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實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所謂間諜特工之類的通緝犯亡命徒之類的,最害怕的就是片警,一個片警的業務能夠就可以很輕松的分辨出來那些是生活在這裏的本地人哪些是外來務工人員,哪些是心裏面揣着家夥事兒的人。
特别是所謂的間諜特工之類的,碰上了片警被被片警給盯上的話簡直跟出殡沒啥區别了,而社會整體的民生運行的基本秩序保障也是司法警務系統。
這也是陳樹生極力拉攏鮑裏斯并且在城市的行動積極聯系并且以警務人員爲核心的主要因素。
畢竟面對普通民衆們的還是警員更加的有經驗一些,士兵們有士兵的側重點他們現在還學不會如何溫柔安撫民衆的情緒,業務方向不一樣側重點不一樣。
而且完全由士兵和格裏芬來接手警務系統的能力的話,那麽原來的警務人員在民衆的眼裏面會變成什麽樣子,警務人員會怎麽想?
………………
“哈啊~困死了……”
負責站崗執勤的警員此刻正不斷的打着哈欠,這真的不是他故意露出如此的疲憊姿态,實在是這連續幾天大小各種事情讓人根本就沒法好好的休息。
這執勤到半夜,實在是累的不行……不過還好,倒黴蛋不僅僅隻有自己。
“蘇卡,你能不能不要在那裏老是打着哈欠了,不知道……哈~啊~這玩意會傳染啊。”另一位同樣負責站崗執勤巡街的警員此刻也是困的不行,其實他的狀況還算是好但就是這位該死的搭檔從剛剛開始到現在就一直在打着哈欠,連帶着自己都傳染了。
“蘇卡,你在這裏一直站到後半夜并且還這麽的冷,是你的話你煩不煩困!”這位一直打着哈欠的警官也是一位暴躁老哥。
“哼,能負責巡街站崗就已經算是不錯了,我可是聽說學校那邊警戒線都拉上了一公裏,周圍的人群都直接被疏散了,那是要徹底拼命的節奏。”這位警員相對來說要年輕一些,在提到這個的時候,渾身上下更多的是一種難以言說的亢奮情緒。
“你可别想着在去哪裏,現在這個樣子咱們能夠活着就已經算好的了……順帶着家人也能活着就是最好的結局了。”那位一直打着哈欠的警員擺擺手示意自己的這位臨時搭檔不要這麽的興奮,他早就不是熱血的年紀了。
感受着腿腳在這樣的冷的夜晚都開始發木了,他就隻能感歎實在是歲月不饒人啊……自己現在的年齡實在是上來了,哪裏還能像以前那樣熱血,聽到要搞大場面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亢奮。
現在一想到會出現那樣規模的……他就隻能想到那其中的危險已經不是他可以去摻和的了,像這樣負責巡街的其實就已經算的上是好的了。
“你都是老警員了怎麽能說這樣的話?”年輕的警員很是不解而且這腦子也是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轉彎,基本上是想到什麽就直接說什麽。
“等你什麽像那樣的鐵疙瘩一樣,你就知道我說的都是些什麽了。”相對年老的那位警員也是一點都不氣惱的,而是擡手指了指暫時歸兩人協助負責附近街道安全的軍用人形。
軍用人形的外表看起來是一個方方正正的,腦袋是長方形的整體的外形看上去也是長方形的,遠遠的看上去就像是一塊磚頭一樣。
當然,可沒有人敢将這幾位給看作是街道腳下的磚頭。
“什麽意思?”年輕的警員自然是不明白老警員的意思是什麽。
“等你像這個鐵疙瘩一樣,腿裏面還有胳膊上全都有鋼釘螺栓的時候,你就差不都知道了。”老警員一邊說着一邊默默的揉了揉自己的膝蓋,一種名爲‘年輕時的熱血’的特殊痛楚,正在他的膝蓋裏面流淌着的。
這種痛苦在膝蓋裏面,年輕的時候就有着的但隻不過在歲月的壓制下一直沒有出現而已,隻不過現在在寒冷的驅使之下,這種‘年輕時的熱血’在此刻已經變成了‘年輕時的固執’而這種痛苦正在由膝蓋一點一點的流向心髒,心髒每多跳動一分,湧向心髒就多上一分痛苦。
他的身上并沒有開過大手術,但無數的小手術……光是那各種各樣的手術列表就足以讓人看着的失明。
今天,不是膝蓋需要移植軟骨膜,就是膝關節積液,要麽就是在明日的早晨忍受手臂上鋼釘的作痛,抱着幾片止痛藥才能夠睡下去。
他淹沒在各種口服液和止痛藥的海洋裏,吃下的藥料比飯菜還要多,卻唯獨折磨的病痛無法抑制。
他開始回避大場面,大行動,不願再掙紮在悍然的沖動和理性的疙瘩之中。
他現在時刻嘲笑着自己以前那麽沖動的回報是什麽?
隻是一個不痛不癢的嘉獎,轉眼就被世界遺忘。
他是個警察,一個對社會貢獻了全身血汗的老警察。
然而,他依然要爲父母的前途所發愁,他的妻子會爲一碗好幾天前破損的碗唠叨不休,而他的女兒,那一雙明亮的眼睛,趴在商店的櫥窗前,凝視着玻璃的另一邊。
那個手工精美的布娃娃,她的眼中充滿了羨慕和向往,卻總是默默的離開。
因爲懂事的女兒很清楚,她的爸爸口袋裏沒有那麽多的錢,自己必須懂事一些不能給爸爸添麻煩……而就是這樣的懂事才深深的刺痛着老警員的内心。
自己竟然被自己的女兒給同情了,明明她的年齡正是應該不停的跟自己撒嬌,對一切美好的東西都充滿向往的年齡,看到一切好東西都想要的時候……
結果,卻被迫知道自己其實不應該這麽做,自己不應該給爸爸添麻煩……懂事,真的是太懂事了但這樣的懂事,卻這位老警員一點都不想要的。
她多麽的想要對着自己的女兒說,今天這家店裏面的娃娃女兒你随便拿随便挑……他是多麽的想要這麽說啊。
但……他真的做不到啊,在女兒以及兒子懂事的目光當中,他隻會嫌棄自己爲什麽這麽沒有用。
而回想起來以前的自己年輕的時候,自己在那時候那份不顧一切的沖動又算的了什麽?丢了半條命的那段日子又算得了什麽?爲的就是這樣的嗎?
然後,就發現自己老了……而自己什麽都做不了了。
自己,可憐的要死,渾身上下就剩下了一副又醜又硬的骨頭了。
“等你早晚變得跟那些鐵疙瘩的時候……你就明白了。”老警員嘴角浮現出一抹苦笑,語氣充滿了無奈與殘酷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