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以開靈修爲教訓化形妖怪的,恐怕除了世子這般的異獸血脈也沒有其他人了。”
世子妖風一卷,将地上嵌着的金鎖摳出,指着說道:
“大比爲了讓嫡子顯示自己的實力,不可謂不嚴苛,我身邊的那兩個化形護衛已經被調離開來,相信其他八人也是如此,”
“南閣洞葛番一洞妖怪初入,我自然要讓兩洞磨合一番,等你們兩洞人馬兵将相識,我會解開法寶的威能,散出妖氣,召接引大妖将我等接入元猊山之中。”
琥珀色的眼眸一轉,世子緊盯向葛番:
“這當中的時間剛好讓你們好好背熟玉簡當中的記載,不過,你們磨合的時間隻有三日,三日之後,大比将開,最好不要有人給我拖了進程。”
葛番感受着腦門上有如實質的目光,頓時激出幾滴冷汗,心中暗歎自己仍是沒有讓世子完全放心,之前圍獵失利的那根刺還卡在心中。
“好了,之後三天你們就在洞外操練,三日之後再進洞來,在此期間不要再打攪我。”
世子擺擺前掌,随意的說道。
“小的遵命。”
葛番,餘業兩位洞主立刻高聲應道。
說罷,兩人呼和一聲,引着身後一衆小妖呼啦啦的朝洞外撤出。
莫鸠仍是緊随葛番身後,不同于葛番臉上的英氣勃發,滿臉幹勁,他的眼裏卻帶了一絲凝重。
不論是世子突然出現在南閣洞門前,還是奔襲途中葛番所透露出的驚天消息,又或者是方才世子一股腦的安排,對莫鸠而言都太過突然。
眼下自己面前就大大的擺着能夠直面世子,接觸元猊山的機會,但這機會來的太快,連他自己本身謀劃的東西都被沖的沒了章法。
“但不論如何,就和葛番所說的一樣,這的确是一個天大的機緣,若是自己能夠把握,未嘗不是一條能夠超前幾步的捷徑。”
莫鸠甩甩腦袋,将自己的雜亂情緒壓下,細細思考道,現在就是該将自己之前布下的大網收緊的時候了,既然徐徐圖之的機會打亂,不如就憑着感覺,随機應變爲好。
裹挾在群妖之中,莫鸠走到了洞外,左右一望,立刻便看到了同樣夾在妖群中的斑環二蛇,還沒等他有什麽動作,身旁的葛番發話了。
“餘洞主,既然世子有令,三日截至,我們還是速度了結爲好,如果你不介意,就由我自作主張安排事已,如何?”
“當然,葛番洞主經驗豐富,自然是如此爲好。”
餘業頂着一個鳄魚頭,狹長嘴吻似笑非笑的說道。
“如此便好,”
葛番點點頭,心中本來也隻是想着做做樣子,他自覺對方以一個化形初期的修爲,也不敢和自己搶這主事的權力。
“世子所說的磨合,恐怕也不是讓我等都能如何配合,而是不要兵不識将,将不識兵,弄出岔子,所以我看,不如散開編制,将兩洞小妖混戰操練,讓每個人認全自家妖怪的面目,”
“至于兩洞的頭領,則單獨拉至一處,互相交代自身實力,切磋爲主,你我二人再做商讨不遲。”
餘業眼睛一轉,頓了半刻點頭說道:
“葛番洞主的法子果然不錯,那我們兩人便去山頂議事,留下他們自行演練。”
“汗虎,你們三人出來。”
餘業朝後方呼喊一聲,轉過頭來又道:
“葛番洞主,我們山頂見。”
說罷,餘業飛身一蹬,腳下立即顯現出一團紅豔豔的血腥妖風,托着他的身軀朝山頂飛射。
“正有此意。”
葛番見餘業起身,眼中精芒一閃,馬上不甘示弱的駕風跟上,須臾間飛離了原地。
莫鸠打眼一看,對面的妖群中人頭攢動,迅速讓出了一條道來,從中走出三隻顯眼的妖怪,每一個都目光淩厲,步履沉穩,與其他小妖分别開來。
三隻妖怪正是莫鸠在洞内瞄到的虎妖,犬妖和鳥妖,此刻三人遠遠走到群妖以外的空地上,朝莫鸠這邊遙遙望過來。
莫鸠剛一偏頭,發現原本在隊伍之中的熊山君和獾八都走到了自己身旁。
“走吧,上去回回他們幾個。”
熊山君粗聲說道。
莫鸠點點頭,剛要邁步,忽然身子一頓,朝後對着站在人群中的黑面郎說道:
“黑面郎,你也跟來吧。”
“我?”
黑面郎一愣,不知道莫鸠爲何要開口。
“你既然也是開靈後期,不如進來,也好過在小妖之中打滾。”
一時間,熊山君和獾八的臉上神色各異,都在反應莫鸠此時如此作态的原因。
在他們看來,葛番已經發話要單拉頭領們出來,這個時候含混過去黑面郎的存在,也沒人會說什麽,莫鸠反而能讓自己的地位牢固幾分。
但兩人不知的是,莫鸠從來就心不在此,自然沒有那麽苦于算計,此番拉上黑面郎,不過是拖個人丁添士氣罷了。
黑面郎計較一陣,還是順勢趕了上去。
四人來到對面三隻妖怪的面前,剛一頓住腳步,就聽到後方不知道哪處響起一聲嚎喝,兩邊的小妖頓時厮打在一處,場面亂作一團。
看到莫鸠他們竟然走上前四個人,對面妖怪的臉上頓時一陣變化。
沉默片刻,打頭的那隻虎妖開口道:
“我名叫汗虎,是餘業洞主麾下的近衛頭領,開靈後期八竅修爲,火屬妖怪,身邊的兩位一個叫鬃狗,乃是巡山頭領,七竅木屬妖怪,最後一個則是錦雞,庫府頭領,七竅金屬妖怪。”
名叫汗虎的虎妖疑惑的看了莫鸠四人一眼,接着問道:
“你們南閣洞又是怎麽個情況,怎麽跑出了四個人來,難道說你們的建制和尋常不同?”
熊山君下意識撇了黑面郎一眼,開口說道:
“汗虎頭領誤會了,我們南閣洞中同樣是有三位頭領,隻不過近來略有變動。”
緊接着,熊山君便将自己和莫鸠三人的身份一一介紹了一遍。
頓時,汗虎三人看向黑面郎的眼神變得怪異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