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種話不好意思說出口,但他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盼着老父親在巨大的打擊下,直接來個半身不遂,或者幹脆點直接挂掉。
那樣一來,自己就能立刻馬上成爲整個羅斯柴爾德家族的掌舵者,從今往後,羅斯柴爾德家族再沒有任何人能夠挑戰自己的地位和威嚴。
當他滿懷期待的時候,他并不知道,眼前面帶微笑的葉辰,心裏此刻正在算計着他。
此時此刻,陳志民已經将那架裝着忠勇伯屍首的直升飛機,開回了安家通航公司的直升機機場。
而頂級特工出身的漢克,也已經悄悄潛入在曼哈頓醫院的監控室。
陳志民在停機坪降落降落之後,他讓工作人員将直升機拖入機庫,随後便将工作人員打發了出去。
而後,他掏出手機,通知正在肯尼迪機場等待自己的機組,讓他們直接申請起飛。
機組負責人有些疑惑,恭敬的問:“陳先生,您不登機了嗎?”
陳志民道:“我臨時有事,就不登機了,你們先飛去華夏,我太太在那邊,到了之後她會跟你們聯系,你們把她接回來就好。”
機組負責人一聽這話,以爲陳志民安排這架飛機是爲了去華夏接他太太,而陳志民自己臨時有事、讓機組自行前往華夏倒也合情合理,于是他心中的疑惑也就煙消雲散了,恭敬的說道:“好的陳先生,那我們現在就向塔台申請推出、排隊起飛了,到了之後我再跟您聯系。”
“好。”陳志民嗯了一聲,随後便挂斷了電話。
而漢克在娴熟的破壞了整個醫院監控的儲存系統,讓所有監控錄像全部消失并且不可恢複之後,他沒有再回病房,而是直接來到醫院頂樓,将頂樓的血迹以及一些皮肉組織處理幹淨。
做完這一切,他打電話給霍華德·羅斯柴爾德,第一句話便是:“對不起先生,周彼得逃走了。”
霍華德一聽這話,頓時大怒,脫口質問道:“他去哪了?我不是讓你在曼哈頓醫院死死盯着他嗎?!”
漢克解釋道:“他是被安家的女婿陳志民,安排直升機接走的。”
“陳志民?!”霍華德憤怒不已的質問:“怎麽?安家人也插手到這件事情裏來了?!”
漢克道:“這個我暫時還不能确定,但人确實是陳志民接走的,而且他用的直升機,也是登記在安家自有通航公司名下的。”
“混賬!”霍華德咬着牙道:“難道安家這是要跟我對着幹了?”
漢克道:“先生,據我所知,安家的直系成員已經去華夏很長時間了,而且這段時間都沒有回過美國,美國這邊完全是陳志民一個人說了算,我覺得安家跟這件事情應該沒什麽關系。”
霍華德憤怒的說道:“這件事情,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還有那個陳志民,立刻給我查清楚他的下落,查他的直升機到底飛去哪了!”
漢克立刻說道:“好的先生,我這就追查一下他的下落!我推測大概率會先返回安家的通航公司,我這就帶人過去查!”
“好!”霍華德咬牙切齒的說道:“如果有證據證明安家跟這件事有聯系,我一定要讓他們給我個交代!”
漢克立刻答應下來,在挂斷電話之後,迅速調集多架待命的直升機,前往安家的通航公司。
……
而此時,通航公司的其中一間直升機庫。
陳志民在飛行軟件上,看到自己預定的那架公務機順利起飛、開始朝着燕京飛行之後,便從機庫一旁抽出專門給小型直升機加注航空汽油的供油管。
将供油管拉到直升機旁邊之後,他打開機艙門,直接拖着供油管坐進了直升機的座艙内。
當陳志民坐下之後,他将供油管踩在腳下固定,
然後将忠勇伯的屍體扶起來、讓其端坐在座椅上,然後又将忠勇伯的人頭拿起來,重新安在了他被削斷的脖子上。
随後,他便從兜裏一枚精緻的登喜路打火機,一手拿着火機,一手摸着供油管的供油開關,整個人一動不動,似乎在等待着什麽。
十幾分鍾後,周圍傳來一陣陣直升機轟鳴聲。
陳志民聽到這個聲音,立刻将供油管的開關打開,大量航空汽油在一瞬間猛然灌入機艙,将機艙内飾、陳志民自己以及忠勇伯的屍體全部浸濕。
而這個時候,機庫大門被人從外部推開,漢克帶人沖進來,用槍對着這架直升機的機艙,大聲喊道:“陳志民、周彼得!我已經看到你們了!立刻舉起雙手走下來,否則的話,我就開槍了!”
