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莞的眼眶越來越紅。
目光裏是不能明說的壓抑。
她緊緊咬着後槽牙,卻始終沒吭出一聲。
徐麗麗看着久久沉默不語的辛莞,仰天長笑:“老辛,你在看着吧,我一早就和你說過,不要替别人養女兒,最後會害了你的親生兒子,你現在看到了嗎!”
葉琉璃很怕這個狀态下的徐麗麗還會亂來。
她欲上前擋着,卻被辛莞揮揮手,示意不用。
葉琉璃隻好無奈地磨着牙齒,環抱雙手在一旁看着。
而葉琉璃身後的歐少松,緊急忙慌地掏出手機,想要打電話通知淩楚慕.....
辛莞低頭沉默着。
不是她不想開口說上一句。
而是在這件事情上,她不了解全貌。
這些東西實在隐蔽,淩楚慕的安排自有他的考慮和道理,她相信他。
可她越沉默。
徐麗麗就越瘋。
瀕臨理智崩潰邊緣的徐麗麗,哽咽着斥責道:“老辛死了那麽多年,我一寡婦,就隻有辛卿這麽個精神依靠了,我自知對你沒能盡到繼母的責任,可你功成名就那些年,我有來沾過一次邊,問你要過一分錢嗎,你怎麽能這麽狠心....”
葉琉璃再也聽不下去了,直言開口:“徐阿姨,你不要說得莞莞像個白眼狼一樣好嗎,這些年,她一直都在爲辛卿的事情做争取,她不說,你不能假裝看不到,她今天差點就被人報複了,你知不知道!”
此時的徐麗麗仿佛遭遇了當頭一棒,愣了半晌。
不管三七二十一。
葉琉璃噼裏啪啦就把下午在巷子口裏遇到的事情說出來。
就連壓根不知情的辛莞。
聽完葉琉璃說的話,久久都沒有回過神....
歐少松無奈地扶額。
他就知道。
不管大小,隻要是有關于辛莞的每一件事,性格直白的葉琉璃,是忍不住的。
這下好了。
淩楚慕處心積慮的安排,突然之間就被攤在這麽多無關的人面前....
聽完葉琉璃的話。
徐麗麗抓着辛莞襯衫領口的手,緩緩并虛弱地松開。
她整個人似被抽走全部力氣,緩緩跪在辛莞的膝蓋旁邊,嚎啕大哭。
辛莞顫抖着手,想要扶起徐麗麗,卻被對方一巴掌揮開。
徐麗麗不停地搖頭,并自言自語般呢喃:“警察同志下午來家訪,說了一大堆我沒太聽得懂,隻聽出了我們辛卿立了功受了傷,身體恢複後就再也不用回監獄改造了。”
徐麗麗冷笑,接着流淚咆哮:“如果真有說的那麽好,爲什麽他們還要讓我做好心理準備,我想去看看他,爲什麽又不告訴我他人在哪裏....”
江子赫是站在辛莞那一邊的。
他剛才也從對話中猜出了個大概。
不是不同情徐麗麗。
可更多的,是對辛莞的心疼。
這些年,她私底下對辛卿的幫助是默默無聞的。
不怪徐麗麗不懂。
可他作爲她的好友,再清楚不過。
所以,江子赫對徐麗麗愈加失控的樣子,直接皺起眉頭。
“阿姨,有事我們進裏面說,現在大庭廣衆的....”
徐麗麗一愣,難以置信地擡頭,打斷了江子赫的勸說:“我特麽兒子都快沒了,我還管别人,還管什麽牛馬面子?”
辛莞深深吸了一口氣,壓抑着情緒:“我馬上找關系問問辛卿人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