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最有疑點的幾個土包也在自己的試探下土崩瓦解,莫鸠突然想到了自己當初躲在角落中,看着夫子四人共同應付世子的屠殺時,那個鼠族頭領脫身時的情景來。
當時,光幕破碎,世子盛怒一擊,直朝那隻老鼠而去,生死一線之際,是靠雙手生生挖出一條地道,遁地而去,而這裏叢林中如此突兀的出現一片沙地,也許就和鼠族有關。
“你知不知道濕林當中鼠族的頭目叫什麽?”莫鸠緊盯着沙地,頭也不擡的對斑環說道。
“知道,那位頭領叫做金牙。”
莫鸠眉頭一挑,臉上有些揶揄,不禁輕聲笑了笑,暗道除了夫子與人族相處過,算是有些見識,其他妖怪爲自己起的名字都毫無品味可言。
想到鼠族與自己并無怨仇,莫鸠也不願再這麽耗下去,便直起身子,光明正大的走向沙地,朗聲道:
“地下潛藏的應該是是鼠族的金牙頭領吧,我是鹿群中的一個晚輩,代夫子向您問好,不知能不能現身一見?”
話音剛落,整個沙地頓時有了反應。
距離土包不遠的地面瞬間塌裂,四道快如殘影,有貓一般大小的大鼠從地下鑽出,來勢不停,直接将尖銳利爪對準莫鸠,舍命似的抓來。
莫鸠瞳孔一縮,心念連閃,顧不得高興自己猜對了人,也顧不得考慮對方在聽到自己報上名号後還要下手的原因,狂風一招,将四隻大鼠身後亂插的十幾根木條盡數拔出。
矛頭對準四鼠,帶着尖利的破風聲,飛速刺向對方。
而自身則穩穩的站在原地,不打算做任何規避的動作,以自己開靈中期的實力,莫鸠自信,絕對能在對方的利爪碰到自己皮毛之前,将四人釘死在地上。
這樣處理,并不是莫鸠自大,而是有着自己的考量。
除了向那名爲金牙的頭領展現出自己的實力,再有便是留下後手,讓四人知難而退,隻要他們停下莫名其妙的瘋狂攻勢,進行規避,雙方都不會有損傷。
莫鸠對自己的目的十分清楚,那就是在自己最終脫離鹿群之前,盡量讓夫子等人不會因爲自己的原因,遭受牽連,無論是遙遠未來的元猊山世子,還是不遠處的白額。
自己孤身離開鹿群,到這裏探明情況,爲的就是知曉白額會不會養好傷勢,回身報複,甚至已經做好了與其一戰的準備,現在碰上了鼠群,自然沒有道理再招惹上強敵。
果然,四隻大鼠如他所想的一樣,放棄了以命換命的撲咬,就地一滾,躲過了木條的穿刺,四爪朝地上挖去,噌的一聲,竟然又一聲不吭的遁入地下,沒有給莫鸠留下一絲再次交涉的餘地。
莫鸠眉頭一皺,不明白對方如此想要滅掉自己的抵觸心态由何而來,沒等他再次開口,身後的地面下方又出現土石剝落的動靜來。
神出鬼沒一般,狡猾的老鼠們再次鑽出地面,而這一次,竟是同時撲上來六隻明顯是開靈初期的大鼠,皮毛黑黃發亮,眼神兇狠,仿佛要将莫鸠撕碎一般,十二支前爪一字排開,圍成半圈,竟是合勢于一處,強壓下來。
面對如此多的開靈初期,莫鸠也不再留有餘地,随手聚出一面風盾,抵在身前。
轟隆一聲,這次六隻大鼠沒有再退,同時撞到了風盾上,除卻兩邊的兩隻被風盾宛如刀刃般旋轉撕扯的力量攪飛之外,剩餘的四個竟然挂在了城牆般的風盾上,四隻爪子連同口中長伸出嘴外的門牙,瘋狂揮動,穿金碎石般的破壞着旋轉的風盾。
莫鸠見此不由暗暗心驚,動作不慢,全身氣勢一變,退步屈膝,低頭颔首,将一對更加挺拔青色鹿角直直對準四隻大鼠。
“哈啊”莫鸠大喊一聲,全身肌肉贲起,弧度向内的風盾向外一翻,變做一個鍋蓋将四鼠罩在當中,鹿角作爲支點鉗住飛速變薄的風盾,奮力昂起頭來,挑擔似的來了個背摔,将四人準準的抛向那片紮在沙地中沖天的枝條。
兩番攻擊雖然招式頗多,但其實隻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顧不得去看身後四鼠情況如何,莫鸠這一轉頭禦敵,正好面對着仍在草叢中蹲着的斑環二人,心随意動,一股強風頓時橫掃着迎向兩人。
“來!”
莫鸠召出的強風宛若一頁平穩的扇面,輕輕一挑,便承接住正好盤縮身子,彈射而起的兩蛇,狂風回旋,飛快的帶着他們回落到自己身邊。
而後方的四鼠被風盾反罩,反應也是不俗,強行扭轉過身子,任由鋒銳如劍的利風将背部撕扯的血肉模糊,面迎着地上插滿的尖刺,四爪宛如薄薄的刀片,寒光閃爍間飛快連動,将根根木刺切成碎屑,故技重施,再次鑽入地下,不見了身影。
幹澀沙地上隻留下十餘個幽深的洞眼,不知道其下藏着多少複雜繁複的地道,一時間,場中隻剩下莫鸠和斑環二人身旁呼嘯的風聲,更顯的這裏越發死寂。
幾次三番的搏命進攻,無視自己的退讓和示好,讓莫鸠心中的耐心越發消磨的不剩多少,心中隻想着宰上幾個鼠族的崽子,将那個叫金牙的蠢貨逼出地下。
“想要進攻,必須先保證自己的安全,對方借助地勢,進能鑽地偷襲,退可遁地脫身,很是麻煩,要想個辦法遏制住他們突襲到自己臉上的攻勢。”
莫鸠眼睛一轉,風帶一卷,将自己綁在腹下那塊充滿靈氣的寒晶拿了出來。
這寒晶當中存着靈氣與寒氣兩種能量,自己有觀想法,能利用靈氣補充法力,而斑環兩人能吸納寒氣增強自己毒液的威力,正是兩不相幹,各有用處。
“快,你們二人将這塊寒晶的寒氣各吸三成,用毒液把我們腳下方圓一丈之内盡數灑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