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嗎……如果是在十多年前差不多會是如此,但現在……我已經很久沒有去想過了。”陳樹生無奈的笑了笑,如果是十年前甚至是八年前五年前的話,叫他來回答你爲什麽能堅持這麽久,他都不會帶有一絲的猶豫。
自己那時候能夠做到如此的堅持确實就是因爲這個有……
但現在……他暫時不會想那麽多,隻是暫時需要去思考自己之前是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對的地方嗎?我和他的分歧是什麽時候産生的?我們的關系是什麽時候變的這麽壞的?
我們是什麽時候……分道揚镳的?
明明……我們的終點線依然相同,但爲什麽會踏上截然不同的一條路。
甚至都不能說是一條不同的路,隻是因爲對于交通工具的選擇還有通過這條路的方式和代價産生了一些分歧就導緻了如今的局面嗎?
但他卻也是對的……時間與曆史證明了他的那些做法雖然有一定的不合理性甚至是一些極爲嚴重的錯誤,但自己已經很清楚他的那些做法是對的,方向上也沒有問題。
而自己的那些辦法,沒有時間上的證明也沒有任何人可以保證自己的方法更對……更加的适合,不留情面的說當時的自己雖然也稱得上是高瞻遠矚但也未嘗沒有着一絲的僥幸,甚至可以那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可……還是有些不甘心啊,因爲自己當時明明調查了那麽多,做了很多的報告收集和資料整理,前後足足準備上了一整年的,再加上一些調整和監督未必就不能成功。
自己不也曾經這麽的幹過嗎?
在内戰最開始的時候,在新的隊伍完全組織起來之前,是自己确立了隊伍的組織還有制度,确保所有人如何在新的制度下有效的運行和行動。
自己僅僅是用了兩年的時間就徹底的平定了所有的白軍盜匪還有那些外部幹涉勢力……畢竟當時能夠兼顧兩個集團方面軍的最高指揮以及最高參謀的原因可不是因爲自己當時因爲自己擁有信仰。
但……
“長官,我能問一下你第一次指揮參加戰鬥是什麽樣子的嗎?”伊凡忽然問道。
“爲什麽忽然問這個了?你對自己的第一次戰鬥不滿意還是說……你想知道該如何去指揮一支小隊?”陳樹生問道,而伊凡則是回答了一個……聽起來毫不相幹的内容。
“隻是以前小的時候經常聽父母還有叔叔說過,以前我們那片被白軍洗劫過還有南邊的親戚說過一些外軍的走狗的事迹。”
“洗劫……南邊的外軍……首戰。”在想到這幾個字眼的時候,陳樹生的手忽然頓了一下。
随後默默的看向了伊凡……如果年齡沒有錯的話……
“白軍橫行還有外軍插手的時候,别說你了就連你的父母都還是小孩子吧……那都是快将近二十五年前的事情了。”
“是,但父母的印象特别的深,他們一直都說是有一位宛如天使般的人救了他們……隻不過他們當時隻是遠遠的瞥見了一眼,據說那位天使還是黑發的啊。”說到這裏的伊凡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将父母的事情說給外人聽對于他來說好像還是一件不好意思的事情。
“跟長官你一樣的,不過我認爲長官你可比天使要厲害的多了。”
“……是啊,确實比我要厲害的多。”
畢竟……當時處在上升期,并且是真正的意氣風發少年英氣啊。
………………
首戰,真正意義上拿起槍來戰鬥的具體是什麽樣的場景……陳樹生現在也不清楚,畢竟那段時間的記憶是很混亂的,即便是自己現在也記不清楚。
但在這裏,真正身爲人的負責指揮的首長陳樹生卻記得很清楚。
但那一次的首戰條件其實并不好,從地勢上來說的話當時的他們是在低處而敵人占據這高處,從地勢上來說他們就已經陷入到了劣勢。
并且好巧不巧的是,當時的指揮因爲經驗不足十分大意的錯估了局勢,導緻隊伍陷入到了對方的合圍當中……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的話,當時的情況還遠遠算不上合圍,隻是敵人在他們前進的道路上準備好了幾個防線而已,算得上是以逸待勞。
但這本來也沒什麽,畢竟打仗這種東西無論是誰都是雙方一方進攻一方防守罷了,當時的情況隻是沒有意識到敵人在等着他們而已,但也沒什麽畢竟雙方還沒有任何實際意義上的接觸。
無論是繼續選擇前進發起進攻還是向後撤去其實都還有的選擇,隻是需要當時的指揮下達命令就可以了,隻是不過是需要快一些下達命令。
但問題就出現在了這裏,缺乏經驗的他頓時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麽了……久久不能下達出任何的命令。
而這一的舉動就會暴露出來更爲緻命的問題……畢竟當時隊伍的紀律性還有忠誠度都禁不起任何的考驗,大部分的士兵其實昨天都還是被征召的農民或者是之前沙皇的士兵,這些人所組成的隊伍,自然是不能要求其有多麽高的紀律性。
但讓人沒有想到的是……在指揮經過了長久的猶豫終于下達了繼續進攻的命令之後,三分之一的隊伍直接臨陣倒戈了,而那支隊伍的大部分的軍官原本就是沙俄時期的舊軍官,而當時的士兵其實嚴格意義上也分不清楚何爲陣營,什麽是白軍什麽是黑軍又或者是蘇俄紅軍他們全都分不清楚。
而他們大部分都是跟着長官走的,長官命令他們什麽他們往往就會做些什麽……這并不是他們有多好的軍紀而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的話,他們都是都是被私有化的結果換句話說他們成爲了隻有依附于軍官才能夠生存的附屬品用奴隸二字來形容也不爲過。
而當時的臨陣倒戈所導緻的結果有且隻能有一個……全軍崩潰。
并且還順帶着整個隊伍的側邊全都暴露了出來,隻要那些反水的人調轉槍頭,他們就徹底地陷入了被包圍地局面
而當時陳樹生甚至可以直接聽到對方将領地嘲笑聲……
陳樹生,你這個乳臭未幹的小東西,你懂得什麽叫戰争嗎?你了解自己手下的士兵嗎?很顯然你什麽都不懂,你根本就不懂得什麽叫做打仗。
雖然是明晃晃的嘲笑聲,但陳樹生當時很清楚對方嘲笑的是一點都沒有錯,并且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對方是根據自己的角度立場還有自己對于士兵的了解來指指點點的。
因爲那時候的士兵确實如對方所說的那樣……都像是打勝不打敗的土匪,你赢了,他們都會跟着你,可是隻要你稍微失利,他們馬上就會掉頭倒向你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