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罄心想:你哪裏知道我的苦,我是不敢違逆父親大人之言啊,大理寺的那些人個個都是千裏眼、順風耳,即使是在車裏憋得慌,哪怕是悶死,我也是不敢下車露面的,這些又怎麽能讓你知道呢?
朱玉罄摸了一下頭:“我,不喜歡走路。”王晚柔格格一笑:“你倒是和我一樣,不喜歡走路,你看,坐馬車都舒服。”朱玉罄哼了一聲,心想:“你哪裏知道騎馬的自由舒暢?坐在車裏颠得一身骨頭都疼。”甯庭坐在墨甯的馬背上,看見路旁有心想事成花,木劍就掃了過去,走到哪裏,劍就揮到哪裏。
窗外辚辚的馬車聲把缑修吾喚醒了,缑修吾看了看末藥醫館,看了看梅香茶舍,苦笑了一聲:“來時是三個人,現在就隻剩孤零零的我了。走吧。”缑修吾關上門,消失在了人來車往的街道上。
虛府裏,下人正将飛鴿傳書遞給宮蒼虛。宮蒼虛打開一看:“虛兒,速回京。母柳!”宮蒼虛不動聲色地看完:“竟隻有三個字。母親向來啰嗦,平常衣食住行、柴米油鹽,甚至丫鬟仆役都要叮囑個遍,這太反常了,出了什麽緊急的事情?”宮蒼虛把紙條一收,對着大廳裏仆人說:“備馬,回京。”
孫瑤趕緊跑了過來:“虛哥哥,瑤瑤知道你最體貼了。虛哥哥,你真好。”宮蒼虛朝着孫瑤擠出一副笑臉,轉背就淡了。缑修吾騎着快馬一路奔馳,一路生氣:“到底是誰毀了我的心相事成花?逮到你,非将你扒皮抽筋不可。”
跑着跑着,氣着氣着,宮蒼虛倒是平靜下來,陷入了思索中:“沿途這麽多的心想事成花,竟連一株也沒有了,平常人根本不可能毀這心想事成花。隻要一折,人就會暈倒,甚至會死亡。難道這世上還有和我一樣的人?若真有這種人,是敵還是友呢?還是要用心查清楚才好。”
一個人的騎行很快,缑修吾遠遠地看到一隻狗趴在馬車頂上怒盯着自己:“一隻小狗竟然敢看我不順眼?”随意地從旁邊的樹上摘下一片葉子彈了過去。墨甯撚起衣服上的碎紙屑輕輕地彈,樹葉挨着金二的眼睛飛了出去。金二吓得嗚地一聲跳進了庭妩的馬背上。
缑修吾不禁自嘲起來:“我缑修吾真的無用啊,連一隻狗都收拾不了。呵,我還就不信了。”缑修吾馬鞭一揚,雙腿一夾,一過一瞬,便沖到馬車的前面,橫馬擋住道路。墨甯一衆人都停了下來。金彌首先嗞哇亂叫起來。墨甯看了一眼馬車内,噓了一下,金彌就安靜了下來。
庭妩馬背上的金二低低地嗚嗚,有些害怕地看着缑修吾。庭妩安撫了一下金二,才看向前面擋路的人和馬,不禁一愣:“二皇子,你這是要幹嘛?”缑修事原本高傲地看着前方,等着對方生氣後發作,正好借機撒撒心中的郁悶之氣,但是聽到聲音後,那傲慢中的怒氣立馬消散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