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妩站起來:“好了,隻要今晚不崴着,明天就能走路了。虛公子,抱她睡到馬車上去。”宮蒼虛隻好把孫瑤抱到馬車上。王晚柔癟了癟嘴。朱玉罄笑:“怎麽,你喜歡那個虛公子?”王晚柔道:“你眼瞎呀,那麽大一帥哥,你不喜歡?”朱玉罄笑道:“帥,我就要喜歡?什麽邏輯?”
庭妩道:“你們倆去車上睡吧,這大冬天的,你們受不住。”朱玉罄道:“姑娘,你也上去擠擠。”庭妩道:“我受得住,車上會很擠,但會暖和點。”兩人打着哈欠上車去了。馬車雖然大,但也奈不住人多,誰又熬得過冷冬寒夜呢。
過了一陣,四周除了大自然的聲音,再聽不到一點聲響。庭妩以打坐的姿勢入定,雙眸閉上,輕輕抖動的睫毛憑添了幾份妩媚,寒冬的風讓她臉上多出幾份寒寂。宮蒼虛眼裏隻有庭妩,在篝火上添柴火的時候一眼又一眼地看向庭妩,看着庭妩凍紅的臉,眼底閃過掙紮。
宮蒼虛走到馬背上,從裏面取出兩件狐毛鬥篷,走到庭妩身邊,頓了一下,把紅白相間的狐毛鬥篷披在庭妩身上,戴好帽子,又替庭妩系好帶子。庭妩微微睜開眼,看了眼宮蒼虛。宮蒼虛不敢看庭妩的眼睛:“這鬥篷本就是按你的身量定做的,别人披不合适。這大冷天的,我一直帶着,沒想到派上了用場。”
庭妩心底一怔:“他竟一直帶着。”歎了口氣,最終還是推脫道:“這鬥篷太貴重。”宮蒼虛輕笑道:“價值麽?在我心裏值便是,在我心裏不值便一文不值。”庭妩想解下來,宮蒼虛一把按住庭妩的手:“太冷了,凍傷了不值當。你的手太涼了。”庭妩手上的寒涼傳遞進了宮蒼虛的手裏,宮蒼虛的眼眶微紅,心裏一陣發顫,握着的手不由地緊了。
庭妩沒再堅持,把手從宮蒼虛的手掌裏抽了出來,淡笑着道了聲:“謝謝!”宮蒼虛看着庭妩的微笑,感覺世界都明媚了。庭妩閉上眼:“你也休息吧。”宮蒼虛起身披上一件黑色的狐毛鬥篷,擋在庭妩的風口處,并排坐着,看着剛才握過庭妩的手還在激動地輕輕抖動。看着身邊的庭妩,宮蒼虛臉上露出一個隻有自己懂的微笑,慢慢閉上了雙眼。
篝火被寒風吹動,火苗不時左搖右晃,發出呼呼的聲音,紅亮的炭火一明一暗地閃着,終是慢慢地暗了下去。草樹深處,幾個蒙面人擡起頭來,在暗夜閃出幾道精光,他們悄悄地快速前行,靠近馬車時,停了一下。四周沒有别的聲音,很靜,很靜,偶爾有幾聲呼噜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