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冷風吹過了兩人的面龐,如此冰冷如此的清醒但兩人所講述的……
未嘗不是最爲夢幻的故事。
最爲有力澎湃的故事,是一位老兵在面對時代的不屈,對時代進軍發起的咆哮沖鋒。
他多麽想要自己的長官能夠在帶領着自己再次向着敵人發起沖鋒啊。
可真正迷茫的是他還是他的長官呢?
誰知道呢。
………………
“所有的人都認爲我的曾曾祖父那時候已經瘋癫了,時代的變化夢想的破滅對于一個垂垂老矣的老兵來說實在是有些過于的巨大和不可理解了。”
他隻能用比曾經面對古德裏安裝甲集團軍群更加不在乎更加飽滿的精神面對看不見的敵人……包括我的外婆還有其他人都是這樣認爲的。
“但曾曾祖母卻隻是笑了笑并說道。”
“我也看見了,我看見了曾經的大樹回來了,他是來傳播希望的種子的,拿走我們手上的樹種,然後将其撒在希望的土地上,終有一天他會再次托起這片破碎的土地的,讓所有的動物都可以在其樹蔭之下生活。”
“而對此,當時的家裏人都沒有辦法多說什麽了,就這樣的讓曾曾祖父充滿激情和快樂的生活下最後的時光也是不錯的……”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來逃避嘛……”對于這種方法安潔并沒說多少什麽,沒有人可以要求一個多次獻出生命的已經是在暮年的老兵繼續剛強的戰鬥下去,他早就已經盡到自己的責任了。
“沒有……他并沒有逃避。”葉卡捷琳娜搖了搖頭,最開始聽外婆講到這裏的時候其實她也是這麽想着的。
但後來,曾曾祖父的行爲證明了,他比想象當中更加的偉大。
“這樣的狀态保持了好幾天,直到我外婆的一句,‘爺爺,我好餓,我好冷,我沒有領到頒發的購物券,我搶不過那些大人’給打回了現實,面對自己的孫女曾曾祖父猶豫了良久,在日出的時候拿上了自己的勳章,走向了市集。”
“随後便是在日出的時候離開了,但曾曾祖母卻說他是戰死的,他去找自己的長官了,去大樹那裏報道了,但家裏人沒一個在乎的因爲沒有購物券甚至連面包都買不到,家裏人都已經餓的開始痛恨爲什麽陽台盆栽當中栽種的不是植物了。”
“而據外婆所說家裏人甚至已經惦記上了曾曾祖母在陽台上的放糖,隻要稍微含上一口就能活下去。”
“曾曾祖父的去世已經沒法給崩潰的家庭增添一絲的眼淚,畢竟當時夢想都破碎了誰會在乎幾滴不值錢的眼淚呢?除非能夠變換成美元。”
“這便是我外婆所講述的跟日出有關系的故事了。”葉卡捷琳娜抽了掉了最後的一口煙随後默默的從嘴邊夾開,凝視着眼前的太陽。
“……很有感染力的故事。”安潔也是深吸了一口做出了自己的評價。
“但卻并不是一個故事而算的上的一個……事故。”
“我能問幾個問題嗎?”安潔問道。
“請說。”
“大樹是誰?”
面對安潔的問題,葉卡捷琳娜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默默的摸向了自己的口袋,而這時安潔的反應也是相當的迅速,搶先一步将香煙遞到了葉卡捷琳娜的面前。
“謝謝。”葉卡捷琳娜禮貌的說了一聲但似乎是又想起來什麽接着問道:“有報紙嗎?雜志也可以。”
“這個沒有。”安潔自然也沒有抽旱煙的習慣。
“那就先這樣吧……等哪天有機會了,可以請你抽上那麽一根。”葉卡捷琳娜在輕咬住香煙的尾部而安潔也是一邊輕笑一邊點火。
“你剛剛講的都很不錯或許你可以等以後選擇成爲一個作家或是詩人,這種職業的前景還很不錯的。”安潔調侃道。
僅僅隻是一個轉述出來的故事,便讓兩人的關系緩和了不少,甚至共同享受香煙的美好,感受日出帶來的平靜和祥和。
就好像一切本該就是如此一般。
“……”而面對安潔的調侃,葉卡捷琳娜的雙眸不自覺的流露出來了一些……悲傷。
“本來是可以的。”葉卡捷琳娜深細了一口,那一絲的火紅花朵在在唇間綻放但有很快的落寞下去,就像是葉卡捷琳娜此刻不自主的流露出來的悲傷一般。
很亮但微小,奪目卻短暫。
“外婆本來是不想我去接觸軍隊當中的事情了的,雖然我們家當中幾乎曆代都是從軍其中也不乏漂亮絢麗的姑娘,而照着我外婆所說我繼承我曾曾祖母那一代的基因,無論是去大劇院的芭蕾舞台或是去當一位不錯的歌劇演員都是十分不錯的,而我也是爲此努力的。”葉卡捷琳娜默默的說道。
“我在五歲的時候便能夠做出一百八十度以上的高難度劈叉了,七歲的時候便可以在家鄉的劇院上,獻上屬于小學生小天鵝湖。”
“但我的外婆更希望我能成爲一位作家,去浏覽圖書館當中的藏書,用書本組成的風暴來洗滌我的内心,讓内心超越身體的強大……她是那麽希望的。”葉卡捷琳娜緩緩的說道。
“但後來發生了些什麽事情?”安潔問道但其實她基本上也能夠才得到,她也曾經有過這樣的類似的夢想。
也夢想着可以成爲劇院舞台上的白天鵝或是被贊揚的詩人,誰沒有那樣的夢想呢?
“我的母親在上一次的戰争當中走了,什麽都沒有留下我作爲家裏唯一的孩子……必須要做出一些選擇。”葉卡捷琳娜平靜的說道,她從來沒見過母親的屍體,隻知道從當時的葉菲姆叔叔的口中知道。
自己的母親,是死于白磷彈的攻擊……不可能找的到的屍體的。
“從那以後外婆便一直照顧我了,天天用各種各樣的語言來安撫我的内心,特别是其中‘大樹,兔子,玉米’的故事我記得最清楚,但無論她如何講在那一天,這個世界上少了一個金發碧眼的芭蕾舞之星。”
“多了一位叫做葉卡捷琳娜的士兵。”葉卡捷琳娜淡然一笑,“外婆看着我的決定并沒有多說什麽,因爲她知道這是我選擇走下去的一條路,她不會阻止我更不會妨礙我,她隻是感到了些可惜而已。”
“那這麽說的話……”安潔沉思了一下之後說道:“你其實跟我還有些相似的。”
“哦?”
“我的父親是一位在莫斯科是一位普通的鐵路工程師,按道理來說戰争對于我家來說算是相當遙遠的……但在2045年莫斯科時間3月2日淩晨2時在莫斯科作爲鐵路工程師的他,卻臨時受到了緊急加班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