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期間,費可欣将自己的故事稍作修改,便讓一切在蕭初然眼裏顯得無比真實,甚至如絲般順滑。
按照費可欣的說法,她與爺爺當初之所以前往金陵,就是因爲爺爺身體狀态每況愈下,有人給爺爺介紹了一個名叫施天齊的頂尖中醫,得知施天齊在金陵開醫館,祖孫二人便立刻乘飛機前往金陵。
到了金陵之後,爲了低調行事,費可欣才用了詹菲兒的假身份,而她也是在進入華夏的時候就已經選擇了這個身份,所以這也讓蕭初然意識到,費可欣不是爲了騙她才編造了一個假名。
費可欣告訴蕭初然,她和爺爺到了金陵之後,找到了施天齊爲爺爺治療,也确實治好了爺爺的病,但就在那個時候,自己的大伯趁着爺爺不在美國,用計奪走了家主之位,并且開始追殺她和她的爺爺。
也是在那個時候,她在金陵聽人說葉辰是非常厲害的風水大師,所以便找到葉辰試圖破局,葉辰給她指點一二,她與爺爺便逃出生天。
也是那個時候,她爲了不連累蕭初然,與蕭初然不辭而别,從金陵人間蒸發。
随後,費可欣又告訴蕭初然,她之所以能夠坐上費家家主,也全靠葉辰給她改了風水與命數,才讓她能夠在費家遭遇巨大危機的時候,與爺爺一同回到紐約并且順利奪回了家主之位。
剩下的,就不需要費可欣跟蕭初然解釋了,蕭初然自己在電視上就已經知道了十之八、九。
費可欣聰明的隐瞞了自己去金陵的真實目的,然後把施天齊搬出來做一個完美的替代,然後又借着葉辰風水師的身份,将風水這方面盡量放大,于是就把蕭初然忽悠的堅信不疑。
當她聽說費可欣竟然被自己的大伯追殺,甚至險些沒命的時候,她心中也不禁有些慚愧,慚愧的是,費可欣遇到這麽大的危機,爲了不連累自己才不打招呼就走,自己卻在心裏爲她的不辭而别感到失落。
而她也同時爲自己的老公感到驕傲。
她是真沒想到,葉辰在風水上的能力竟然如此強大,甚至能幫費可欣奪回費家家主之位、一步登天。
這也完美的解釋了,爲什麽費可欣這個萬億美元身價的費家家主,在葉辰面前卻畢恭畢敬。
一切,在蕭初然看來,都是那麽的無懈可擊。
所以,她心裏,根本就沒有任何懷疑。
如此一來,她心底的那點兒失落,也就徹底煙消雲散。
當她送走費可欣,返回酒店房間的路上,她甚至因爲費可欣的坎坷磨難,一個人偷偷抹了眼淚。
待她回到房間,葉辰發現老婆竟然哭紅了眼,連忙關切的問道:“老婆,你怎麽哭了?發生什麽事了?”
蕭初然沒說話,走上前來,輕輕抱住葉辰,哽咽道:“老公,可欣她……太不容易了……”
“呃……”葉辰愣了愣,旋即便猜到了大概是怎麽一回事,于是一邊輕輕拍打着她的後背,一邊安慰道:“老婆,俗話說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費小姐如果隻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她自然不用經曆那麽多危險與磨難,但她現在是萬億美元家族的掌舵者,像這種高度的人,受點磨難是應該的,否則她根本就不懂得珍惜。”
蕭初然歎了口氣,自責的說道:“我不知道她經曆了這麽多坎坷,還以爲她故意弄了個假身份到金陵體驗生活,體驗夠了就直接不打招呼消失了……”
葉辰笑道:“你現在知道事情真相,就不用再糾結這麽多了,對她來說,眼下是最好的結果,你們兩個也終于能說開這些誤會、重新做朋友,這不是挺完美的嗎?”
“是……”蕭初然覺得葉辰說的有道理,輕輕點了點頭。
随後,她看着葉辰,一臉崇拜的說道:“不過老公你也真是太厲害了!隻是在風水上調整一下,就能讓可欣從被大伯追殺,一下逆襲成爲費家家主,這也太了不起了吧!”
葉辰哈哈一笑,謙虛的說道:“其實這主要還是人家有這個基礎,你要知道,費小姐本身就是費家人,能生在這種大富大貴的人家,她的命格就已經是億萬人中難尋其一了,再說,她又有她爺爺的支持,基本上已經算得上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我的風水,其實就是那陣東風而已。”
蕭初然無比認真的說道:“那也已經非常厲害了!我以前還覺得,你老去給人家看風水,會不會哪天被人找上門來讨說法,今天看來,我老公的本事大着呢!怪不得人家都叫你葉大師!因爲你是真的大師!”
葉辰摸了摸鼻子,笑道:“老婆,你這麽捧我,我可是會驕傲的。”
蕭初然莞爾一笑:“葉大師驕傲也是有底氣的!”
……
幾個小時後。
一架灣流飛機降落在馬來西亞喬治城機場。
這個華人聚居的城市還有另一個名字,槟城。
此時的槟城,暴雨傾盆,雨水就像是從天上一直連到了地面。
飛機落地之後,便直接滑行進了制定的機庫。
整個機庫内,都回蕩着雨水拍打房頂的聲音,而邱英山和他八十五歲的太太,已經在這裏等候多時。
待林婉兒從飛機上走下來,邱英山握着太太的手,激動的走上前,恭敬道:“小姐您一路辛苦了!”
邱英山的太太也畢恭畢敬的說道:“小姐您辛苦了!”
林婉兒點了點頭,微微一笑,開口道:“你們不用到這裏接我,派個司機來就好了。”
邱英山忙道:“小姐,您大駕光臨到馬來西亞,我怎麽能不來迎接呢!”
林婉兒會心一笑,開口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先走吧。”
“好!”邱英山恭敬說道:“海關那邊我已經打點好了,您把來時的護照給我,我安排人去辦手續,剩下的您就不用操心了。”
林婉兒點點頭,将來時的護照遞給邱英山。
随後,邱英山請林婉兒坐上自己的加長萊斯萊斯,讓其中一名心腹去爲林婉兒辦理入境手續,另一名心腹則開車載着三人離開機場,前往他在喬治城的莊園。
路上,林婉兒看着周圍雨蒙蒙的景色,若有所思的感歎:“槟城還是這麽喜歡下雨……我讨厭下雨……”
邱英山尴尬一笑,無奈道:“槟城一到夏天雨水确實太多,過去一個月下了兩場雨,一場14天,一場15天,中間就停了一天。”
說着,邱英山猶豫片刻,問她:“小姐,您不是一直不想回華夏嗎?爲什麽這次又忽然要去金陵暫時定居了?”
林婉兒淡然笑道:“在北歐遇到些麻煩,要去華夏避避風頭,順便再找一個人。”
邱英山好奇的問道:“什麽人值得小姐您親自尋找?”
林婉兒嫣然一笑:“是個貴人,說不定,是唯一一個能改變我人生軌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