀松了口氣，幸好這位也是個性格叛逆的家夥。
藤井孝子按掉了煙蒂，“走吧，去看看你的存貨。”
“你答應了？”灰原哀很驚喜。
“就像你說的，明明機會在眼前，爲什麽不把握住呢？”
“你說的太對了，阿笠博士就是瞻前顧後，我看得都想踹他兩腳。”
“哈，我開始喜歡你了。”
“謝謝。”
“不過生意歸生意。”
“當然。”
……
阿笠博士家。
藤井孝子跟灰原哀過來，在樓上一角，看到了灰原哀的存貨，還有發票等。
藤井孝子環視琳琅滿目的東西，“啧啧，木田今朝倒是一點也不吝啬。”
“他确實是個好人。”
“嗯，若不是知道這一點，恐怕會懷疑他别有用心。”
灰原哀撇嘴，“我現在就想知道，這些東西能抵押多少錢。”
藤井孝子點了根煙，“實話告訴你，正常來說呢，其實這些東西抵押不了多少。”
“啊？”灰原哀很難相信。
藤井孝子解釋，“這些是你買的，抵押給我，如果你不贖回去，那就是我的了，對吧？”
“對，但是我會贖回去的。”
“這是另一回事，我們隻談抵當。”
“好吧。”
“這些東西成爲我的以後，我是說公司，那就是二手貨，也就是說，隻能當二手貨賣。”
灰原哀明白了，“你是說，你隻能當它們是二手貨來收？”
“你很聰明，沒錯，就是這樣。”
灰原哀有些火氣，“可就算二手貨，這些東西也相當值錢啊。”
藤井孝子抽了口煙，“那是你認爲。”
“抵當價格看的是質地，我們不會當你這些是名牌奢侈品，而是當它們是高檔面料的衣物。”
“比如這個皮質的包包，你買來時花了幾十萬日元，抵當隻有幾萬日元。”
灰原哀嘴角抽搐，“我怎麽感覺，這麽黑呢？”
藤井孝子笑道：“沒辦法，抵當就是這麽黑，不黑的話，我們怎麽賺錢呢？”
“再比如這個，你買來時花了上百萬日元，但這隻是棉布的，隻值幾千日元。”
灰原哀一頭黑線，“真是，好黑啊。”
藤井孝子笑道：“你還是太小了，否則可以讓木田今朝給你買珠寶首飾，名表，跑車，那些東西抵押價格比較高。”
灰原哀咬牙，“你就說，我這些東西能夠抵當多少錢吧。”
“打包的話，給你一百萬日元。”
“啊？就這麽點，我這可是好幾億日元呢。”
藤井孝子攤手，“你要明白一個道理，能買得起這些東西的人，誰會要二手貨？”
“而我們是正規公司，這些東西抵當以後，隻能當二手貨去交易。”
“交易價格，與交易時間，都很難确定，有砸在手裏的風險。”
“不像有的公司，他們把這些收了，找人制作成新貨，再當成過季新貨賣出去。”
“那樣就好賣多了，而且價格也高。”
“這其中的差别巨大，利潤也是巨大，隻不過後者是違法的。”
灰原哀有氣無力的歎了口氣，“能夠理解。”
藤井孝子思索，“這樣吧，如果你能辦成一件事情，我可以給你個優惠。”
“什麽事情？”灰原哀精神一振。
藤井孝子認真的說道：“就是當着我的面，讓木田今朝答應幫你做投資。”
“這個……”灰原哀頭痛。
藤井孝子抽了口煙，“如果你能辦到，鑒于木田今朝的信用，我可以給辦理信用貸款。”
“如果你辦不到，那我沒辦法相信，你投資以後能獲利。”
“那樣的話，我沒辦法幫你，隻能公事公辦。”
灰原哀撓腦門，“好吧，我去試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