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如同驚雷在少封心中炸響。
這一刻，少封的真理序列竟然隐隐之間出現了浮動。
那是真理序列要崩塌的迹象！
之前就說過很多次。
真理序列存在着一個巨大無比的漏洞，而且是極爲顯眼的。
所以在真理之海，最忌諱的就是詢問對方的真理序列是什麽。
可是在前線，各大真族之間的秘密其實不算秘密。
就比如少封，之前就介紹了自己來自均衡一族，所有人都知道少封來自均衡一族，也知道他所修煉的真理序列，基本都是與‘均衡’有關的真理序列。
要破壞這個真理序列，其實非常簡單。
就是直接點出最真實的不均衡之處，讓其對真理序列的信仰産生崩塌。
如此一來，真理序列就會逐漸崩塌，最後将完全失去真理之力，成爲一個凡人。
按理來說，以少封的見聞，自然不存在這樣的問題才對。
可偏偏夜玄問的問題是整個真理之海所有生靈都不敢提，是一個極其忌諱的問題。
因爲這涉及到了真令。
真令在真理之海的生靈看來，那就是代表真理的命令，是真理序列的象征。
所以隻要掌握真理之力的生靈，都會對真令産生尊崇之意。
古往今來，曆來如此。
可曆來如此的事情就是對的嗎？
尤其是對于信奉真理的人而言，隻要稍微一推敲，就能夠察覺到這背後的巨大邏輯漏洞。
這也是魁梧老人對夜玄所說的，真理之海的生靈，明明可以掌握真理之力，但對真理序列的認知上，卻是受到了極其嚴重的束縛。
反觀堤壩世界的生靈，因爲認知的不同，知道天地間的一切真理，都有其價值，真理有很多，沒有非此即彼的說法。
這就是兩者的區别。
“真令與真族之間，爲什麽不均衡？”
此刻，少封喃喃自語，臉色蒼白到了極點。
這是他早就知道，但卻從來不敢想的一個問題。
如今不死夜帝的提及，瞬間擊潰少封的防線！
嗡！
可沒過一會兒，少封又是回過身來，眼神變得堅定：“真令與真族之間，怎麽就不均衡了？現在的情況不就是均衡的嗎？”
當堅定的一瞬間，少封直接飛向了正準備離開的夜玄，沉聲道：“本座已經找到了答案！”
夜玄自然也聽到了少封的暗自嘀咕，他停下腳步，回頭看着少封，漠然道：“如果自欺欺人也叫均衡，那你的确是對的，世間一切都是均衡的。”
少封定在那裏，死死盯着夜玄，沉聲道：“難道你想說不是這樣的？”
夜玄淡然一笑道：“當然，如果你不信，咱們可以試試。”
少封眯眼道：“怎麽試？”
夜玄說道：“我聽說你們均衡一族的人在動用真理序列之後，誰都打不過，誰都打不過，不如咱們來試試？”
少封聞言，頓時露出自信的笑容，笑着道：“的确如此，不過本座一般不會出手，你若是想找本座切磋，需要給出一定的籌碼。”
夜玄露出笑容：“你不是想知道我與總指揮使的談話内容嗎？隻要你能用你的均衡真理序列抗住我一擊，我可以全部告訴你，并且再附加一個秘密，一個真理之海沒有人知道的秘密！”
此言一出，少封頓時目光一亮：“當真？！”
夜玄笑道：“你要是輸了呢？”
少封咧嘴一笑：“随你處置。”
眼前這個不死夜帝，不過是區區真王境罷了，這完全就是在給自己送溫暖。
盡管少封在内心也在警告自己不能輕視敵人，可從夜玄說話的語氣來看，他更覺得是這位知神一族的真王，想要借這個機會，與自己交一個朋友。
在真理之海，能夠擁有一位來自其他真族的朋友，而且還是混沌元初真王，這絕對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百利而無一害。
正因爲夜玄給了少封這種錯覺，以至于少封越發自信。
況且……
少封不覺得自己會輸。
他作爲僅次于總指揮使的五大指揮使之一，自然擁有着難以言喻的實力。
可以非常自信的說，隻要混沌元始真王不出手，那這世間就沒有人能夠打得過他！
當然。
若是混沌元始真王出手，那就是另說了。
畢竟混沌元始真王在整個真理之海，都隻有三千族長。
除此之外，再也沒聽說有混沌元始真王。
所以對于真理之海的生靈而言，能成爲混沌元初真王，那就已經是最頂端了。
想要更進一步，也就隻能進入真理殿堂，從那裏謀求至高真理序列。
除此之外，别無他法。
“戰場上不能對自己人出手，咱們得找一個地方。”
少封說道。
夜玄擺手道：“不必，你隻需要激發真理序列即可，我很快就結束。”
少封聞言，看着夜玄，随後笑着點頭道：“本座懂你意思，你很不錯，這次過後，咱們就是朋友了。”
夜玄倒是有些奇怪。
這家夥想些什麽呢？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在一瞬間就将你的真理序列給破開。
不過也無妨，反正都差不多。
少封也沒有再廢話，趁着現在沒有人，他看着夜玄，緩聲道：“我開始了。”
嗡！
下一瞬間，在少封身後頓時浮現出一道道玄光。
在玄光之内，出現一個詭異的符号，懸浮在其身後，比他整個人還要大出幾倍。
漆黑如墨。
看上去甚是詭異。
而在激發真理序列之後，少封整個人的生命仿佛進化了一般，整個人變得無比模糊，甚至連樣貌身形都變得模糊，就像是完全融入天地間。
也是在同時。
有着一股莫名的力量，在無形之中，不斷的影響着夜玄。
反複在告訴夜玄，眼前之人不可敵，你永遠不是他的對手！
這像是一種蠱惑。
但夜玄卻能深刻感受到，那實際上就是少封的真理序列在維持他與少封之間的實力均衡，讓他無法打破少封的真理序列。
“有點東西，但不多。”
夜玄微微一笑，燼之力微微一震，瞬間将那股‘蠱惑’的力量給震散。
也是在此刻。
夜玄屈指一彈。
一道燼之力飛向少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