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麽的!喬梁惱火地看着王慶成,王慶成的意思是他連市檢大院都不能進來,簡直是欺人太甚。
王慶成這會顯然是故意擠兌喬梁,看到喬梁的臉色,王慶成嘴角微微翹起,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他還記着上次去松北找喬梁問詢談話時,喬梁一副拒不配合的态度,當時可是把王慶成氣得夠嗆,覺得喬梁沒把他放在眼裏,今天算是找回一點場子了。
兩人對視了幾秒,喬梁最終還是壓下心頭的怒火,他知道王慶成是故意的,喬梁也不想在這時候和王慶成較勁,尤其是妹夫周俊濤的案子還不知道怎麽回事的情況下,他更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和王慶成發生沖突。
想到周俊濤的事,喬梁眉頭微擰,緊盯着王慶成,心想與其讓人打聽這打聽那都弄不清楚情況,倒不如當面直接問王慶成,對方絕對是知道這事的。
心裏如此想着,喬梁看着王慶成問道,“王檢,我妹夫周俊濤被你們市檢的人帶走了,不知道我妹夫涉嫌什麽問題?”
“喬縣長,我們辦案還用得着跟你彙報嗎?”王慶成瞥了喬梁一眼,又道,“何況你确定你妹夫是被我們的人帶走的?你可别搞錯了。”
“王檢,是不是你們的人帶走的,你應該最清楚。”喬梁冷聲道。
“呵呵,我還真不清楚。”王慶成戲谑一笑,“就算我清楚,也沒有義務告訴你,怎麽,喬縣長不會是想管到我頭上來吧?”
靠!喬梁瞪着王慶成,氣得眉頭一跳一跳的。
王慶成見喬梁氣地不輕,咧嘴一笑,背着雙手施施然走了,沒走幾步,王慶成又停下,轉頭看向淩宏偉,闆着臉道,“淩宏偉,咱們這裏不是一般部門,你不要帶着外人随便溜達,回頭要是有什麽重大案子的案情洩露,我唯你是問。”
王慶成說完這話,又示威地看了喬梁一眼,這才離開。
看着王慶成的背影,喬梁目光陰沉,他有種直覺,妹夫周俊濤的案子恐怕跟王慶成脫不開幹系。
“老淩,你剛剛打電話有問出什麽嗎?”喬梁轉頭問淩宏偉。
“沒有。”淩宏偉搖了搖頭,道,“負責我們單位公務車調度的人,他說他得明天過來後再具體查一查。”
“我估計查了也不會有什麽結果。”這時一直在旁邊沒說話的姜秀秀道。
姜秀秀顯然是話裏有話。
“有可能吧。”淩宏偉眉頭微蹙,“喬縣長,剛剛看王檢的反應,這事有可能真的是他直接經手的。”
“嗯。”喬梁默默點頭,顯得心事重重,以剛剛王慶成對他表現出來的敵意,喬梁心知如果妹夫落在王慶成手裏,光靠自己是沒辦法要到人的,而一想到王慶成是駱飛的人,喬梁不由多了一層隐憂,這事該不會是駱飛在背後推動吧?如果真是那樣,喬梁心知自己必須得求助市長郭興安,隻是他現在對妹夫周俊濤的情況是兩眼一抹黑,壓根不知道怎麽回事,這時候貿然去求助郭興安也不合适。
尋思片刻,喬梁走到邊上,給妹妹喬慧打了電話。
電話接通,喬梁道,“小慧,我這邊已經查到俊濤的下落了,我現在要找你了解一些情況,你必須如實告訴我。”
“哥,俊濤現在在哪?”喬慧迫不及待地問道。
“俊濤被市檢的人給帶走了,小慧,我問你,最近俊濤的一系列反常行爲,你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嗎?”
“哥,我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早就告訴你了。”喬慧苦笑,“我雖然發現俊濤的表現很反常,但每次問他,他什麽都不肯說。”
“他就真的沒有透露過一丁點的隻言片語?”喬梁皺眉。
“哥,真的沒有,我不是跟你說了嘛,俊濤現在完全是走向了兩個極端,以前的他藏不住話,現在則是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有事都藏心裏。”喬慧說道。
喬梁眼裏閃過一絲失望,他還想着看能不能試着從喬慧嘴裏問出點什麽,沒想到妹妹真的一點都不知情。
“哥,到底是怎麽回事,俊濤怎麽會被市檢的人帶走了?”喬慧着急地問着。
“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所以我才問你到底知不知道俊濤最近在做什麽。”喬梁歎了口氣。
“哥,俊濤不會有事吧?你可得想辦法把他救出來啊。”喬慧急道。
“現在得先弄清楚俊濤是因爲什麽原因被市檢帶走的。”喬梁說道。
喬梁和妹妹喬慧通電話時,剛剛從市檢大院離開的王慶成,坐車來到了駱飛家裏。
進門後,王慶成畢恭畢敬站在駱飛所坐的沙發旁,道,“駱書記,剛才喬梁找到我們單位這邊了,喬梁妹夫的事,估計是瞞不住了。”
“這麽一個大活人,除非你讓他人間蒸發,不然能瞞多久?”駱飛冷哼一聲,道,“就算他知道了又何妨,他喬梁難道還想把手伸到你們那邊去?”“那不可能,我們那裏還輪不到喬梁來指手畫腳。”王慶成笑着附和,頓了頓,又道,“駱書記,我現在就擔心喬梁知道人在我們手上,回頭喬梁要是鬧起來,會不會把事情搞大?”
