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兩個字,夜玄忽然是笑了一下:“要是這東西真值錢的話,當年就不會有那場背叛了。”
“你覺得呢,雲山。”
夜玄看着雲山帝将。
雲山帝将默然不語,他頹然一歎,讓了開來。
其餘六位帝将心思各異,但也沒敢阻止夜玄。
随着七位帝将讓路,夜帝重歸天域,已經是無法阻攔的事實了。
他們有試想過這一天。
當知道夜玄便是夜帝的那一天,他們就在推算這一天何時到來,又會以怎樣的情況到來。
他們預想過很多種。
預想夜玄重登大帝之境,然後強勢殺回來。
也預想過夜玄帶着逆仇一脈的絕世強者,直接殺穿天域。
也想過夜玄獨自一人到來。
唯獨沒想到,夜玄來的這麽早。
而且身邊竟然還跟着一位大帝……或者說,兩位!他們不是傻子,雖然跟在夜玄身邊的狂奴沒有出手,但他們可不認爲狂奴就沒實力了。
畢竟狂奴帶給他們的威脅,也十分的恐怖。
不然何至于在血衣帝将被乾坤老祖鎮壓的時候,其他人爲何不出手?
那是因爲他們根本沒法出手。
那股無形的壓力壓在他們身上,帶給他們極大的威脅。
他們隻能眼睜睜看着夜玄騎着鳳凰,直奔女帝宮而去。
良久。
諸位帝将都是默然。
“雲山,你都不知道女帝去了哪裏嗎?”
有帝将忍不住問道。
在他們之中,除了之前消失的蓮如玉之外,雲山是最得女帝信任的一位帝将。
雲山帝将聞言,微微搖頭道:“隻知道去了天外天,但你們也都知道,天外天根本沒有女帝的氣息。”
衆人默然。
其實他們内心都有一個念頭。
女帝……是不是怕了。
隻是作爲屬下,他們不會去說出來罷了。
牧帝和女帝,雖然号稱登臨絕巅。
但作爲帝将的他們都很明白。
雙帝其實都還沒有真正的踏臨巅峰。
因爲雙帝,都還沒有真正的承載天命。
大帝若是不能承載天命,便不能執掌這個時代,自然也算不上登臨絕巅。
或許正是如此,雙帝在察覺到夜帝手下還有大帝境的時候,選擇了退讓。
當然,這種想法還是比較小的。
他們更願意相信,雙帝都是爲了天命之戰做準備去了。
畢竟都已經踏臨大帝之境,哪有什麽怕不怕的。
真要怕的話。
九萬年前那件事兒就不會發生了。
“算了,我回玄露天了,憋屈的很。”
其中一位身着玄露神甲的魁梧漢子,撇了撇嘴,化作一道神虹消失在天域之門。
這位魁梧漢子,被人稱作玄露帝将。
其所穿的玄露神甲,便是玄露天最著名的奇寶,這一世被玄露帝将所得到。
而玄露帝将本身,也是玄露天一座大宗門出身,之後在帝路上與女帝有過一戰,最後成爲了嫦夕女帝的帝将。
今日的這番遭遇,讓玄露帝将十分憋屈。
眼不見心不煩。
他決定不管不死天的破事兒了。
其餘幾位本就住在不死天的帝将,也紛紛離開。
就連住在不死天的兩位帝将,也找借口喝酒什麽的,跟着離開了。
眨眼間,便隻剩下雲山帝将一人還在。
雲山帝将作爲嫦夕女帝麾下最強帝将,理當鎮守不死天。
隻不過現在這種情況,隻能是留下來看女帝宮被毀掉罷了。
雲山帝将倒是沒有太多情緒波動,他飛身降臨到不死天最西邊的那座太古神山,将昏迷過去的血衣帝将從其中拉了出來,爲其療傷。
他現在能做的,隻有這些了。
至于女帝宮那邊……聽天由命吧。
————不死天。
女帝宮。
如同牧帝天的牧帝宮一樣,女帝宮建立在不死天靈氣最爲濃郁的聖地。
相較于牧帝宮的宏偉大氣,女帝宮在一些細節上的雕刻,反倒是要更爲秀麗一些。
當八大帝将讓路的那一刻。
女帝宮其實便已經陷入到了絕望之中。
當看到夜玄騎着鳳凰降臨女帝宮前時。
鎮守女帝宮的十位守将,都選擇了視而不見,臉色蒼白地退到遠處。
不過這一次。
夜玄倒是沒有像進牧帝宮那般霸道。
呼————天鳳準帝揮動一雙羽翼,緩緩降落到女帝宮前。
夜玄和乾坤老祖、狂奴走下。
天鳳準帝再次化作一隻無毛肉雞,跟在三人的身後。
就這樣,平靜地走進了女帝宮的大門。
邁過大門,便看到了在女帝宮内衆多年輕修士,都在緊張兮兮地看着夜玄。
但卻沒有人敢開口。
雲山帝将傳回來的消息,讓所有人都不要阻攔。
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否則必死。
所以眼下,盡管女帝宮有着成千上萬的絕世天驕或者宿老坐鎮,卻也不敢在夜玄面前說個什麽。
甚至都不敢喘大氣。
唯有夜玄幾人的腳步聲。
不輕不重,卻不停敲擊在女帝宮衆人的心間,讓他們忐忑萬分。
直到夜玄一步步遠去,從頭到尾都沒看他們一眼,才讓他們松了口氣。
雲山帝将說的是對的。
隻有避讓,方有一線生機。
一炷香後。
夜玄穿過了那條駕臨在雲天之上的長廊,來到了一座高懸蒼穹的樓閣。
“永夜閣?”
無毛肉雞看到那樓閣上的牌匾,嘀咕了一聲:“這地方根本沒有黑夜,爲啥叫永夜閣?”
乾坤老祖看了看牌匾,又看了看駐足不前的主人夜玄,心中倒是明白了不少。
夜玄微微一笑,眼神平靜如水,緩聲道:“有人曾在黑夜之中無敵萬古,自然便叫永夜閣了。”
無毛肉雞愕然道:“那不是夜帝老爺嗎?”
“诶?
!”
“夜帝老爺你跟這嫦夕女帝,有關系嗎?”
無毛肉雞這時候才反應過來。
“鳳弟!”
乾坤老祖瞪了一眼無毛肉雞。
無毛肉雞秒懂,立馬閉上嘴巴,不再言語。
夜玄目光從永夜閣三個字上收回,淡然說道:“與你們說說也無妨,這嫦夕女帝是我當年的弟子,也是我那時候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