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帳篷外正在竊聽的吳書同,更是吓得魂飛魄散!
他聽到這裏,再結合之前發生的種種,立刻就猜到了整件事情的大概脈絡。
原本,他們早就懷疑塞浦路斯這條線,存在洩密的可能。
起初他們還以爲應該是敵人盯上了這裏,或者是這裏的節度使與敵人内外勾結。
但是現在他才明白,原來這裏早就已經被敵人徹底控制了!
若不是敵人完全控制了這裏,又怎麽可能悄悄在這裏準備好了近防炮這種大殺器呢?!
敵人甚至知道歐伯君要來,所以才提前在這裏給他布好了死亡陷阱!
再結合建功伯歐伯君已經失蹤、現場的近防炮炮彈上發現了人體dna這兩條線索,他心中也猜測出,歐伯君很可能已經被敵人提前隐藏在這裏的近防炮打成了篩子,甚至打成了灰燼!
要知道,破清會發展了這麽多年,一直以來都是他們在所有敵人的暗處,一直以來也都是他們去設計埋伏敵人、是他們在敵人身邊安插自己的眼線,但是他們自己的内部還從來沒被敵人潛入。
可是,這一次,一切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敵人竟然已經悄無聲息的潛入到了破清會的内部,甚至在破清會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占領了一整個死士駐地,然後幹掉了一個掌握了靈氣的伯爵!
而此時,驚駭的不止吳書同。
帳篷内的指揮官,以及他的屬下,也被這個發現驚的說不出話來。
衆人沉默許久,指揮官的副官率先打破沉默:“老大,這裏不過就是一座銅礦而已,又不是軍事基地……如果他們配備了ak47,甚至配備了rpg單兵火箭筒,這些我都能接受也可以理解,畢竟銅礦也有自己的安保需求,搞點單兵武器、成立一個安防隊伍,也并不算很奇怪……”
說到這裏,他不禁喃喃道:“可是……可是一座銅礦而已,又不是什麽軍事基地,他們爲什麽要配備近防炮這種變态的重武器……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是啊……”指揮官愁眉苦臉的說道:“你說的這個問題我也完全想不通……”
說着,他忽然眼前一亮,開口道:“你剛才的第一句話說的是什麽?”
“我?”那副官想了想,道:“我說這裏配備ak47的話不算奇怪……”
指揮官擺了擺手:“不對,再上一句。”
副官思忖片刻,道:“我說這裏不過就是一座銅礦而已,又不是軍事基地……”
“對!”指揮官忽然瞪大眼睛,脫口道:“問題就出現在這裏!如果它真的隻是一座銅礦,那它根本就不需要配備近防炮!”
說着,指揮官有些激動的繼續說道:“可現在既然它配備了近防炮,那就反過來證明,這裏并不是一座普通的銅礦!很有可能,它就是一個我們所不了解的軍事基地!”
“軍事基地?!”一衆人更是驚的說不出話來。
在自己的國家,發現了一個不屬于自己國家的軍事基地,這确實讓人感覺匪夷所思。
但是,指揮官的判斷邏輯又很合理,對方能夠掌握近防炮這種武器,就證明對方一定不是普通人,絕對是擁有很強實戰經驗的武裝分子。
那這座銅礦作爲武裝分子用近防炮來防禦的地方,很有可能确實是軍事基地。
就算不是真正的軍事基地,最起碼這裏也有着巨大且不爲人知的秘密!
指揮官有些緊張的說道:“不行……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我必需立即上報總統!”
很快,指揮官便直接将電話打到了總統那裏,在将情況做了詳細彙報之後,他恭敬的挂斷電話,對身邊的幾人吩咐道:“諸位,總統有命,此次銅礦坍塌之事,極有可能引發動蕩,一定要嚴格對外保密,不要對外媒透露任何消息,尤其是近防炮的事情,更是一個字都不能提!”
衆人面面相觑,其中副官忍不住道:“老大,對外封鎖消息問題不大,但是這裏發生這麽大的動靜,我們很難掩人耳目,國内如果有質疑的聲音怎麽辦?”
指揮官道:“我會立刻通知周邊城市的負責人,讓他們對轄區内的民衆宣布,就說這座銅礦已經枯竭,也已經到了設計使用年限,而且由于内部開采過度,已經有了塌陷的趨勢,所以爲了防止不可控的坍塌造成損失,這次是有計劃的人爲廢棄,銅礦内的所有人員已經完成撤離,讓大家不必驚慌。”
這個說辭倒是合情合理,衆人也都覺得沒什麽大問題,畢竟這裏隻找到一個人的dna,這就證明,這裏在發生爆炸坍塌之前,其他人都已經撤出去了,沒造成什麽人員傷亡。
既然沒有人員傷亡,這件事就自然能夠壓的下去。
于是,衆人也算是松了口氣。
指揮官這時候又吩咐道:“你們立刻通知下去,挖掘全部停止,定點鑽探也立刻停止,把重型器械全部撤出來,然後調集圍擋,将整座銅礦圍起來,同時嚴防外部人員靠近!”
衆人連忙點頭。
指揮官又道:“另外,要盡快辦法,從周邊建築工地調運大量建築垃圾過來,72小時之内,要将銅礦的塌陷部分重新填平!”
副官問道:“老大,就算我們把這裏填平了,裏面的彈頭和彈殼還在,将來還是有可能會被人發現啊!”
指揮官道:“不必擔心,上面的意思是,把這裏填平之後,立刻做一遍硬化,然後把這塊地封存,派專人把守,等風聲過去之後再由信得過的部門接手,這些你們就不用過于擔心了,抓緊時間把手頭的事情推進下去!”
衆人恍然大悟。
若是這樣的話,基本上就可以杜絕後患了。
于是,衆人齊聲道:“遵命!”
說完,便立刻離開帳篷,各自開始按照指揮官的命令執行。
此時,帳篷外的吳書同已經緊張到渾身冷汗直冒,身體都忍不住的發抖。
他的心裏,已經惶恐到了極緻。
如此重大的事故,在整個破清會幾百年的曆史裏,都是首次。
關鍵是,自己作爲右軍都督府的都督,竟然能被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偷了整個死士基地,還在這裏伏擊幹掉了建功伯歐伯君,這要是傳到英主的耳朵裏,自己恐怕死罪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