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整個裂口内也散發出逼人的寒意,最重要的是,莫鸠驚奇的發現,長長一段的裂溝上,有一處被人轟斷的缺口,足足有茅屋大小,一半砸到了堅硬的岩塊,而另一半則是轟到了松軟的河沙上,看其形貌,像是剛剛砸出來的一般。
“這是方才世子用金鎖砸出的痕迹!”
莫鸠腦中豁然電光一閃,想通了原由,朝那塊缺口遊近一看,果然,砸到松軟河沙上的部分清楚的印着半個獅首的形狀。
“想來這條裂溝就是黑水虺的巢穴了,這裏距離水面已經近乎有六十丈,世子竟然能從河上将金鎖一擲而下,經過六十丈深水的卸力還能攻出如此威勢,簡直恐怖。”
莫鸠不由咂了咂嘴。
轉頭朝散發出蒙蒙藍光的裂溝裏一望,莫鸠不由有些躍躍欲試。
既然已經确定了此處就是黑水虺的巢穴,沒理由不進去看上一看。
想到此處,莫鸠卻沒有立刻冒冒失失的走進去,而是将令旗旗面上包裹的一堆黑水虺鱗片直接堆垛到了原地,運起雲氣将令旗牢牢抓在自己身側,以防進了裂溝之中出現什麽意外。
至于自己放下的鱗片,莫鸠心中也沒有太過擔心。
方才自己又是一路搜尋,也隻不過是從四十餘枚到了六十餘枚,但現在,單單是裂溝前散落的鱗片都有數百枚,自然沒什麽好顧及。
更何況,若是真的有什麽好東西,存在于裂溝巢穴内的可能性也要比外面大上許多。
莫鸠謹慎的催動腳下雲氣,深入裂口之中。
進入裂口之後,莫鸠才清楚的看到,整個裂口像是條長長的通道,傾斜朝下,上下岩壁在水波的打磨下一片光滑。
而讓裂口向外散發出盈盈藍光的則是一顆顆嵌在光滑岩壁上的淡藍珍珠,每過三丈距離,上下兩面岩壁上便出現一顆。
看到散發出淡淡光芒的淡藍珍珠,莫鸠不禁想到了剛剛看到的那個巨蚌,或許這些珍珠便是從那頭巨蚌中取來的。
一路朝下,莫鸠驚奇的發現,這條向下的裂口通道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大些,随着自己不住下沉,四周的水壓越發沉重,冰寒氣息一波又一波的朝他壓來。
“呼,看這樣子,若是走完這條通道怕是要到了水下百丈的深度。”
莫鸠隻覺得胸口被水壓壓得發悶,借着珍珠的蒙蒙藍光,通道結束的地方就在前方不遠處,而通道外,看起來像是一個頗爲廣大的水下洞穴。
終于,在莫鸠即将想要放棄的時候,通道到了盡頭,頂着水下百丈的強悍水壓,莫鸠朝内看去,隻是一眼,便讓他驚喜的無以複加。
“這片東西是,”
莫鸠臉上滿是興奮的神色,目光直直看向一大片近乎半透明的膜狀長條事物,那白膜般的東西被随意的擺放在洞内的一處。
而其他地方,則是一片空蕩,連具屍骸碎骨都見不到,在珍珠的淡藍光芒下更顯得一片冰寒死寂。
“是黑水虺褪下的蛇蛻!”
莫鸠剛想過去将其拾起,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又放下了邁開的腳步。
“僅僅是一塊鱗片上的寒氣就讓我難以觸碰,要是一整塊蛇蛻放到自己眼前,也絕難帶走。”
莫鸠興奮的情緒消減不少,小心翼翼的靠近蛇蛻轉了一圈,皺眉沉思道:
“這塊蛇蛻倒是十分完整,隻在頭部的地方破開一個大口,其餘地方都仍是完整的蛇軀形狀,而且蛇蛻全長看起來也隻有二十餘丈的長短,不過即使如此,也不是我能拖動的。”
仔細想下來,還是将這裂溝内的東西交給葛番處理爲好,除此之外,莫鸠也很難想到辦法将條二十餘丈,還滿布冰寒氣息的蛇蛻帶走。
環顧空蕩蕩的洞穴,莫鸠也沒了再逗留的意思,稍稍算了算耗費的時間,立刻朝外電射而去。
就在快要離開裂口之時,莫鸠忽然略一停頓,從上下的岩壁上扣出兩顆珍珠下來。
用雲氣托到眼前,兩顆珍珠交映生輝,皆有尋常果子大小,頗爲珍奇。
緊接着,莫鸠将身側擺着的令旗一拿,立在裂溝出口,催動法力湧至令旗中,面朝河底上散布的數百鱗片隻是一掃,頓時,地上的黑水虺鱗片便盡數攏到了旗面當中,一個不漏。
“算算時間,是時候上去了。”
莫鸠仰頭朝上方的水面看去。
而河岸上,大多小妖已是從河中躍到了岸邊,不再繼續費力打撈。
此刻距離世子所定的半個時辰已經過去大半,剩餘時間十不存一,而一衆妖怪不惜氣力的搜尋下,又多出了不少鱗片,有幾人面前堆下的鱗片已是頗爲可觀。
其中最多的還是獾八,足足找到了九十多枚,堆疊在一處,十分紮眼。
見到其餘頭領都沒有自己尋來的鱗片數目多,讓獾八臉上也不由有幾分喜色,一向難與熊山君和黑面郎兩人争鋒的他,此刻着實是出了風頭。
而另一邊,斑環二蛇盤踞着蛇身卧在二人所尋的高高隆起的鱗片上,臉上不見一絲從容,反倒一副焦頭爛額的神情。
“這頭領到底在河底幹什麽,怎麽現在還不出來?”
最沉不住氣的斑牙煩躁的擺動蛇尾,急切說道。
“也許是被什麽事情拖住了腳步。”
斑環也是眉頭緊皺,胡亂猜測道。
突然,水面上一處忽然卷起一道強風,朝水下直沖而去,仿佛一個水瓢,将下方一團河水一舀而起,緊接着朝岸邊呼嘯而來。
嘩啦啦!
強風将舀起的河水往岸邊一倒,頓時,骨殼滑擦的聲響大作,數百枚黑水虺鱗片拍在了岸邊實地上!
“什麽!”
見到數百枚鱗片突兀的出現在自己眼前,臉上剛有些自得神色的獾八頓時臉色大變,心中簡直難以置信竟然有人能尋到這般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