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眼前這個葉家後生爲什麽這麽狠辣,竟然毫無顧忌的接連對蘇家下手。
想當初,就算是蘇葉兩家競争最激烈的時候,大家也沒有誰敢玩出這麽狠辣的手段,畢竟兩邊實力都非常強,就相當于兩個擁有核武器的國家,誰也不敢真的跟對方拼命。
可是,眼前這個葉長纓的兒子,卻根本不管這些。
他直接綁了蘇守德,這本身就算得上是絲毫不将蘇家放在眼裏。
現在,他非但沒有收斂,還把目标瞄向了自己,這種人,簡直就是遊戲規則的破壞者!
眼見葉辰咄咄逼人之勢絲毫不減,蘇守道心裏緊張,嘴上也多少有些軟了下來,認真道:“燕京幾大家族這麽多年來雖然争鬥不斷,但大家彼此也都保留着一些基本的尊重與敬畏,我當年雖組建反葉聯盟,但也從未對你父母人身安全制造任何威脅,你又憑什麽在此設伏綁架我?”
葉辰冷聲質問:“你死了嗎?”
蘇守道表情一怔:“什麽意思?”
葉辰再次質問:“我是問你,你死了沒有?”
蘇守道冷哼道:“笑話,我要是死了,那站在你面前的難道是鬼不成?”
葉辰點點頭:“是的,你沒有死,但我父母死了!你口口聲聲說從未對我父母人身安全制造威脅,但我父母已經離世近二十年,你現在随口說是與你無關,你覺得我會信嗎?”
蘇守道有些緊張的說:“你可以不信,但你要知道,即便是法律,也是做無罪假設,你如果有證據證明你父母的死與我有關,那你要殺要剮我絕無怨言,但你如果沒有證據,那就隻能證明,你父母的死與我沒有任何關系!”
葉辰笑了笑:“蘇守道,你未免有些太天真,我既然都在這裏了,你覺得我會跟你講這些規則道理嗎?你落在我的手裏,就要按我的規則玩,看看你弟弟是什麽下場,你應該就能知道了。”
蘇守道大驚失色,脫口道:“我是蘇家長子!是未來蘇家繼承人!你對我動手,蘇家一定不會放過你!
葉辰撇撇嘴:“我既然敢做,就不怕蘇家人報複,而且我告訴你,這件事到你這裏還遠沒有結束,你父親蘇成峰也在我的大名單裏,除此之外,你蘇家如果被我查出還有誰與我父母的死有關聯,亦或者還有誰不服氣的,我都會一個個的把他們全部解決!”
蘇守道驚慌的質問:“你現在沒有任何實際證據,就三番四次對我蘇家人下手,還有江湖道義可言嗎?”
“江湖道義?”葉辰冷笑:“江湖道義這四個字,從任何人口中說出來我都不發表意見,但惟獨你們蘇家人不配提這四個字!”
蘇守道皺了皺眉:“你什麽意思?”
葉辰笑道:“我什麽意思你自己心裏不清楚?我問你,蘇若離可是你蘇守道的私生女?!”
蘇守道聽到這三個字,表情有些尴尬,聲音也有些底氣不足的說:“若離确實是我的私生女,但害她的人不是我!”
葉辰點點頭:“我知道,害她的是你父親,對不對?”
蘇守道躲閃着葉辰咄咄逼人的眼神,支支吾吾的開脫道:“這件事我到現在也沒有拿到确切證據,所以究竟是不是我父親,還有待證實。”
葉辰恥笑道:“真是一個廢物!”
蘇守道脫口質問:“你什麽意思?!”
葉辰大聲呵斥道:“我說你真是一個廢物!徹頭徹尾的廢物!”
說罷,葉辰指着蘇守道已經腫成豬頭的臉,冷聲道:“蘇若離是你的私生女,而你不但沒給她作爲父親的關愛,反而将她當做殺人工具、指使她肆意濫殺無辜,她在日本屠盡松本滿門的惡行皆是受你指使!你目無親情、無恥下作、兇狠殘暴,枉爲人父!”
“還有!蘇若離的生母在你身邊那麽多年、全力護你安全,爲了你還斷了一條手臂,而後又爲你生育了蘇若離,可你是怎麽對她的?你有沒有光明磊落的承認她的身份?有沒有對她的付出說過一句感謝的話?你不但辜負自己的血肉,還辜負了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
蘇守道表情頓時變得十分難看,不過,這其中憤怒倒不是占了多數,占多數的,是羞愧難當。
葉辰看着他,繼續說道:“這也就罷了,可當蘇若離出事被抓之後,你蘇家非但不救自家骨血,反而與自衛隊裏外勾結、用蘇若離的性命,給自衛隊換取戰功,雖然這不是你所爲,但卻是你親爹蘇成峰的陰毒手筆,你目無親情、無恥下作、兇狠殘暴,而你親爹蘇成峰,就是你的加強版!正所謂蛇鼠一窩,說的就是你們!”
蘇守道眼神中有些躲閃,臉上也變得一陣潮紅。
葉辰冷聲道:“杜海清是你的發妻,爲你生兒育女;蘇知魚是你的長女,本該是你的掌上明珠,可是你們蘇家卻布下天羅地網,在金陵意圖将母女二人擊殺,這何止是目無親情、無恥下作、兇狠殘暴?這簡直就是罔顧人倫的社會敗類、人間渣滓,人人得以誅之!”
蘇守道下意識的脫口而出:“我從未想殺害若離,更沒想過殺害知魚和她媽媽!這些皆是我父親所爲!”
葉辰冷冷道:“就算這些都是你父親所爲,可你身爲人夫、身爲人父,不保護自己的妻女也就罷了,妻女出事後還不爲妻女報仇、反而是從澳大利亞跑到你父親身邊一臉谄媚的跪舔兇手、助纣爲虐,這證明你非但罔顧人倫、目無親情、無恥下作,還賣女求榮、賣妻求榮!”
“你賣人格、賣人品、賣尊嚴、賣血肉,爲的不過就是将來能夠繼承蘇家财産,在你眼裏,錢的重要性超過了一切,你他媽簡直就是狗屎一堆!”
葉辰本就強勢無比,再加上又是頂尖高手、有靈氣在身,所以當他情緒愈發強烈的同時,每說一個字,都讓蘇守道感覺是在錘擊自己的心髒。
蘇守道的内心,在葉辰這連番斥責下,反複不斷遭受重錘,整個人的心神也變得極其脆弱。
葉辰看着他,反問:“蘇守道,你有沒有想過,若你兩個女兒都已經死了,你将來死後如何去面對她們?見到她們,你要如何向她們下跪忏悔?!”
“或者你根本就不會忏悔,因爲你骨子裏根本就是個毫無人性的畜生!你不在乎任何人的生死,你隻在乎你自己的榮華富貴!”
“或許蘇若離的死,給你換回的是蘇成峰的愧疚,或許蘇知魚的死,給你換回的是蘇成峰的信任!”
“而她們兩個人的死合在一起,給你換回的,則是作爲蘇家繼承人的無上榮光!”
“如果你兒子蘇知非死了,能給你換回世界首富的位置,你是不是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我猜你肯定會答應,因爲你要的隻是黃袍加身、桂冠加冕,你根本不在乎你身上的黃袍,是用你兒女的皮肉縫制、更不在乎你頭頂的桂冠,是用他們的人骨制成!”
“依我看,就算是讓你兩隻手提着你一兒二女三個人的人頭登上王位,你也絕對不會猶豫!”
“以你的爲人,你甚至會親手将他們三個人的人頭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