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說完這些,兩人冷汗已經流了一脖子。
馬逵艱難的吞了吞口水,下意識的問道:“葉先生,您......您就爲了考察考察我們,就一個人跑來墨西哥?”
葉辰反問他:“誰跟你說我就一個人?”
兩人聽到這話,表情更是緊張。
葉辰這時候指了指一旁的郎紅軍,淡淡道:“我們不是哥倆一起來的嗎?”
馬逵一怔,随後整個人站在原地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葉辰不提郎紅軍還好,一提郎紅軍,馬逵心裏更慌張。
因爲他早就已經拿到了郎紅軍的資料,所以他可以斷定郎紅軍就是蒙在鼓裏的。
但是,葉辰卻能跟他一起過來,而且還是跟他在飛機上認識,這就證明葉辰早就已經摸清楚了他們的計劃,知道他們要對郎紅軍下手,所以才故意接近郎紅軍、與郎紅軍一起來到了這裏。
想到這,他心中害怕至極。
他這才明白,爲什麽别人總說,高端的獵手,總是以獵物的方式,出現在真正的獵物眼裏。
看起來好像是自己白撿了一個大便宜,可沒想到這一切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中。
甚至可以說,這才是别人真正想要的結果。
讓他想到了非洲人抓黃蜂的手段。
他們會先拿一塊肉讓貪婪的黃蜂以爲發現了獵物然後叼走,但是它們卻不知道,獵人趁自己撕咬肉塊的時候,在自己身上挂了一根輕飄飄的羽毛。
這樣一來,獵人就會跟着這根羽毛,找到黃蜂的巢穴,将他們一窩端掉,他們會把成年的黃蜂殺死,把蜂巢中的蜂蛹丢進鍋裏水煮,油炸。
總之,一旦被獵人跟蹤到巢穴,就意味着整個巢穴的傾覆。
他忍不住問葉辰:“葉先生,您......您是想收編我們嗎?”
葉辰淡淡道:“收編與不收編,要看你們的實力和誠意,所以你最好給你的老大打個電話,讓他過來跟我面談。”
馬逵思忖片刻,恭敬的說道:“葉先生您稍等,我上去給我們老大打個電話。”
葉辰冷聲道:“打個電話還要上去嗎?就在這打好了。”
馬逵連忙解釋道:“葉先生您有所不知,這裏有信号屏蔽器,手機是打不出去電話的,我要上去用座機打給我們老大。”
葉辰輕輕擺了擺手,催促道:“動作麻利一點,快去快回。”
“好嘞!”馬逵點點頭,連忙沖阿亮使了一個眼色,兩人一起慌忙的跑了出去。
上到地面之後,阿亮也忍不住問馬逵:“馬叔......這......這小子到底什麽來頭啊......”
馬逵甩手給他一記耳光,怒罵道:“不管他什麽來頭,都是你招回來的!要是這家夥來者不善,老大不宰了你還怪了。”
“這不能怪我啊馬叔......”阿亮哭喪着臉說道:“我當時跟您彙報了,您也答應了,怎麽能這時候都甩鍋給我一個人呢?”
馬逵冷聲道:“你現在不用跟我講這些廢話,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緊把情況跟老大彙報一下。”
阿亮連忙又問:“馬叔啊,那你覺得這小子真的很牛逼嗎?他那張卡是真的嗎?”
馬逵認真道:“肯定是真的,那東西摸着的手感就不不像是能仿造出來的東西,而且這小子了解我們的底細,甚至還了解我們的動向,肯定是早已經調查過我們的情況了。”
阿亮緊張的問:“他不能是條子吧?”
“不能......”馬逵擺擺手:“條子怎麽可能玩的出這種路數,這小子他媽的一看就是經過大風大浪的,我們這麽多人、這麽多把槍。可他卻一點都不落下風,甚至還把我吓得兩條腿直打擺子,你覺得這是條子能有的心理素質?”
說着,馬逵四下看了看,又道:“我現在嚴重懷疑這小的人已經暗中把我們包圍了,隻是我們看不到。”
阿亮聽聞也愈發緊張,他左顧右盼的說道:“對了馬叔,你剛才看見他怎麽掙斷紮帶的了嗎?我他媽一點都沒看清......那咋的那麽結實,就是頭牛也掙脫不開吧?”
馬逵茫然的說:“這個我也不清楚,反正這個人極其有錢、極其自信、極其有魄力,來頭絕對不簡單,也絕對不是你我能惹得起的,說不定他真的想收編整個‘瘋狂華雷斯’,要真是那樣的話,也說不定還真是個好機會......”
說着,馬逵又道:“就算他真的來者不善,我們也不要去動他,讓老大來了自己決定。”
“有道理......”阿亮擦了把汗,開口道:“還是讓老大來做定奪吧,這事兒太他媽詭異了......”
......
梅玉珍背後真正的上家,就是這個盤踞在墨西哥北部、名爲‘瘋狂華雷斯’的犯罪集團。
之所以起這麽一個中二的名字,是因爲這個犯罪集團的老大,名字就叫華雷斯。
與華夏人低調内斂的性格不同的是,西方人特别喜歡把自己的名字放到企業裏,無論是大到波音飛機,還是小到戴森吸塵器,用的都是創始人自己的名字。
甚至連兩個同性戀合夥弄的一個服裝品牌,也要把兩個人的名字都加進去。
放在華夏,這種事情并不多見。
但在西方,幾乎比比皆是。
所以,就連一個犯罪集團,都要用老大的名字作爲整個集團的名稱。
而這個名叫瘋狂華雷斯的墨西哥犯罪集團,在墨西哥本土的勢力,甚至還排不進前五。
但他們所做的惡,卻一點也不比墨西哥其他犯罪集團遜色。
爲了盡可能的多賺錢,這個集團幾乎無惡不作,制造、走私、銷售違禁品還隻是其中之一,綁架、勒索、暗殺也是他們的業務範圍。
而倒賣人體器官這一項,在這個犯罪集團内,是一個占比很大的買賣。
而且,更令人發指的是,這個犯罪集團并非隻是單純的倒賣器官,他們爲了謀取利益,專門從美國和加拿大欺騙艱難求生的底層民衆,想方設法将其騙到墨西哥後,取其器官,最後再毀屍滅迹。
由于墨西哥犯罪集團太多,兇殺案也太多,無論是本國警方,還是美國、加拿大警方,都拿他們沒有什麽辦法。
如此一來,他們這種倒賣器官的生意,幾乎就成了低風險、高回報的無本買賣。
這種生意他們做了很多年,每一年相較上一年都會有所增長,而且做了這麽多年,從來沒有出過任何麻煩。
此時,華雷斯其人正摟着自己身材火辣的墨西哥女友,在恩塞納達的地下賭場玩的不亦樂乎。
他今晚手氣不錯,在賭場大殺四方,赢了足足二十萬美金。
就在他玩的正爽時,手下馬逵的電話打了過來。
他此時正要開牌,看着賭桌上嗡嗡震動的手機,不免有些煩躁,于是便接通電話,冷聲問道:“這麽晚還打電話來做什麽?!不知道我正在賭錢嗎?”
馬逵連忙說道:“老大,手術室這邊出了點狀況,有一個大人物找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