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了解因果的人,越忌憚因果。
世間最了解因果的,自然是黑天一族。
可黑天一族也因此最爲忌諱因果。
他們操縱因果大道,造下無邊業力。
而紅蓮業火,便是世間業力所化。
世間業力不消,紅蓮業火永存。
所以當年古佛老僧的宏願不可謂不大。
隻是這世間業力根本不可能消散。
哪怕是所有生靈全部湮滅。
業力依舊存在。
而被紅蓮業火沾染,便會點燃業力,焚燒真靈。
其之痛苦,難以言喻。
這世間硬抗紅蓮業火的人,隻有兩個。
一是鬼佛天窟的古佛老僧,如今已經湮滅。
二便是夜玄了。
從鬼佛天窟将紅蓮業火帶走,最初的時候夜玄是以一具萬相之身的力量來鎮壓。
而今則是以自身道體鎮壓。
無時無刻都在被業火焚燒。
畢竟夜玄造下的業力,實在過于恐怖。
“殺了我啊!”
黑天八卦痛苦嚎叫。
充滿了絕望。
這樣的變故,也讓神都之中的衆多古冥族強者一臉愕然。
尤其是知曉黑天八卦身份的那位白發老人,更是一臉驚色。
八卦道子,作爲黑天魔宮三大道子之一,實力強悍無比,在未來必然會接任黑天魔宮,成爲黑天古冥大世界最強大的存在。
可如今竟然是被一位古冥一族名不見經傳的少年給鎮壓的如此凄慘?
這什麽情況?
與此同時。
古冥神朝神都之内,神都禁區。
此地隻有古冥神皇有資格踏臨。
禁區之内,是茫茫白雲環繞。
在最中央,乃是一座隐于雲霧間的山水樓亭。
此刻在樓亭之中,有兩人對坐。
一位是身着黑色皇袍的中年男子,他蓄有胡須,虎目有神,不怒自威。
在其對面,則是一位身着白色道袍,帶着拂塵的女子。
女子戴有朦胧面紗,看不清模樣。
但想來也是一位絕世美人。
兩人對坐。
“黑天魔宮有敵人了?”
中年男子緩緩開口,嗓音醇厚,卻又莫名帶着一股威嚴。
女子微微颔首道:“來曆不明,實力極強。”
中年男子有些驚訝地看着女子:“能得到你黑天玄女如此評價,看來對方的确不簡單呐。”
黑天玄女!
這便是那位女子的名字。
而同時,黑天玄女便是黑天魔宮的宮主!
乃是黑天一族明面上的最強之人。
而坐在黑天玄女對面,身着黑色皇袍的中年男子,身份也呼之欲出了。
正是古冥神朝的古冥神皇。
同樣也是古冥一族明面上的最強者。
兩大巨頭會首,但卻顯得平靜自然。
很顯然兩人時常有會首。
“我先回去看看,最近的事兒你多費心。”
黑天玄女輕聲說道。
聲音很缥缈,仿佛從極遠處傳來。
古冥神皇聞言颔首道:“計劃已經進行,暫時也并無其他情況發生,你那邊若是解決不了,跟本皇說一聲便是。”
“咦?”
話音剛落話音剛落地,古冥神皇忽然發出一聲疑惑聲。
黑天玄女也是眉頭一皺。
他們都察覺到了神都發生的事情。
“你們黑天魔宮的八卦道子不是從不出關麽,怎麽會出現在神都?”
古冥神皇看向黑天玄女,眼神平靜,緩聲問道。
黑天玄女沉吟道:“許是那周幼薇的手段,可那古冥一族的少年又是誰?你古冥一族還有其他雪藏者?”
古冥神皇搖頭道:“我古冥一族的十位神子,都是由你親自點化的,其他人本皇也不知曉。”
“不妨一起去看看?”
古冥神皇看向黑天玄女。
黑天玄女螓首輕點:“也好。”
下一刻。
兩人憑空出現在古冥神朝神都的最上空。
那座宇宙并無人前來。
兩人踏空而立,隔着數個宇宙遙望着夜玄和黑天八卦。
此刻,黑天八卦被折磨的欲仙欲死。
而也是在這一刻,夜玄察覺到了黑天玄女和古冥神皇的氣息。
他擡頭看向最高處的那座宇宙。
三人的目光,相隔數個宇宙。
隔空相望。
黑天玄女和古冥神皇都是愣了一下。
他們倒是沒想到這古冥一族的少年竟然如此驚人,一下子就察覺到了他們的存在。
“不簡單。”
古冥神皇點評道。
黑天玄女緊皺眉頭,吐了口濁氣道:“他不是古冥一族的人,他是那個周幼薇的夫君。”
古冥神皇眯了眯眼,“周幼薇走黑天魔宮,此人來古冥神朝,莫非……”
黑天玄女凝聲道:“他們爲了我界計劃而來!”
轟!
也是在這一刻,夜玄跨越數個宇宙,驟然駕臨到兩人的面前。
“巧了,想不到黑天一族和古冥一族的掌權者都在這裏。”
夜玄笑吟吟地看着兩人,很有禮貌地道:“是直接說呢,還是打一架再說?”
黑天玄女一語不發。
古冥神皇倒是笑了笑道:“打肯定是要打的,隻不過在打之前想問問,你是什麽來路?”
夜玄看向古冥神皇,一臉和善笑意:“吾名夜玄。”
“哦?是你。”
古冥神皇聞言,露出恍然之色。
作爲古冥神朝之主,對于諸天萬界的各大勢力,以及各大勢力的絕世天驕,都有了解。
夜玄他也曾關注過,不過在他心中的排名并不高。
但是之前夜玄提前走出帝路的消息震撼諸天萬界,他也開始注意起這位少年來。
甚至于在暗中,他已将夜玄當做是一個完美的器皿,等有朝一日将夜玄帶到此界來。
倒是沒想到這夜玄主動找上門來,而且這家夥似乎還知道挺多的樣子。
卻在此時。
黑天玄女嬌軀一陣搖晃,搖搖欲墜。
氣息也在飛速變化,似乎受了重創。
“玄女?”
古冥神皇眼神一凝,正準備伸手扶住黑天玄女,黑天玄女卻是穩住身形,擺手示意并無大礙。
夜玄笑眯眯地看着黑天玄女,笑着說道:“小妞,随意去窺探别人的隐私,不是什麽好德行啊。”
聽到夜玄如此輕佻,黑天玄女卻并未動怒,她一雙慘白的雙眼透過朦胧面紗,緊盯着夜玄,凝重地道:“敢問閣下,爲何而來?”
她已經不會去問夜玄的來曆了。
她剛剛剝絲抽繭,意圖去窺探夜玄的一生,卻發現自己什麽也看不到。
不僅是夜玄,就連夜玄周遭一切,那些親人的一生因果,她都看不到。這樣的來曆,不用問都知道極其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