陳志民将機艙門打開一條縫隙,大量航空汽油順着縫隙流到地面,而陳志民則一臉冷笑的吼道:“有膽子你就開槍啊,這裏面全是航空汽油,你開槍,大家一起完蛋!”
漢克以及身邊的人這才意識到,原來機艙内流出的液體,竟然是易燃易爆的航空汽油。
衆人臉色大變,立刻向後退了幾步,漢克大聲喊道:“陳志民,你是安家的女婿,身份地位也算尊貴,犯不上爲了一個古董販子把自己也害死吧?”
陳志民不屑的說道:“安家?你以爲我是爲安家賣命?”
漢克按照葉辰給他安排的劇本,詫異的問:“你是安家的女婿,你不爲安家賣命,還能爲誰賣命?”
陳志民鄙夷的說道:“你這種狗奴才,跟在霍華德·羅斯柴爾德身邊,看來也沒了解到什麽核心機密,回去問問你的狗主子,聽沒聽說過破清會!”
“破清會?!”漢克還确實沒聽說過這個名字,詫異的問道:“破清會是做什麽的?”
陳志民冷笑道:“你不知道,但你的狗主子應該聽說過,去問問他吧!老子要先帶着這個周彼得,去向英主複命了!”
說罷,陳志民打開手中的登喜路火機,手指輕輕一搓,一道火苗便從火機中噴湧而出。
這是葉辰給他最後一條命令,就是讓他将他自己以及忠勇伯那身首異處的屍體一同引燃。
葉辰之所以給他下這個命令,是不想把他和忠勇伯的屍體留給吳飛燕。
以吳飛燕的修爲和手段,葉辰擔心她能從兩人的屍體中查探出什麽端倪。
尤其是陳志民,自己用靈氣給他做了心理暗示,如果讓吳飛燕接觸到屍體,說不定會被她看出來。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毀屍滅迹。
随着火苗從火機裏噴出,整個機艙内會發的油氣瞬間被徹底引燃。
轟的一聲,一團爆裂的火焰便從機艙門噴湧而出,瞬間又引燃了流到滿地的燃油。
漢克和身邊的手下驚恐不已,連忙退出機庫,而整個機庫在幾秒種後,便瞬間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機庫的滅火系統瞬間被激活,但是對于如此兇猛的火勢來說,根本就沒有發揮出任何作用。
上千度的高溫,讓陳志民以及忠勇伯那身首異處的屍體直接碳化。
躲到機庫外的漢克見狀,一邊後退,一邊連忙給霍華德打去電話。
霍華德剛接通電話便冷聲問道:“找到那個陳志民了嗎?”
漢克尴尬的說道:“先生,陳志民找到了……可是……”
霍華德厲聲問道:“可是什麽!?我告訴你,這件事要是再出任何變故,我決不饒你!”
漢克磕磕巴巴的說道:“可是……可是這家夥沒等我們抓他,就自己把自己給點着了……”
“點着了?”霍華德詫異的問:“什麽意思?”
漢克解釋道:“他像個神經病一樣,給機艙裏面灌滿燃油,自己待在裏面一把火把整架直升機還有整個機庫都給點了……另外,我還看到機艙内有一個人影,說不定就是那個周彼得……現在他們倆肯定已經燒死了,說不定都燒成炭了……”
霍華德整個人都愣住了,下意識的問:“你在跟我開玩笑呢吧?無非就是個周彼得而已,他堂堂安家的女婿,那麽受安啓山器重,至于把自己燒死?”
“我也想不明白……”漢克說着,想起什麽,又急忙道:“對了老闆,那個陳志民說,他不是爲安家賣命的。”
“什麽意思?”霍華德感覺腦回路都快宕機了,追問道:“那他爲誰賣命?”
漢克便道:“他說是一個什麽叫破清會的,我還從沒聽說過,而且他還說,要帶着周彼得去向英主複命什麽的,說完就把自己給點了……”
電話那頭的霍華德整個人瞬間如遭雷擊一般,喃喃道:“你……你說什麽?破清會?你确定你沒聽錯?”
漢克保證道:“先生放心,我肯定沒有聽錯!他确實就是這麽說的,而且其他人也跟我在一起,他們可以爲我作證……”
霍華德括約肌一緊,脫口道:“你說什麽?還有其他人?”
“對啊……”漢克道:“都是我的手下,他們跟我一起過來執行您吩咐的任務……”
霍華德感覺寒冬臘月天,在戶外被人打開了天靈蓋,冷風呼呼的直往裏吹,吓得他連忙說道:“快,趕緊把所有人都撤回來,一個都不能剩!另外,一定把他們的手機也全部收起來,決不允許他們跟任何人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