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彥開動車子以後才說,“老大,你不是要買大宅子嗎?這附近有個不錯的。”
“你怎麽幹起中介了?”
“哈,哪兒啊,有個女人跑來要買毒藥和配套的解藥。”
“毒藥和解藥?”
黑澤陣疑惑,随即心頭一緊,因爲腦海裏響起了系統女神的提醒,這裏面有問題,掮客不會對不相幹的人說這些。
掮客安彥自然沒有聽到系統的聲音,“我調查了一下,她帶着一個孩子,住在侄子家,給侄子打雜。”
“現在十有八九是打算殺了她侄子,好謀奪家産,那小子的父母在一場事故中去世了,繼承了相當的财富。”
黑澤陣琢磨着安彥的來意,随口問道:“繼承的話,她這個親戚多少應該有些吧?”
掮客安彥聳聳肩,“這就不知道了,總之從她給的價格來說,她應該沒有錢交遺産稅,必定會把房子賣了。”
黑澤陣揉腦門,“這都是什麽破事,殺了人最後還得交稅。”
安彥大樂,“呵呵呵,這話說的真好,大概除了死人,任何人都會和稅務扯上關系。”
……
皆川宅。
一座西式大别墅,外加一個院子,占地有五百平方米的樣子。
“就是這裏了,感覺怎麽樣?”
“不怎麽樣,我沒興趣買這種肮髒的房子。”
黑澤陣推門下了車,哪怕是帶着眼鏡,身上的煞氣也冒了出來,令安彥打了個寒顫。
……
黑澤陣往大門口一站,一個看起來女人很快邁着小碎步跑了出來開門。
她一身和式居家服,二三十歲的樣子。
“啊,您好,您找誰?”
“安彥,是她嗎?”
“是,就是她買的藥,皆川千代子。”
安彥下了車,皆川千代子頓時吓得臉都白了,一下坐在地上。
“媽媽,媽媽,你怎麽了?”
一個小男孩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隻有三歲的樣子。
“快、快回去!”
皆川千代子一臉恐懼,滿臉的哀求,意思是别在孩子面前說。
掮客安彥介紹道:“這應該是她兒子皆川進,她侄子,也就是這個家的主人,叫皆川克彥,跟我有點犯沖。”
黑澤陣點頭,“皆川千代子,去把那些東西都給我。”
“是是。”皆川千代子鼓起勇氣,抱着孩子進了房間。
不久之後,拿了個小盒子過來交上。
黑澤陣打開盒子,裏面是兩個裝着不明藥粉的小瓶子。
黑澤陣沒拿走,擔心出事,比如被陷害。
推開院門,進了皆川家,把兩小瓶藥都倒進了馬桶裏,沖入了下水道。
把兩個小瓶子灌水沖洗,反複沖洗了二十遍,這才用衛生紙包着裝回盒子。
并且把小盒子内外也擦了一遍,用紙包着,這才拿在手上。
“皆川千代子,帶着孩子跟我走一趟。”
“不,不要……”皆川千代子大驚,忍不住的後退。
“去銀行。”
“啊?”皆川千代子愣了。
安彥也傻眼了,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是給這女人錢嗎?
……
銀行外。
車停在門口,抱着兒子的皆川千代子,這才放下了提着一路的心。
黑澤陣招呼她下車,把紙巾包的盒子給安彥,讓他去扔進垃圾箱,算是支開他了。
同時也是試探,看看他拿着盒子,是不是另有打算。
反正上面沒有指紋,裏面也沒有毒藥,就算安彥另外塞一份毒藥在裏面,上面也不可能有他的指紋。
就算上面有炮制的指紋,他手中也有皆川千代子這個人證,可以證明他已經把毒藥處理了。
……
另一邊,停車場。
掮客安彥在空位停下車,一輛白色的封閉廂車開到了旁邊的位子,窗戶打開。
掮客安彥歎了口氣,“我想你已經聽到了我們的談話,隻有這個。”
說着把小盒子扔了過去,正是裝毒藥的盒子。
廂車裏。
裝扮成中年人的降谷零打開盒子,看着兩個被包着的空藥瓶,忍不住拉出一個苦笑。
琴酒還真是小心謹慎,想給他下個套都不行。
……
沒錯,這次的行動降谷零一手策劃的。
他通過草薙京子的情報,調查琴酒身邊的人,尤其是掮客安彥。
正好掮客安彥離開了琴酒,降谷零也就不客氣的盯上了他。
真的調查出了一些違法的事情,還找到了人證,也就以此逼迫掮客安彥當他的線人。
當然,沒用真面目。
掮客安彥在坐牢與出賣黑澤陣之間,隻能選擇出賣黑澤陣,跟降谷零合作,成爲他的線人。
不過掮客安彥并不知道降谷零是什麽人什麽身份,爲什麽要兌付黑澤陣,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
隻知道,降谷零很有勢力,應該是官方的人。
而降谷零也沒有輕舉妄動,而是等待一個機會。
正好這次皆川千代子買毒藥,降谷零接到掮客安彥的彙報後,給了他特殊藥物,讓他去賣,然後去找琴酒。
琴酒不是要買大宅子嗎?那麽皆川家的宅子正好可以當誘餌。
隻要琴酒入局,那麽可以說是他爲了宅子與掮客安彥合謀。
可惜,琴酒硬是沒有上當。
雖然親自碰了毒藥,但卻把毒藥毀了,把指紋都處理了。
如今還帶皆川千代子到銀行,想必是給她錢,讓她打消殺人奪産的念頭。
這樣一來,隻要皆川千代子不動手,琴酒就跳出去了。
而他雖然想抓琴酒,但也還沒有瘋狂到,去殺個人來來作局陷害琴酒的地步。
也就是,去殺掉皆川克彥,栽贓皆川千代子,進而攀污琴酒。
況且,就算攀污,恐怕琴酒也能脫罪,畢竟買宅子是未發生的事情。
就算皆川千代子爲了成爲污點證人,一口咬定是琴酒,證據仍然不夠說服力。
降谷零思索了一圈,讓掮客安彥回琴酒那邊,随機應變。
……
“随機應變?說的真輕松,你知道面對他,需要頂着多大的壓力?”
掮客安彥很惱火,但敢怒不敢言。
“總之,随機應變,我會保護你的安全。”
降谷零倒是希望琴酒會動手,那樣就省事了。
“哈!”掮客安彥怒笑着走。
他現在非常後悔。
早就知道黑澤陣是個巨大的漩渦,身邊都是特工級别的家夥,當時離開的時候就應該躲遠些。
現在倒好,一念之差,被這個混賬抓了把柄,被逼着回去接近黑澤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