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任何人所注意的人,因爲隻有這樣才可以影藏在角落當中,但這卧底的要求極高,其身必須有着對周圍環境極其細緻的觀察,因爲不被注意也同樣代表着不會被委以重任,也就難以接觸到重要人物,所以處在這樣的卧底隻能是通過不斷的觀察周圍的環境。
對于他們來說,哪怕是一絲一毫的細微線索,都能在他們的腦海當中進行一系列的推敲之後而變成有價值的情報,通過某些人攜帶槍械的型号來推斷出對方和何種機構和部隊的人,通過對方對于槍械的使用情況和習慣來推斷出來對方在那個部門工作。
因爲不同的部門對于槍械訓練的方式都會有一定的差異,這點細微的差異在落到個人的身上的時候,便會被放大因爲每個人的習慣不同,一個完全标準的訓練模闆肯定是相對籠統一些的,不同的人都會在此基礎上有些稍微的改變,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完全相同的,在訓練的時候在達到标準的同時都會在其中夾雜一點的個人習慣。
這并不是什麽壞事,畢竟每個人從生理結構上面就都會有一些差異,這些差異在訓練的時候是不會被在意的,畢竟訓練到後期所教授的就是讓被訓練人員怎麽習慣怎麽能讓自己更好的發揮怎麽來。
但到了這個時候所有的長期訓練都已經在人的身體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迹了,一些細微訓練時的習慣會被保留下來,自身的差異于訓練使用的模闆相互交融,而這種細緻入微的痕迹對于哪怕是受過訓練的人來說都說很難被注意到的。
不過就算是注意到了,卧底也不會對其有任何動作,而是尋找一個合适的機會将其彙報出去,畢竟作爲不被注意的眼線,他的責任隻是将此事彙報出去而已至于如何針對目标執行何種任務,那不是他的責任也不應該由他來插手。
而接觸目标人物的卧底,也不是一般的人或者根據目标的不同而有所改變,但都是能夠讓對方信任的人,而信任這種事情是很難說的,但如果是接觸的目标手中握着對方的把柄就不好說了。
一個簡曆上完全清清白白的人很容易遭到對方的懷疑但如果在簡曆上添上一些比如一些不光彩的事情,那麽多半都會相信這份簡曆是真實的……
而屠夫所扮演的角色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
“這死王八蛋是真的沉啊……”朦胧當中隊長好像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而此刻身上除了重新掌握住軀體的疲憊并沒有其他的疼痛,也就說他并沒有缺胳膊少腿之類的。
“咳咳……”但疲憊與積壓下來的勞損終究還是在隊長完全清醒過來之後彙聚到了喉嚨并以此告訴隊長,雖然沒有受到過量的嚴重傷害但身體現在已然不适合繼續戰鬥下去了。
“嗯?”聽到隊長發出的聲音屠夫先是一愣随後停下了自己的腳步,松開了握在隊長脖頸部位的手,這并不是他不知道轉移傷員應該用什麽動作也并不是不知道該怎麽樣減少隊長所受到的二次傷害,而是單純的不能違反自己的人設而已。
畢竟溫柔并不适合用在屠夫的身上,屠夫對待周圍的一切事務都像是在對待即将要被屠宰的食物一樣,粗魯直白才是其中的主旋律。
而且唯有這樣才能真正的将這場戲演下去。
“醒了啊?”屠夫随後就将隊長往地上一丢,動作極爲的粗魯完全不顧隊長此刻是傷員的身份,但屠夫清楚有裝甲的保護自己的隊長是不會有什麽事情的,雖然剛剛從昏迷當中清醒過來的他也沒法分辨出來自己的行爲時候有些刻意,但屠夫不能賭,即使無需防備現在也要防備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情,這件事的後續調查一定會非常的漫長,在他所注意不到的角落當中一定會有默默的記錄着今天所發生的一切。
他會得到升職或是休假這是一件好事,而且這也意味着他的身邊會突然出現不同的眼睛,這些眼睛沒有任何的邊界,就像是躲藏在黑暗當中幹的眼睛一樣,因爲躲藏了起來所以不受周圍的限制因爲他們的身上沒有邊界,可以從各個角度觀察自己。
如果自己能堅持的過去,那麽自己便可以進一步高升得到更多的機會,因爲自己所樹立的人設,是雙手沾滿鮮血的屠夫而唯有這樣的人才可以被他們所信任,因爲在他們的眼中自己無依無靠,所能依靠的隻有不斷向上攀爬然後獲得更多的利益,這是他們樂于看到的。
“局長啊……你可千萬可别坑我啊……人的夢想能堅持多長時間,如果是無憂無慮的孩童這個夢想或許能夠堅持一輩子,但如果是像我這次的成年人而且是面對這麽多誘惑的情況下……快點吧……”
屠夫緩緩握緊了自己的雙拳,然後又将其緩緩的放開然後走到了隊長的面前,他現在還不能死……
啪!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在了隊長的臉頰之上,還在朦胧狀态當中的隊長立刻就陷入到了一種更加懵逼的狀态之中。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幹什麽?爲什麽我的隊員會突然給我兩個大逼兜子?
“特麽的,醒了還讓老子背着你,趕緊站起來走,如果你想繼續活命的話。”屠夫甩了甩手,剛才的兩個巴掌他控制好了力道剛好可以讓隊長醒過來,自己還可以稍微利用一下這個時間段對這位隊長進行一波精準的提神醒腦,趁着這段時間将自己編好的故事植入到這位隊長的腦袋裏面,唯有這樣隊長的證詞才是能夠幫助自己洗脫罪名的關鍵。
“我這是……”剛剛清醒的隊長強行支撐着疲憊不堪的身軀,之前的缺氧環境可以說是讓他全身上下的細胞都在死亡邊緣上走了一遭的,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内醒過來就說明了他平日裏沒有疏于訓練,他的身體很強壯。
“沒什麽,隻是差點讓一堆的爛泥完全的糊住了鼻孔堵塞了你那不怎麽發育完全的小腦,不,應該說是大腦因爲發育的過于不完全,我都以爲那是小腦了。”屠夫兩手一攤接着走自己的,看起來完全不在意隊長的死活。
“我們怎麽活下來的?大家都……”隊長很想從自己的腦海當中拼命的擠出一些記憶,但巧婦難做無米之炊,不論隊長在怎麽努力在自己的腦海當中思考他都沒有任何的辦法在自己的腦袋當中拼湊出來有用的線索。
“都特麽的全都翹辮子了,一個個都爛在了地裏面至少……”屠夫默默的從自己身上的背心夾層當中找出來了一根煙然後默默的爲自己點上。
“至少他們都有一個等身的棺材……一個價值至少特麽是一百萬美元的黑金棺材啊,就算總統現在立刻暴斃估計都沒有那麽好的棺材。”屠夫的言語當中透露着粗俗看起來完全的不在乎,周圍人的死活跟他毫無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