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飛燕讓他們調查安家的直升機,他們立刻就把關注點集中到了安家的通航公司。
吳永震一聲令下,左軍都督府原本蟄伏在美國境内、已經完全靜默多日的千餘斥候,盡數出動。
他們中的少部分人,開始尋找陳志民和忠勇伯的線索,更多的人,則全面滲透到紐約各地,尋找羅斯柴爾德家族那件失竊古董的線索。
與此同時,距離通航公司最近的斥候,已經以最快的速度前往通航公司現場進行調查。
斥候,乃是破清會内直接隸屬五軍都督府的偵察兵序列,是五軍都督府中情報獲取的重要渠道。
每一名斥候,都經過破清會極其專業和嚴苛的訓練,而且所有人都必須服用毒藥,以确保其對破清會的忠誠。
不到半個小時,距離最近的斥候就已經趕赴安家的通航公司現場。
這一去不要緊,斥候立刻發現,安家的通航公司昨晚發生了一場大火、而大火似乎也剛被撲滅不久。
經過打探,得知是其中一個直升機庫淩晨時發生了火災,一架直升機在大火中被毀,現場沒有發現人員傷亡。
斥候意識到情況不太尋常,立刻将消息彙報給了自己的上級。
左軍都督府得知消息之後,一邊把消息反饋給吳天林,一邊立刻啓用自己隐藏在紐約州議會内的高權限卧底,對火災的情況進行了深入了解。
吳天林收到消息之後,表情肅穆的向吳飛燕彙報道:“英主,左軍都督府收到消息,安家在紐約的通航公司淩晨發生大火,燒毀了一架直升機,不過暫時沒有發現人員傷亡。”
吳飛燕立刻皺緊眉頭,厲聲道:“大火,又是大火!二十年前,葉長纓和安成蹊也是死在大火之中!時至今日,我也無從确定,死在那場大火裏的兩個人,究竟是不是他們兩個!”
說罷,她表情陰沉道:“葉長纓那把火,是想讓我無從确認,這次這把火,他們這是想讓我無處下手!如果這次沒死人,對方何必放這場火?”
吳天林點點頭:“機庫着火必然不是巧合,一定是爲了掩蓋什麽線索。”
說罷,他表情凝重的說道:“塞浦路斯那一次,對方就是直接毀掉了整個銅礦,要不是時間倉促,他們恐怕連建功伯的屍塊都不會給我們留下,上次是爆炸,這次是火災,看起來,情況很不樂觀!”
吳飛燕立刻追問:“有沒有什麽其他線索?!”
吳天林忙道:“回英主,吳永震已經啓用最高級别的卧底,一定會用最快的速度查明!”
吳飛燕輕輕點了點頭,冷聲道:“命令駐紮歐洲的右軍都督府所有斥候盡快抵達紐約,中軍、前軍、後軍都督府所有斥候進入一級戰備狀态、明天中午之前抵達紐約!我要對紐約進行地毯式搜尋,一定要将人和古董的線索找出來!”
吳天林立刻說道:“屬下遵命!”
……
紐約的斥候很快便搜尋到了一些有價值的線索,第一個線索就是,通航公司的監控系統,在昨天夜裏被下令全部關閉,所以通航公司内部沒有留下任何監控記錄,而下令關閉監控的,竟然就是陳志民本人。
緊接着,通航公司現場的斥候發回消息,而由于現場幾乎焚燒殆盡,确實很難找到有價值的線索,他們便派人混入火災現場,趁亂從現場采集了一些樣本,用魯米諾試劑進行快速檢測。
魯米諾試劑是刑偵中最常見的檢測手段之一,它可以通過特化學化學反應,使血液中的血紅蛋白與之反應發出藍光,以此來鑒定血液的存在,哪怕被清洗過後的微量血迹也能顯現出來。
不過,整個現場都被羅斯柴爾德家族的專業人員進行過特殊清理,别說血迹檢測不出來,就連DNA也都已經清除殆盡,所以斥候也并沒有找出火災現場有人存在的證據。
吳天林把這個結果轉告吳飛燕之後,吳飛燕立刻皺眉問道:“火災現場果真沒有人員傷亡?!”
吳天林回複道:“回英主,目前看,現場确實沒有發現任何與人員有關的線索,連一根被火燒過的頭發絲都沒找到。”
吳飛燕冷聲道:“不可能,對方既然放了火,就一定是爲了毀掉線索,否則何必多此一舉?高手對局,不會有任何一步棋是無用的!”
說罷,吳飛燕又道:“讓他們速速再查!查一查通航公司的員工,昨天誰值班、見過誰、有什麽異常,全部都問清楚!”
吳天林忙道:“好的英主,屬下這就交代下去!”
很快,斥候便按照吳飛燕的要求,打探一番之後傳回消息。
吳天林收到消息之後,大驚失色,連忙向吳飛燕彙報:“英主,有消息了!昨天深夜,是陳志民親自安排的直升機,他要求通航公司的飛行員将直升機開到曼哈頓醫院附近,直升機接到他之後,直接前往曼哈頓醫院的樓頂。”
吳飛燕眉頭緊皺:“然後呢?”
吳天林道:“然後陳志民就把飛行員打發走了,他的意思是他自己就能操控直升機,飛行員不敢忤逆,将直升機留給他便直接離開了。”
吳飛燕又問:“飛行員還知道些什麽線索?”
“沒了。”吳天林道:“飛行員離開醫院之後,就直接打車回家休息了,今天才被警察傳喚、協助調查。”
說着,吳天林又道:“警察還調查了今天淩晨在機庫值班的員工,對方說,天亮之前,是陳志民獨自駕駛直升機返回了通航公司,他将直升機牽引進機庫之後,陳志民就打發他走了,沒過多久機庫就着火了,而且火勢一上來就很大,像是人爲的。”
吳飛燕沉默片刻,頹然的開口道:“如此看來,陳志民和忠勇伯應該已經死了,我是真沒想到,我破清會麾下四大伯爵,縱橫江湖幾十年未嘗敗績,沒想到竟然在這麽短的時間内相繼隕落。”
說到這,她握緊拳頭,表情猙獰的低吼道:“最讓我無法接受的,是死了四個伯爵,我連對方的影子都沒摸到,他姓誰名誰、麾下到底有多少人,這些我都一概不知!三百多年來,我除了當年被清軍追入十萬大山那次,再沒今天這般被動過!真是該死!”
吳天林的表情有些扼腕,但更多的則是擔憂。
四大伯爵的死,必然會對整個破清會帶來巨大的沖擊,會讓自己、以及三大長老、還有統領五軍都督府的吳家人,對未來産生懷疑和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