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不是什麽複雜的事,喬梁很快說完,然後開始提照片的事:“廖書記,網上關于我和丁曉雲書記的那些照片,有很多是合成照片,假的,隻有一小部分是真的。”
“哦?”廖谷鋒擡了擡眼皮,看着喬梁,“是假的?”
“對,假的。”喬梁肯定道,“目前我們縣裏已經提請相關技術部門去鑒定真假,相信很快就會出結果。”
“既然還有一部分是真的,那哪些是真的?不會是你和人家女書記摟摟抱抱的照片是真的吧。”一旁的呂倩chā話道,雖然說話還有些yin陽怪氣,但已經沒有一開始那麽火yào味十足。
“但凡是那些有親密接觸的照片,全都是合成的假照片,隻有那些沒有肢體接觸的才是真的。”喬梁說道,“我和我們縣的丁書記隻是在談工作,不知道是誰故意安排人偷拍,然後合成了一些假照片,真真假假混在一起,故意往我們身上潑髒水,混淆視聽……”
話雖如此說,但此時喬梁想到自己昨晚和丁曉雲發生的事情,心裏不由發虛,這心虛讓他内心感到了不安,這不安讓他很矛盾,尼瑪,雖然那些照片是合成的,雖然在網上曝光那些照片的時候自己和丁曉雲之間是清白的,但現在呢,自己昨晚和丁曉雲卻是的确發生了那種關系。
在這種不安和矛盾的心理下,喬梁内心起起落落,有些後悔自己昨晚沒能控制住yu望和沖動,但卻又覺得在當時那種場景下,自己是無法抗拒的,畢竟那是丁曉雲主動的,畢竟自己是血氣方剛的男人,特别是在丁曉雲身上時不時感受到張琳的影子。
想到這些,喬梁不由暗暗歎息了一聲,不知爲何,心裏突然有一股悲酸的感覺。
随即喬梁又想到,自己和丁曉雲之間的這事,必須高度保密,任何人都不能知曉,不然不光自己,包括丁曉雲,都徹底死定了。
如此,即使自己和丁曉雲現在已經是那種關系,但還是要堅決否定在這種關系發生之前那些合成照片捏造的事實,這似乎并不矛盾,這似乎是矛盾中的統一。
如此想着,喬梁似乎有些心安,又覺得自己有些無恥卑劣,這無恥卑劣讓他覺得自己從來就不是一個高尚的人,隻是現實芸人無完人,我亦如此。喬梁如此安慰着自己,努力讓自己在心态和心理上找到某種似乎心安理得又似乎自欺欺人的平衡。
“就算是有人故意陷害你們,那也怪不得别人,你一個男的跟人家女領導大晚上的在公園談工作,誰不會誤會?”呂倩酸溜溜道,她顯然是已經選擇了相信喬梁的話。
“這裏頭也是有原因的。”喬梁定定神,繼續解釋道,“當時正逢江東商業集團幫扶我們涼北縣的那個rou制品加工廠接連出事,丁書記那會正在外頭考察,得知情況後,就連夜趕回了涼北,剛到涼北,她就給我打了電話,讓我出去談談rou制品加工廠的事,而那個點,正好她剛經過北河公園,所以我們就在公園那邊談了一會……”
在說這話的時候,喬梁繼續心虛繼續不安繼續矛盾,心裏湧動着難言的滋味。
呂倩聽喬梁解釋得有闆有眼,再結合之前的話,不由就信了喬梁的話,登時怒道:“是誰這麽可惡,故意這樣陷害你們,簡直是太壞了!”
呂倩一瞬間态度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開始爲喬梁抱打不平。
呂倩的表現讓喬梁有些想笑,這丫頭就是屬pào仗的,一點就着,不過對方也是個愛恨分明的主,這一點尤其讓呂倩顯得分外可愛。
這時候,廖谷鋒淡淡道:“那你現在被停職了?”
“可不是,市裏邊爲了盡快平息輿論,就先把我停職了,連我們丁書記也被停職了。”喬梁無奈道。
“你們市裏那是什麽領導?簡直一點擔當都沒有,碰到這種事,就想着把下面人推出來擋雷,而不是先調查清楚情況,保護自己的同志。”呂倩生氣道,接着看向廖谷鋒,“廖大人,這事你可不能不管。”
“就你呂處長管得寬。”廖谷鋒笑着指了指閨女。
“廖大人,我哪是管得寬,我這是替你着急呢,你治下的幹部這麽沒擔當,你這個書記難道不害臊?”呂倩笑嘻嘻道。
廖谷鋒哭笑不得,這個閨女真是一點都不給他面子,當着外人的面就敢這麽怼他,貴爲一省老大的他,也就隻有有這個寶貝閨女敢這麽跟他說話了。
廖谷鋒此刻沒有接女兒的話茬,他對那些亂七八糟的绯聞照片不感興趣,而是關心起了剛剛喬梁說到的幫扶項目的事,問道:“小喬,你說江東商業幫扶你們涼北縣的rou制品加工廠項目接連出事,是什麽情況?”
喬梁見廖谷鋒問起這事,又老老實實将rou制品加工廠發生的幾次意外跟廖谷鋒彙報了一下。
廖谷鋒聽完,眉頭微微皺起:“這些放火的人,抓到了沒有?”
“這幫扶項目是有利于老百姓的大好事,對涼北的貧困百姓來說更是脫貧的希望,竟然還有人如此鼠目寸光,暗中搞破壞。”廖谷鋒面帶愠色。
“廖大人,要我說是他們縣裏的執法部門太笨了,接連讓人家過來放火,都抓不住人。”呂倩嘿嘿笑道。
喬梁聽到呂倩的話,暗道呂倩這話說的好,喬梁正好接住對方的話,道:“我覺得不是抓不到,而是不想抓。”
喬梁的話讓廖谷鋒心頭一動,看着喬梁:“小喬,你這是話中有話。”
“說來聽聽。”廖谷鋒再次道。
喬梁随即将自己了解到的鐵礦老闆和尚可等人打rou制品加工廠項目的主意同廖谷鋒說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這些放火的人,是他們在背後指使?”廖谷鋒臉一沉,看似平靜的表情下,不怒自威。
“廖書記,我沒有确鑿的證據,所以不敢下定論,但我猜測跟他們脫不了關系,現在那個鐵礦老闆劉玉虎被抓,這些天好像就消停了。”喬梁說道。
廖谷鋒沉着臉沒說話,手輕輕敲着桌子,不知道在想着什麽。
“廖書記,您之前說的溫水煮青蛙,現在煮到啥程度了,是半生不熟,還是快煮熟了?”喬梁沖廖谷鋒眨了眨眼。
“火候還沒到,離熟還早了點。”廖谷鋒淡淡道。
喬梁聽得一愣,眼裏閃過一絲失望之色,廖谷鋒這話的意思是尚可還能蹦跶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