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太太整個人已經徹底陷入絕望。
她可不想一輩子的心血,到頭來全部付諸東流。
而且,她在金陵已經沒有任何其他的房産,隻有這一套别墅。
如果蕭家真的破産,這套别墅一定會被查封,到時候,自己和大兒子一家人,都要淪落街頭。
她忽然想起,大兒子蕭常乾手裏應該還有點錢,于是便急忙問他:“常乾,你現在手頭又多少錢?”
蕭常乾心裏咯噔一聲,脫口道:“媽,我手上沒多少錢了,就幾百萬......”
“幾百萬?怎麽這麽少?”蕭老太太皺着眉問:“光是蕭益謙就給了薇薇五百萬,你自己這些年吃家裏、住家裏,還領着蕭氏集團的工資,你的積蓄呢?”
蕭常乾哭喪着臉說:“媽,我哪還有什麽積蓄啊,這些年雖然在生活上的開銷少,可是我還要養着海龍、薇薇和紅豔他們娘仨,再加上我自己花錢手也比較大,所以基本上沒存下什麽錢。”
蕭老太太說:“這樣,你先把這筆錢拿出來投到公司裏,能拖一陣是一陣,然後我再想辦法去找些投資進來。”
蕭常乾急忙說:“媽,這些錢我都買了定期理财......取不出來啊!”
“你少跟我來這套!”蕭老太太冷哼一聲,說:“别以爲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你不就是想給自己保留一點積蓄嗎?”
蕭常乾不敢做聲。
蕭老太太質問道:“你聽說過一句話嗎?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如果蕭家倒了,你覺得你能活得很好嗎?”
蕭常乾急忙點頭說道:“媽您說的對......可是我那錢真是存了定期。”
“定期又如何?”蕭老太太冷聲說:“我又不是沒存過錢,定期理财是可以提前取出來的,無非就是損失利息而已,現在這種情況,你還想着定期理财的那點利息?我給你一天的時間,趕緊把錢給我取出來,打到公司賬上,然後我再跟幾個債主溝通一下,看看能不能搞一個分期償還,最好是能給咱們争取一兩年的喘息時機!”
這年頭,債主讨起債來也很麻煩,所以,有些時候如果欠款人态度好,能明确給出一個分期還款的方式,并且能夠先還一點,多數債主都會同意分期還款。
蕭老太太想的就是,先用蕭常乾那幾百萬穩住剩下的債主,然後給自己争取一點時間。
否則的話,自己這套别墅,可能下個月就要被查封了。
蕭常乾心裏卻是一萬個不願意。
他知道蕭家現在是個無底洞,說什麽也不願意把錢砸進去,不過媽媽既然這麽強烈要求,他也隻能點點頭,假裝答應下來,道:“媽您放心,我跟紅豔待會就去銀行把錢從理财裏提出來,打到公司賬上!”
蕭老太太這才算是稍微滿意一些,開口道:“我猜你最少有一千萬現金,這樣吧,你先打八百萬到公司賬上,不夠再說。”
蕭常乾心裏暗罵,老太太胃口可真夠大的,推測自己有一千萬,開口就要八百?
這錢,自己一分都不會給!
想到這,他面子上滿口答應,同時也在悄悄給錢紅豔使眼色。
答應下來之後,蕭常乾便對老太太說:“媽,我跟紅豔現在就去辦業務,您在家稍等片刻。”
蕭老太太滿意的點了點頭:“快去快回。”
蕭常乾拉着錢紅豔出了家門,錢紅豔剛出門便迫不及待的問:“你瘋啦?!幹嘛答應老太太、給她八百萬?咱們一共也就一千五百萬左右的家底了!”
“我沒瘋!”蕭常乾急忙說:“答應我媽也隻是緩兵之計,咱們趕緊把這筆錢花掉,免得她再惦記,最好今天就能找一套不錯的房子買下來!”
錢紅豔驚訝的問:“現在就去買?”
“對!”蕭常乾說:“我媽不是覺得我有一千萬嗎?那咱就拿一千萬來買房,到時候把買房合同往她面前一甩,告訴她錢買房了,她還能說什麽?”
錢紅豔頓時笑逐顔開,脫口道:“好啊常乾,真有你的!走!咱們現在就去看房!”
蕭家再次陷入困境的時候,魏家此時在整個金陵名聲鵲起。
魏家剛剛發生的事情,讓無數人爲之唏噓感慨,他們意識到,隻要你的實力不是頂尖,就很有可能随時淪爲強者的魚肉!
魏氏制藥也算是江南很大的制藥公司,魏永正和魏長明也曾經無限風光。
可現在呢?轉眼之間,兩人就被發配到長白山,成了身份低微、生存艱苦、永遠不能離開長白山的采參人,簡直不能更慘!
而那個最不受人待見、在魏家幾乎沒有存在感的私生子魏亮,卻搖身一變成了魏家家主、魏氏制藥董事長,這真是讓人大跌眼鏡。
不過,驚訝歸驚訝,但大家也都清楚,魏亮一個人繼承整個魏家,這絕對是即将崛起的節奏。
而且,好像洪五爺、王家、秦家乃至宋家,都在背後幫助魏亮坐上董事長的位置。
這就證明,魏亮與這些家族有一定的關系,代表魏亮的實力将在魏家原本的基礎上,更上一層樓。
在今天之前,金陵欺負過魏亮的人有很多。
之前,魏亮隻是個私生子,在魏家身份比下人都好不到哪兒去。
他跟着魏永明出來,真是沒少被其他人欺辱,很多人當初甚至是爲了讨好魏永明,所以才故意欺辱魏亮。
本以爲魏亮一輩子也不可能翻身,但誰都沒想到,他偏偏就真的翻身了,而且還翻的這麽徹底。
所以,從中午開始,魏家忽然來了許多前來道喜的人。
他們紛紛給魏亮呈上厚禮,祝賀他榮登魏氏制藥董事長一席。
這其中有不少欺辱過魏亮的人,甚至毆打、辱罵過魏亮的人。
他們不但備上厚禮,甚至還誠惶誠恐的希望魏亮能夠原諒他們,生怕魏亮崛起之後,會找他們報複。
而魏亮也真的一點也沒有借機報仇的心态。
他對所有欺辱過自己的人,都笑臉相迎、禮貌相待。
因爲他心裏始終謹遵葉辰的囑咐,決不能活成自己最讨厭的那種人!
以前受過的折辱、欺壓,都是上天給自己的磨練,若不是那些經曆,自己怎可能有這個造化,被葉大師一把扶上高位?
所以,他不敢飄,而且一點都不敢飄。
他隻想着本分做人、低調行事,把魏氏制藥做好,讓葉大師滿意的同時,也能有更多的能力與機會,報答他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