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樣确實有幾分欺騙的成分在其中,但僅僅隻是這一小部分也足夠了……沒有必要什麽事情都搞得那麽清楚那麽的明白,就像老話說的那樣,傻人有傻福。
有的時候稍微糊塗一些,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就好像97式經常看的故事書,裏面的那些所謂江湖俠客之類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講的話,這種人跟土匪強盜一樣的危險,甚至可能要更加的危險一些。
畢竟土匪強盜之類的還有自己的窩點,可以被定點清除而且跟普通人是嚴重割裂的,隻要願意費工夫那就一下就能抓得住。
但那些所謂的江湖俠客之類的可就不一樣了,隐匿在人群當中身懷利器随時都可能暴起揮刀,并且還經常都是在公共場合當中亮刀子。
這種行爲要是放在如今的大街上,直接被警察一槍秒了都屬于正常情況,尤其是在隔壁的阿美。
你不是有傳說冒險的西部牛仔嗎?
但這些西部牛仔最經常幹的事情就是打家劫舍,搶劫火車銀行……而且也不存在劫富濟貧之類的,而且大部分都是提上褲子不認人之類的貨色。
至于所謂的冒險精神經常往深山老林裏面鑽……那就更好解釋了,稍微翻譯過來的話就是落草爲寇,往山林子裏面躲着。
不然的話,騎兵警察的子彈就能直接正中這些人的眉心,畢竟牛仔所需要的世界是一個完全由自己的喜怒哀樂所主導的秩序規則和世界,所謂的法典對于他們來說連擦屁股紙都不如。
當然,這種土匪伴随着城市化的推進就漸漸的被徹底的淘汰掉了……但取而代之的,就是依附在秩序空隙和灰色地帶的黑手黨了。
而黑手黨來說通常來說都是依附在現有的秩序,他們實際上是很遵守規則的,不會去主動觸碰規則的底線。
畢竟觸碰規則底線的下場往往是被規則狠狠的揣上一腳……
所以,在這種微妙而複雜的情境下,如果黑手黨确實建立了某些隐秘的窩點或工廠,他們掩蓋行蹤的最佳策略,絕非簡單地派遣人手鎮守,将每一個試圖接近的窺探者粗暴地趕走。
這樣的做法無疑會引來諸多不必要的麻煩,如同在平靜的湖面上投下巨石,漣漪四散,極易吸引那些本不該有的目光。
相反,他們更傾向于編織一層無形的陰霾,讓這片區域籠罩在不祥的氣息之中。
通過散布一系列詭異而不吉的謠言,比如這裏曾是古老詛咒的源頭,或是午夜時分常有幽靈徘徊,諸如此類的故事,足以讓普通人心生畏懼,即便心中充滿好奇,也會在三更半夜時選擇繞道而行,不敢輕易涉足。
這樣的手段,不僅有效阻擋了閑雜人等的好奇心,還自然而然地減少了流浪漢或無意間闖入者的可能性,畢竟,誰願意因爲一時的好奇,而可能目睹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從而招緻一連串的麻煩,甚至引來警察的注意呢?
黑手黨,盡管他們在暗處操控着不爲人知的網絡,但歸根結底,他們也是人,同樣厭惡那些紛擾複雜的麻煩。
因此,對他們而言,維持最低限度的運行成本,莫過于巧妙地利用謠言這把無形的劍,既保護了他們的秘密,又省去了許多不必要的暴力沖突與資源消耗。
這,便是黑手黨在陰影中生存的智慧之一。
當春田透露出這件事的蛛絲馬迹,隐約提及它與黑手黨及律賊的千絲萬縷之時,陳樹生的心中已然泛起了層層漣漪。
他深知,僅憑這一點微妙的聯系,便足以讓他對整件事的性質有了大緻的判斷。
陳樹生,對于那些流傳甚廣的“鬧鬼”傳言,向來是嗤之以鼻的。在他看來,那些虛無缥缈的鬼怪之說,不過是人們面對未知恐懼時的一種蒼白無力的解釋罷了。
然而,如果這件事真的與黑手黨那幫陰狠狡詐之徒,以及律賊那些狡猾如狐的家夥有所瓜葛,那麽一切就變得截然不同了。
他甯願相信,這座廢棄已久、滿目瘡痍的大樓,已被黑手黨和律賊悄無聲息地強占,變成了他們進行非法勾當的秘密窩點。
在他的想象中,那些陰暗的角落裏,仿佛每一縷空氣都凝固着不爲人知的秘密,或許正隐藏着不可告人的交易,每一塊斑駁的牆皮背後,都仿佛是一位沉默的訴說者,藏着一段段深邃而罪惡的故事。
那些故事,或許是關于背叛與複仇,權力與貪婪,又或是愛與恨的交織,每一個細節都足以讓人心生寒意。
當然,具體的故事内容是什麽……陳樹生并沒有太大的興趣去深究。他的工作,更多的是像一名冷酷的執行者,将這些窩點裏的黑手黨或律賊一一揪出然後集體送到地下室當中全都突突了。
至于如何從那些滿是塵埃與蛛網的角落中挖掘出那些不爲人知的故事,這并不是他關心的重點。
他更願意将這份揭秘的工作留給那些善于編織故事的文人墨客……或者是鮑裏斯隊長畢竟在這個時候他們很需要一些實質的東西來幫忙。
嗒~嗒~嗒~!
陳樹生的手指輕輕地在97式的腦袋瓜上敲了敲,那清脆的聲音在空曠的空間裏回響,宛如晨露滴落在嫩葉上的悅耳聲響。聲音雖不大,卻仿佛擁有某種魔力,瞬間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牽引過來,連空氣都似乎爲之一凝,仿佛時間在這一刻靜止。
“指揮官!”
97式微微蹙眉,那雙充滿靈性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無奈與抗議。她那雙藍寶石般的眼睛中,透出了些許不悅,眉宇間的細微皺紋昭示着她的情緒波動。她的思緒如波紋般蕩漾開來,對于指揮官這般輕佻的舉動,她心中有些難以接受。
她很不滿意陳樹生将她那精緻的腦袋當作鈴铛來敲的行爲,這簡直是對她作爲一位高級戰術人形尊嚴的冒犯。
她的程序代碼裏雖沒有特意設計這種情感,但長期與人類并肩作戰的經曆,使她逐漸習得了一些模糊的自尊意識。
此刻,她的抗議不僅僅是出于程序設定,更是一種發自内心的不滿。
“嗯……确實不太對。”
陳樹生低聲喃喃,語調裏帶着一絲若有所思的沉吟。面對陳樹生那淡然自若、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神情,她的抗議顯得如此無力,隻能化作一聲輕微的歎息,悄然消散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