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并沒有,難受?有一些,但卻并不是身體上而是心理上的,所以他不太确定自己有沒有傷到腦袋。
畢竟他平常還是能夠很好的克制自己……否則的話他也不可能當的上特警隊的行動隊長。
但内心着莫名的……抽動是怎麽回事?
“唉……”知道鮑裏斯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的老列夫隻能無奈的歎息了一聲,而鮑裏斯本質上也沒有什麽對父親的惡意。
他隻是不想讓自己的父親知道那麽多的以及想那麽的多……畢竟作爲兒子,他可是親眼見證着父親堅實的臂膀是怎麽一天天幹癟癱軟下來的。
所以,有些事情沒有必要知道也沒有必要去操那份心,他現在是特警隊的隊長,有能力面對一些事情。
“我知道你想要做很多事情……你也不想牽扯到外人,可有些事情并不是單打獨鬥就能夠解決的事情。”老列夫依然是苦口婆心的說道。
“趕緊去檢查吧,檢查完之後順便再去看看自己的老朋友,我剛剛和醫生發消息了,安東尼叔叔的情況還行,現在可以和你好好的唠上一些。”
鮑裏斯直直的看着自己的父親而後者隻能是無奈的歎息了一聲之後默默的轉身去了相對應的檢查區域,而鮑裏斯則是在目視着自己老爹的離開之後,默默的摸向了自己的口袋。
但剛剛摸到身上的打火機……就想起來自己這是在醫院,随後便是放棄了直接轉身走入到病房區,去看看自己的同事還有朋友的情況,都是正值壯年的特警隊員,有什麽是挺不過來的呢?
所以,鮑裏斯并沒有那麽的擔心,去看看就好了。
嗒~嗒~嗒~
醫院并不吵鬧,甚至說可以有些安靜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很多,進來的本應該不少,甚至可能有人鬧事……但鮑裏斯并沒有見到這樣的情景。
“有些……過于安靜了。”鮑裏斯稍微環視了一下,真的如果不是護士還有各種醫用人形正在奔走,他都要懷疑這裏是不是被人給挾持了。
“我記得挂号的窗口……”即便是有關系鮑裏斯也得老老實實的去窗口拿号,沒辦法這屬于規章流程和醫療系統所必要的步驟。
畢竟這又不是私人醫院私人醫生,管你誰來看病都得老老實實去拿号,否則醫生都不給你看病的。
不過在去拿号之前,鮑裏斯需要先去看一下指示牌和地圖,畢竟這他年輕力壯的基本上沒來過醫院,對這裏陌生和不熟悉是很正常的事情。
“在這邊……”老列夫這個時候出聲提醒道。
“嗯。”鮑裏斯默默點頭,随後便打算跟上。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老列夫沒想讓兒子繼續跟着,他的身體他自己清楚……看到報告單之後除了皺眉還能做什麽呢?
他都這個年齡了,有這個時間不如去配老朋友說上幾句話來的好些。
“順路的事情,我去病房那邊也需要經過那邊。”鮑裏斯淡淡的說道,明明是父子但在這裏兩人的距離卻是在驟然之間被無形的拉開了。
一個已經成爲了這裏的常客,一個未來十幾年都未必會來這裏看上一次病……一個可能明日就躺在病床上,一個則是默默的站在病床的跟前。
即便父與子的關系非常的好……但終究有人要先一步在時間面前做出選擇。
嗒~嗒~嗒~
已經跟醫生打過招呼的鮑裏斯直接在挂号區的側門拿到了自己需要的号,過程很順利一點的阻礙都沒有。
“就到這裏吧,剩下的我自己來……你的同事估計需要你這個當隊長的關懷。”老列夫招了招手示意自己的好大兒,不用在她的身上浪費那麽多的時間。
“嗯。”鮑裏斯也沒有反對,目送自己老爹離開之後便是轉身快步走向了病房區,在這個中間還拿起了手機看了看……
“還沒回消息……”看着手機上的窗口,醫生并沒有回他的話而鮑裏斯看了一眼周圍正在奔走護士還有醫護人形,最終還是放棄了用電話的打算。
“現在應該正在搶救生命吧……”鮑裏斯是這麽想着的,然後默默的走向了自己隊員的位置。
然後……就結束了。
嗡~嗡~嗡~
很長的嗡鳴聲,尖銳刺耳很讓人不适,但相比于其背後所傳達出來的信息……這點不适簡直是微不足道。
“十分鍾前……我還發過消息的。”鮑裏斯看着被拉成一條直線的心跳和呼吸,隻是看起來有些呆愣的站在了病床邊。
心跳監測儀的另一端所連接的是自己的隊員也是跟着自己共事多的老朋友了……就在十分鍾之前,在來的路上自己還詢問過情況的,然後現在……他已經是白布蓋身了,與自己相隔一條冥河,甚至都做不到隔河相望。
自己……都錯過了些什麽。
“對不起警官,我們已經盡力了。”站在鮑裏斯面前的是一位護士長而至于醫生……現在的條件已經不允許存在任何空閑擁有救治傷患能力的醫生了,所有能夠處理創口的醫生都被叫走了,甚至連醫護人形的熟練都有些不夠。
就連面前的這位護士長也是一臉的疲憊,很顯然她也很長時間沒有好好的休息過了……疲憊,困乏等之類的負面情緒,鮑裏斯甚至能夠直接用肉眼看到那股飄忽不定的氣質。
就像她的生命一樣……在堅持下去她甚至有可能猝死在醫院的風險。
“沒……你先去救别人吧。”沒有歇斯底裏也沒有其他的情緒,鮑裏斯隻是擡起了手示意護士長離開這裏,就在自己的隊員旁邊的還有很多的病人和傷患需要救治,護士長需要協調和指揮官基層的醫務人員來展開更加有效率的救治。
醫院的病房早就滿人了,有些病人現在不得已隻能将病房就這麽堆在走廊……傷口現在會不會感染已經不重要了,隻有活人才有感染的權力了……他們甚至還是幸運的。
自己的隊員,連傷口感染的能力都沒有了,或者說現在他身體的一切變化都是在逐漸的想着腐爛和凋零靠近,就像是被摘下來的白玫瑰一樣,無論如何噴水終究在想着凋落靠……
至少……還有簾子可以保障他最後一絲屬于死者的尊嚴。
“你明明比我還小八歲來着……”鮑裏斯淡淡的說道……其實一般的時候他是不太能記得住隊友的年齡的,畢竟在特警隊裏服役還是一線戰鬥人員,年齡相差其實都不會特别得大,畢竟體能這種東西在年齡面前是必須要低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