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正說着,蘇守道的手機響了起來。
屏幕上顯示,打來電話的,正是他的二弟,蘇守德。
想起蘇守德關鍵時刻落井下石,蘇守道就滿肚子恨意,心情自然不會好。
他直接按下揚聲器,冷聲問道:“什麽事?”
蘇守德嘿嘿一笑,說:“大哥啊,車準備好了,飛機也準備好了,該送你去機場了。”
蘇守道咬了咬牙,冷聲道:“好,我跟知非說幾句話,一會就下去。”
蘇守德忙道:“大哥,您可别再耽誤了,老爺子還等着我回報呢,他老人家的意思是,你必須盡快走,越快越好。”
蘇守道隻能強忍着怒氣,說:“好,我五分鍾就來!”
“好嘞大哥。”蘇守德笑道:“我就在門口等着你,一會親自送你去機場!”
蘇守道沒再說話,直接把電話挂斷。
随後看向蘇知非,大有深意的說道:“這些天一定要多陪陪你媽,她有什麽事,及時跟我彙報。”
蘇知非心裏自然還是希望父母能夠破鏡重圓,于是非常認真的點頭說道:“爸您放心,我知道了。”
蘇守道點點頭,站起身來,拖着行李箱道:“行了,我走了。”
蘇知非忙問:“爸,您大概什麽時候回來?”
蘇守道搖頭道:“這就要看你爺爺的意思了,具體什麽時候,我也不知道。”
說罷,蘇守道一擺手:“不說了。”
緊接着,他便拉着箱子,邁步往門外走。
蘇知非急忙搶先一步,從他手裏接過箱子,道:“爸,我送您去機場!”
蘇守道說:“不必了,把我送下去你就回來吧。”
此時碩大的别墅院中,一輛雷克薩斯LM商務車已經在院中等候。
豐田埃爾法本身就已經是國内最頂級的商務車了,這輛新款的雷克薩斯LM,比埃爾法還要高一個等級。
蘇守德站在車門外,看着邁步出來的蘇守道,一臉笑意。
離的還有幾米遠,蘇守德便急忙迎上前去,滿是親切的笑道:“哎呀大哥,快請上車,咱們得趕緊出發了!”
蘇守道冷聲道:“要走的是我又不是你,你急什麽?”
蘇守德也不生氣,笑着說道:“哎呀大哥,我這不還是爲了你好嗎?老爺子催得緊,你要是動作稍微慢一點,他肯定又要不高興了!”
蘇守道心裏火大不已,本來一肚子火,想給蘇守德甩張臭臉,結果沒想到,蘇守德什麽事都拿老爺子出來做擋箭牌,他這話一出來,自己如果還給他甩臉色,那他回頭去老爺子面前肯定又要說自己壞話。
無奈之下,蘇守道隻能強忍着怒火,開口道:“既然是爸吩咐的,那就趕緊走吧!”
說完,招呼司機從蘇知非手裏拿過行李箱、放進商務車的後方,對蘇知非說:“知非啊,照顧好你媽和你妹妹。”
蘇知非忙道:“我知道了爸,您就放心吧......”
蘇守道也沒說話,邁步上了商務車的後排,對蘇知非擺擺手,示意他回去。
蘇守德笑嘻嘻的坐在蘇守道的旁邊,對蘇知非說:“行了知非,你回去休息吧,我會把你爸送上飛機的。”
說完,對司機吩咐道:“行了,趕緊開車!”
司機立刻發動汽車,絕塵而去。
蘇知非眼看商務車出了别墅院子,心裏失落不已。
今天晚上,幾乎比他和蘇知魚被綁架的那個晚上還要難熬。
當時的他和蘇知魚,面對的隻是生命危險。
但今天晚上,他先後經曆了父親被曝有私生女、父母情變、父親瞬間失勢,被發配澳大利亞等一系列的變故。
他心中不僅爲父母的感情擔心、爲父親的将來擔心、更爲自己的以後憂心忡忡。
在今晚之前,父親就是整個蘇家的下一代繼承人。
而自己,自然便是再下一代的繼承人了。
可是,今晚的變故,讓這一切都發生了轉變。
父親已經失去了老爺子的寵愛與信任。
若是他就此失勢、一蹶不振,那自己的将來也必然是一片灰暗。
如果讓二叔蘇守德做了繼承人,自己就更沒有半分機會了!
憂愁不已的蘇知非,失魂落魄的回到妹妹的書房,此時的蘇知魚,還在電腦前不斷核對着日本機場男性旅客的照片。
眼見蘇知非回來,蘇知魚看了他一眼,有些賭氣的問:“爸找你什麽事兒啊?是不是跟你找借口洗白自己呢?”
“沒......”蘇知非長歎一聲:“哎!爸被爺爺趕去澳大利亞了!”
“什麽?!”蘇知魚驚詫萬分的脫口問道:“爸被趕去澳大利亞了?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兒?”
“就剛剛。”蘇知非愁容滿面的說道:“爸已經收拾好行李出發了,二叔送他去的機場。”
蘇知魚很是不解的問道:“爺爺爲什麽要趕爸去澳大利亞?!這件事從頭到尾,和爸有關系的,無非就是蘇若離和他的關系罷了,以爸的身份被曝光有一個私生女也不算是什麽大事兒啊,爺爺這是何苦?”
蘇知非道:“爸說了,爺爺是想讓他背鍋。”
蘇知魚心裏頓時咯噔一下,脫口道:“糟了糟了,這下糟了......爸這一走,爺爺肯定要把所有的屎盆子都扣到他身上去了......”
說罷,蘇知魚緊張的說道:“我看,爺爺說不定會對外宣稱,出賣蘇若離的決定,就是爸做的!那樣一來,他就能夠洗脫出賣親孫女的罵名,而爸他就要背負出賣親生女兒的黑鍋了!”
蘇知非無奈至極的說:“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爺爺讓爸今晚就走,爸也不能不走啊......”
蘇知魚看着蘇知非,認真道:“哥......蘇家這下可能要變天了......”
蘇知非問:“你也感覺到了?”
蘇知魚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嚴肅的說:“哥,我對錢、對權,都無所謂,反正我是個女孩子,本身也不可能繼承多少家産,但你不一樣,如果咱爸這次不能重新站起來,那你将來也完了......”
蘇知非捂着臉,憂愁無比的說:“可是又能有什麽辦法呢?看得出爺爺現在急于甩鍋,而最好的甩鍋對象就是咱爸了......”
說罷,他又道:“而且,出賣親生女兒這個鍋太狠了,一旦這個罪名落實到咱爸頭上,那咱爸在外界人的心目中,就是一個無情至極的形象,影響一定極其惡劣,單沖這一點,爺爺也絕不會讓他繼承蘇家家主之位......”
說到這裏,蘇知非幽幽的歎了口氣:“唉......咱們家,可能從此以後,就再也起不來了......”
蘇知魚好看的眉峰緊緊皺起,她緊咬着那一口潔白整齊的小白牙,毅然決然的說道:“不行!一定要幫咱爸把繼承人的位置奪回來!”
蘇知非脫口問道:“怎麽奪啊?!”
蘇知魚冷聲道:“你先别問,明天咱們跟媽一起去金陵,暫時遠離這個是非之地,具體怎麽幫爸奪回這一切,我自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