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趕緊攔在父親的面前,語氣焦急,甚至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爸,那個……不行啊爸!咱們無論如何都不能拒絕蘇家這次合作,這可事關咱們全家生死存亡啊爸!”
何宏盛不禁皺眉喝問:“笑話!我不與他蘇家合作,怎麽就關乎我何家生死存亡了?合作這種事情,自古以來便是你情我願,我既然不願與他合作,那他還能強迫我不成?!”
何英全幾乎崩潰,脫口道:“哎呀爸!您怎麽老糊塗了!?蘇家是什麽體量?我們怎麽可能惹得起他們?如果我們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将來一旦蘇家與我們爲敵,我們還如何在江湖中立足?”
何宏盛頓時怒斥道:“何英全!在你眼裏,我何家離開蘇家,難道就無法在江湖中立足了?你休要忘了,我何家乃是全國四大武道世家之一!我何家位列全國四大武道世家的時候,還沒蘇家什麽事兒呢!”
何英全沒想到父親的态度如此堅決,轉過頭咬牙怒視着何英秀,厲聲道:“英秀!你跑回來跟父親灌了什麽迷魂湯?你知不知道,擺在我們面前的是一個多好的機會!若是因你而錯過了這麽好的機會,那你就是何家的罪人!”
何宏盛忍無可忍,怒喝一聲:“夠了!給我住嘴!”
何英全被父親這一嗓子吓的一個激靈。
何宏盛冷眼看着他,恨鐵不成鋼的說道:“真沒想到,我何宏盛能養出骨頭這麽軟的兒子!何英全,不與蘇家合作是我做的決定,絕不會再更改,你再多說一句,我罰你一個月的緊閉!”
何英全頓時感覺五雷轟頂。
他知道,自己錯過的是一年20億的巨款。
這筆錢可以讓自己過上這個世界裏最奢華的生活。
什麽豪宅、遊艇、飛機……有了這筆錢,都不再是夢想。
三垭的别墅算什麽?有二十億,他可以在香港買别墅、在美國買别墅、在法國和瑞士買别墅!
有二十億,他可以買一艘應有盡有的豪華遊輪去環遊世界。
有二十億,他可以買一架私人飛機,全天候24小時想去哪就去哪!
到那時,他哪還需要守着區區一個小小的漠城!
到那時,他哪還用憋在這天寒地凍的極寒之地!
人生巅峰,不過如此!
可是,這一切美好幻夢,僅僅維持了一個晚上,甚至還沒等得及今晨初升的太陽完全出來,就徹底破滅了。
眼看他整個人仿佛丢了魂一般,何宏盛扼腕歎息,随後一甩手,對何英秀道:“英秀,随我去見蘇安順!”
何英秀急忙點了點頭:“好的爸!”
眼看父親和妹妹拂袖而去,何英全急忙跟了過來,此時他内心深處已經作出決定,既然父親冥頑不靈,那自己就直接與他分家!屆時,自己就把何家所有願意跟蘇家合作的、願意離開漠城去享受榮華富貴的,統統帶走!
……
此時,蘇安順正在何家的飯堂悠閑地吃着早餐。
何家人口多,吃飯的地方也很大,上百人可以同時在這間飯堂用餐。
蘇安順此時捧着一碗大碴粥,一邊往口中吸溜,一邊津津有味的嚼着其中略顯堅硬的玉米碴,嘴裏念念有詞:“沒想到這粗糧大雜燴熬出來的粥,竟然也别有一番風味兒。”
說着,又順手拿起一個拳頭般大小的肉包子,一口咬下去,滿嘴冒油的同時,也咬去了裏面那比乒乓球還大的肉餡兒。
“好吃,好吃!”蘇安順一臉津津有味的樣子,心情很是愉悅。
這次出來,自己快速而又順利的完成了老爺交代的任務,幫助老爺解了燃眉之急,算得上是旗開得勝。
所以,心情好也是自然。
他現在隻等着車隊抵達,把何家人一股腦都帶去蘇杭,屆時老爺一定能徹底松一口氣。
正美滋滋的想着,何宏盛與何英秀快步走了過來。
蘇安順一擡頭見到兩人,頓時有些驚喜又帶着幾分谄媚的笑道:“哎呀,何老!哎喲!英秀也回來了啊!真是太好了!這次能請得英秀重新出山,老爺他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蘇安順并不太瞧得起何家人,在他眼裏,何家人不過就是蘇家的下人,而且是靠打打殺殺才能立足的下人。
至于自己,雖說也是下人,但起碼也是下人中的頭把交椅。
換句話說,蘇家養了那麽多條狗,他是地位最尊貴的那一條。
不過,他唯獨對何英秀高看一眼,因爲何英秀畢竟是蘇家大少爺蘇守道的女人,雖然沒有名分,但起碼給蘇守道生過一個女兒,所以他對何英秀自然是多了幾分客氣。
更重要的是,蘇守道的發妻杜海清已經下定決心要跟蘇守道離婚,而且經過了老爺子一手策劃的車禍之後,她肯定會徹底跟蘇家劃清界限,如此一來,何英秀就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何家了!
萬一蘇守道哪天回來了,搞不好與何英秀還有後續。
正因爲這一點,蘇安順才對何英秀有了幾分讨好的意味。
何英秀見到蘇安順,語氣不冷不熱的打了個招呼:“蘇管家你好。”
蘇安順嘿嘿一笑,忙道:“英秀,咱們倆可是有些年沒見了。”
何英秀點點頭:“是的,有些年頭了。”
蘇安順笑道:“沒想到這次連你也要重新出山了,真是個意外的驚喜!”
一旁的何宏盛淡淡道:“安順,麻煩你回去之後禀報蘇老爺,何家這次不能與蘇家合作了,還請蘇老爺見諒。”
蘇安順聽到這話,目瞪口呆的追問:“何老,您這唱的又是哪一出啊?!大巴車隊可馬上就要到了!”
何宏盛将那十億元的支票遞還到蘇安順的手上,認真道:“我剛才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何家這次,不能與蘇家合作,也就是說,我們不會去蘇杭了,所以這錢,麻煩你帶回去給蘇老爺吧。”
蘇安順一下子急了,脫口道:“何老,您可不能出爾反爾啊!咱們這都說好了,怎麽能說變就變?”
這時候,何宏盛的長子何英全也扼腕道:“爸!蘇管家說得對,咱們何家向來一言九鼎,從不食言,這次更不能出爾反爾啊!”
何宏盛冷聲道:“英全,你不必在這費盡心機的慫恿我,我意已決,是絕不會更改的!”
說罷,他看向蘇安順,抱了抱拳,道:“安順,一會兒等車來了,就麻煩你自己跟車回去吧,老朽在這裏,萬分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