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是，身體麻痹，嘔吐物堵在那邊，窒息而亡。”
“不過具體怎麽樣，還得看遺體報告。”
木田今朝搖頭，“家屬不給做解剖，他們認爲毛利在嘩衆取寵，無事生非，聯合目暮警部，硬要把誤食中毒事件，弄成投毒殺人事件。”
“可惡。”毛利小五郎氣得灌酒。
黑澤陣說道：“毛利，你的直覺沒錯，但你不可能抓住岩井信夫的把柄。”
“那是一個大學教授，絕對是高智商的家夥。”
“木田剛才也說了，岩井信夫總是一個人在流水亭吃飯，而且總是點了很多菜，并且每次都吃不完。”
“你想過沒有，爲什麽？他腦殘啊，浪費錢？”
“這……”毛利小五郎愣了，他還真想不出來原因。
黑澤陣說道：“他在試吃，好掌握餐桌上的一切，從而掌握大緻的毒發時間。”
“就是看看流水亭的菜，哪些菜能夠緩解毒，降低血壓。”
“哪些菜吃了，容易讓人亢奮，讓心跳加速，增加血液的流速。”
“啊？”毛利小五郎呆滞。
“原來如此。”伏特加魚冢三郎，木田今朝，沢木葉子，田中姐妹都明白了。
黑澤陣反問道：“毛利，人家都準備到這種地步了，把殺人變成了實驗步驟中的一個必然結果，你怎麽跟人家鬥？”
毛利小五郎沒話說了，喝酒。
田中寬美幫忙問道：“那麽，黑澤先生，您剛才說幫毛利老師，是怎麽幫忙？”
黑澤陣說道：“我無法幫他打赢官司，我隻能幫他平息事件。”
“怎麽平息？”木田今朝好奇。
黑澤陣解釋道：“收購流水亭，讓流水亭出面去跟死者家屬說，如果想拿錢，就閉嘴，事情到此爲止。”
“如果死者家屬都不鬧了，岩井信夫也不敢再追着不放，因爲一旦死者家屬倒戈到毛利這邊，他就麻煩了。”
毛利小五郎問道：“那能不能讓死者家屬同意，讓警方調查死者的遺體。”
黑澤陣搖頭，“毛利，死者怎麽死的，是不是被謀殺，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無法證明，是岩井信夫教授謀殺的。”
沢木葉子點頭，“沒錯，沒辦法确定，金田圭三助教，到底因爲多少河豚毒而緻命。”
“雖然有數據，但隻會是一個，每單位血液中含有多少河豚毒素的區間數據。”
“而這個區間數據，換算成全身血量以後，誤差會更大。”
“這還不考慮，幾個小時内，河豚毒素在體内的分解，代謝排出。”
“這些數據，沒辦法确定，金田圭三助教是在什麽時候，中了多少河豚毒素。”
毛利小五郎說道：“不用想，一定是中午。”
黑澤陣接口道：“不能确定投毒時間，也就不能确定投毒地點，隻能簡單判斷是中午。”
“這應該又是一個陷阱，岩井信夫教授中午一定有不在場證明。”
毛利小五郎說道：“那就是下午什麽時候。”
“你得找目擊證人，但我相信就算你找到人證明，他們在下午見了面。”
“你也無法證明，是岩井信夫教授，投毒殺了金田圭三助教。”
“唯一的證據，就是裝河豚毒的東西，上面還得有岩井信夫教授的指紋。”
“但那東西，顯然已經銷毀了。”
“當然，你要覺得栽贓也可以接受，那我幫你弄一個來，也是可以的。”
“呃……”毛利小五郎瀑布汗。
黑澤陣輕笑，“看樣子，你是無法接受栽贓這個辦法了。”
“确實無法接受。”
“那麽，隻能各退一步，你說酒喝多了，岩井信夫說原諒你。”
“讓我低頭，我倒是沒問題，但這個案子怎麽辦？”
“以後再說吧，隻要真是他幹的，總會露出破綻。”
“那他要一直沒有破綻呢？”
“那說不定是我們冤枉他了，這真是極小概率的誤食中毒。”
伏特加魚冢三郎好奇，“話說回來，毛利你才哪裏直覺，岩井信夫教授是兇手？”
毛利小五郎撓臉，“那個，因爲金田圭三助教很嚣張，對岩井信夫教授不恭敬，所以我想，一定是他抓到了岩井信夫教授的把柄。”
“就這個？”諸人都很意外。
毛利小五郎心虛了，“這個，下屬對上司，應該都是畢恭畢敬，任勞任怨的。”
“這個，話雖如此，但職場上的刺頭還是很多的吧，”木田今朝咂嘴道，“比如藤井孝子小姐就是刺頭。”
田中寬美舉手，“如果說不給上司面子，我也算一個吧。”
“我打零工的時候，經常跟上司吵架，換工作很勤的。”
伏特加魚冢三郎笑道：“毛利啊，你這個直覺的起因，還是爛肚子裏吧。”
“我真擔心，你說出來以後，新聞界會把你噴死。”
“呵呵。”毛利小五郎心虛的幹笑。
黑澤陣說道：“好了，既然這樣，就按我說的做吧。”
“警察抓不到犯人，也很正常，不要灰心，以後總有機會。”
毛利小五郎舉杯緻意，“多謝黑澤先生了。”
黑澤陣說道：“不僅僅是幫你解決麻煩，你這麻煩一旦爆開，記者們找你的同時，也會跑到我這邊來。”
“相比之下，收購流水亭不過是小問題。”
毛利小五郎尴尬了，“呵呵，真是給您添麻煩了。”
伏特加魚冢三郎諷刺道：“知道就好，下回别管閑事……”
毛利小五郎頂回去，“跟你有什麽關系？”
伏特加魚冢三郎繼續，“就算管閑事，也被拖累别人，你别狡辯，這次目暮警部可被你拖累慘了。”
“啊，我打電話給他。”毛利小五郎頂不住，幹脆去打電話了。
不過目暮警部沒接他的電話，隻能打給白鳥警部補，讓他轉告。
白鳥警部補表示，由于輿論壓力太大，目暮警部被停職調查了。
毛利小五郎吓了一跳，連忙向黑澤陣等告辭，去警視廳，求見松本管理官，說明岩井信夫教授在流水亭試吃的事情。
松本管理官見了他，聽完解釋以後，表示會認真調查，确定岩井信夫教授是不是有預謀。
毛利小五郎對此也沒辦法，隻能先告辭，回小酒吧繼續喝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