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生活作息已經完完全全被徹徹底底的給打亂了,如果不是身體依然還算是健壯的話……可能已經猝死在辦公桌前了。
而猝死實在是鮑裏斯不太能接受得了的死法……
嗡~嗡~嗡~
就在鮑裏斯的意識還在和不斷下垂打架的上下眼皮進行抗争的時候,口袋裏的手機發出了陣陣的震動。
“……”這并不是工作當中會使用的手機,而通過這台手機會主動聯系自己的。
“年齡那麽大了,這麽晚還不睡要幹什麽啊……”鮑裏斯隊長有些不太情願的将口袋裏面的手機給拿了出來,本來在這種待命随時要執行任務的時候他是不會将自己的手機給開機的。
但事到如今……到了所有人的性命全都懸在一根繩上的時候,鮑裏斯隊長已經不想什麽都按照以前來了。
【注意休息】
甚至都不需要看發信人是誰,僅僅隻是内容鮑裏斯就知道這個消息是誰發過來的……
“這句話應該說你自己才對……”鮑裏斯無奈的說了一句,看了一眼時間,對于一位身懷各種老年病,身體狀況相當一般的老警員來說……這個點還不休息,簡直是在将自己往火堆裏面推。
“或許我還是保持以前的習慣比較好一些……”手指懸在屏幕上,鮑裏斯終究還是不知道應該敲些什麽話出來,實在是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麽好。
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
滴~!滴~!滴~!
“來了……”聽着這個鈴聲鮑裏斯隊長說不清楚自己是應該激動還是應該有其他什麽情緒之類的。
但總之……終于可以行動了。
陳樹生:【很抱歉這麽晚忽然來電話打擾了……但我現在需要确認一下,各個警員還有軍用人形用的還順手嗎?】
在聽到對方這麽問的時候,鮑裏斯隊長就知道該行動了……并且還是一次大行動。
“要行動了嗎?”
也許是因爲現在的時間已經很晚了,鮑裏斯花了好一會兒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的聲音聽起來相當的困乏……
畢竟城市變成這個鬼樣子,這讓人根本就沒法好好的休息……或許那些處在保護還有管制的市民可以好好的趁着這個機會睡一覺,畢竟如今這個局面對于一個普通人來說,即便在自己的小窩當中躺上那麽一會兒好好的睡上一覺也不會有對自己的現狀有任何的影響或者改變。
也許一覺醒來情況可能變的糟糕,也許變的更好一些……但總之跟他們自己跟他們之類的普通人沒有什麽關系。
那麽如果醒來之後,就可能什麽都沒有了就連最爲基本的睡眠都會被剝奪了的話……那真的就不如好好的睡上一覺,享受現在這段目前還屬于自己的一段時光。
陳樹生:【你們需要進入到準備階段了,接下來差不多就要進入到關鍵時刻了……按照我發送的預案内容行動就可以了,那些大鐵疙瘩雖然沒什麽人情味,但如果隻是按照指令步驟行動的話效率極高】
鮑裏斯:【我的人一直都在準備着,不過我也得說一句……這簡直就像是一場戰役】
“……确實,都不應該直接用像來形容。”電話另一端的陳樹生默默的在心裏面嘀咕了一句。
同時下意識的看了看計劃當中的城市地圖,上面密密麻麻的行動地點标注的各種目标,還有附帶的各種各樣的要求還有方向以及被劃定的交火範圍。
“确實要準備一場行動了,除了在你們那裏挂了号的需要留個活口之外……那些能夠跟平頭老百姓接觸到的人,也盡量留點活口吧。”陳樹生這邊的要求不多,兩頭一塊至于中間的那些骨幹成員……直接打包送上通往天堂的特快列車也沒啥關系。
鮑裏斯:【了解……話說你能跟我解釋一下原因嗎?如果隻是大頭的話,我還是能夠理解的,幹嘛那些小魚小蝦也要全都留着?】
雖然這樣說很不符合一個警員應該說的話,但鮑裏斯隊長對此是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的,畢竟正常人不會跟幫派分子共情,那種純度的傻子,隻存在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阿美利卡上,畢竟那裏的土地是真的你可以不活但不能沒活。
“大魚小魚一塊弄,如果能夠全活捉的話然後挨個送到絞刑台上的話,我自然是最樂意的,但要考慮一下現實情況……”陳樹生的語氣好似透着對于現實的幾分無奈,好像這樣的選擇完全是出自于對于嚴酷現實條件的無奈妥協。
當然,電話另外一端的鮑裏斯要是能這麽簡答就相信就有鬼了,他或許沒有專門去進修專業的警務心理學審訊技巧,畢竟審問犯人這種事情一般來說是輪不到特警頭來進行的,但這并不代表着鮑裏斯這方面的能力是零。
畢竟想要從警校畢業的話,你各科成績怎麽說也不能隻是堪堪壓線過去的……更何況雖然沒有親自進入到審訊室去審問犯人,但鮑裏斯旁觀的次數可不少,那麽多年了也可以稱得上是一位老手。
至少對方有沒有說謊,他這邊都不需要去看對方的臉龐……而陳樹生剛剛所說的話,用一句此乃謊言來概括簡直不要太合适。
至于原因……
鮑裏斯:【排除你現在所能調用的全部力量對城市進行大搜捕,這可不像是出于對于現實的考量,并且安排的前線單位還是軍方的大鐵疙瘩,這些東西可不會管目标的死活和附帶的損傷】
電話的另外一端,鮑裏斯隊長默默的看着眼前成陣列随時準備出發的一衆軍用人形和警務人形所組成的混編隊,頓時隻感覺腦袋有些大。
坦白的說,陳樹生在将執行計劃發給他的時候,他是真的懷疑陳樹生是不是瘋了……他确實是想要将城市的那些幫派分子律賊還有黑手黨頭目們一個個全都挫骨揚灰,但這并不代表他想要将自己生活的城市給變成戰場。
他本來還以爲陳樹生是真正的主心骨,可以成爲一個鉚釘将一切不安的因素全都摁死,但沒想到這家夥竟然還帶着一衆截然不同的審美……一衆去城市化的審美。
鮑裏斯:【我并希望城市變成戰場……還有,你這邊又要求疏散的城市居民集體安置在廣場還有城市各處的體育場,但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做的後果是如何?你不是講究不讓恐懼的情緒在城市散布嗎?】
“我說的是……等你們那邊的行動結束之後,并且需要安置的人家其實算不上太多,運動廣場的完全能容納的下這些人,并且他們不是難民,他們隻是暫時需要從危險區撤離而已。”陳樹生隻能相當無奈的跟鮑裏斯隊長解釋着,沒辦法這位鮑裏斯隊長是維持現有城市秩序的主心骨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