“怎麽?你堂堂一個一把手,難道還怕喬梁?”駱飛沒好氣地看着王慶成。
“駱書記,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這是擔心喬梁這刺頭老是不走尋常路,就怕他又搞出什麽幺蛾子來。”王慶成陪着笑臉。
駱飛目光一沉,王慶成這話倒是沒錯,喬梁是個刺頭,确實很能搞事,還真不能不當回事。
如此想着,駱飛道,“你既然知道喬梁很能搞事,那你這次就給我抓緊點,我之前就跟你交代過了,這次要速戰速決,現在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内,我要見到結果。”
王慶成沒想到駱飛隻給他三天時間,心裏不由暗暗叫苦,看到駱飛的臉色,偏偏還不敢說自己辦不到。
旁邊的沙發上,趙曉蘭聽着駱飛和王慶成的交談,端的是一頭霧水,問道,“老駱,你們在搗鼓啥呢,怎麽還扯到喬梁妹夫頭上了?”
“哼,你恐怕還不知道吧,這次網上那些關于我的事,不出意外就是喬梁在幕後操縱搗鼓的。”駱飛陰沉着臉道。
“啊……不可能吧?”趙曉蘭吓了一跳,一臉的不可思議。
“你覺得有啥不可能?”駱飛臉色難看,“就喬梁那無法無天的性子,你覺得有啥事是他不敢幹的?”
“老駱,你覺得是喬梁幹的,有沒有什麽證據?這種事可不能憑空臆想。”趙曉蘭說道。
“我這麽說,自然是有我的依據,倒是你,你咋回事,我怎麽感覺你在替喬梁說話呢?”駱飛不高興道。
“沒有,我怎麽會替他說話呢。”趙曉蘭讪讪地笑道。
駱飛臉色稍緩,随即看向王慶成,“慶成,你現在抓緊把事兒去給我辦了,這事辦好了,我給你記一功。”
“駱書記,替您辦事就是我應盡的本分。”王慶成讨好地說道。
王慶成在駱飛這邊呆了一會,很快就離開,徑直來市郊的辦案基地,駱飛隻給他三天時間,王慶成現在充滿了緊迫感,雖然喬梁妹夫這事有人在協助,但喬梁妹夫是否會按照他們的引導去做,這事現在誰也沒有百分百把握。
此刻,關押周俊濤的房間,周俊濤一個人躺在床上發呆。順暢快讀,搜微信公衆号天下亦客2。昨晚到現在,周俊濤幾乎沒怎麽睡覺,但他這會并沒有半點困意,恐懼和迷茫充斥着他的内心,而這會,傍晚時孫貴發跟他講的那番話,一直在周俊濤的腦海中回蕩着。
把事兒推給喬梁,他就能撇清自己,這事就跟他沒關系。孫貴發的這句話,仿佛有種特殊的魔力,一直萦繞在周俊濤心間,從此刻周俊濤掙紮的臉色可以看出,他正在進行着劇烈的心理鬥争。
周俊濤很清楚,如果自己真的那樣幹,那委實對不起大舅哥喬梁,扪心自問,喬梁對他還是很好的,對他一直很尊重很關心,而且他當初能有縣體育中心那份有編制的工作,還是托喬梁的福,這份情周俊濤一直都記着。
隻是一想到自己這次去松北找喬梁,想要讓喬梁給他搞點小工程,又或者幫他調動工作,喬梁都無情拒絕了他,周俊濤心裏又有些埋怨,覺得喬梁有些不近人情,不管怎麽說,他都是喬梁的妹夫,幫幫自己的親妹夫,難道不應該嗎?
腦袋裏的想法變來變去,周俊濤的臉色也跟着變化,心裏的恐懼、不安、矛盾讓他無所适從。
此時,他該做出怎樣的選擇?(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