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卉一聽,扒拉着缑修吾的衣服就要看:“傷得重不重?我說你怎麽會躲着我呢?”缑修吾道:“得,得,得,住手,光天化日,你名節不要啦。誰個大嘴吧說我躲着你。”
楚卉道:“大哥呗,他硬說你回來了,讓我來看看你。我說不可能,還真被他說中了。”缑修吾道:“他不被禁足嗎,他有透視眼嗎?”心裏卻道:“孤跋宇,你這是要看看我是不是被你殺了,回不來了吧?呵呵,你失算了。”
楚卉道:“哪有,他是關心你,不是?”缑修吾道:“好好好,帶你出去玩玩,去給你找幾朵雪蓮來養顔。”楚卉一聽,心花怒放:“修吾,還是你對我好,我不生你氣了。”缑修吾朝着庭妩做出一個邪魅的笑容。
原都鬧市當街酒樓,三公主宮意闌靠着欄杆,喝着酒,流着淚。朱玉罄道:“難過有什麽用,人都沒了,不用想了。”宮意闌道:“那樣一個人,英姿神武,悲憫蒼生,怎麽就這樣沒了?”
朱玉罄道:“姑奶奶,求你别傷心了,有用嗎?即使他不死,不也是要指給那個點柔的嗎?有你什麽事。天下好男兒那麽多,爲何就少了他一個?”宮意闌一揮手道:“你不懂。”朱玉罄道:“我懂,我懂,我是女的,你也是女的。我懂,别喝了。”
酒樓的對面,一隻素衣白幔的隊伍出現了。甯器走在最前面,甯生胸口趴着隻小猴走在最後。中間的人圍着一輛深色挂着黑幔的馬車,慢慢走來,神情肅穆凝重。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這輛車,默默地注視着,沒有人喧嘩,沿途不斷有人跪地相送。
隊伍裏的人不禁紅了眼,甯器抱拳還禮。宮意闌飛跑下樓,沖到隊伍的前面,滿臉淚痕。甯器道:“三公主,請讓開。”宮意闌哭着說:“我不信,讓我看一眼。”甯器看了一眼周圍,道:“好,就一眼。”甯器撩起黑幔,甯天拉下白布。宮意闌看着面色慘白,雙目緊閉的墨甯,捂着嘴哭出了聲。甯器道:“玉罄姑娘,請帶公主離開。”
将軍府内正在看書甯庭突然放下書,便沖了出去。甯正忙起身追趕:“甯庭,幹嘛去,你慢點!”眼看着甯庭停了下來,盯着路口。甯庭籲了口氣:“小子,你跑路帶飛的呀,你阿正哥……”前面白色的赫然出了白色的馬車隊伍。
甯庭一邊跑一邊抹眼淚,跑到甯器的跟前,刹住腳,看着甯器,癟着嘴說:“甯器哥哥,是去晚了嗎?”甯器心裏一酸,俯身抱起甯庭,說:“别當街哭,我們回去再哭。”
甯庭倔強地擦了一眼淚,隐着哭說:“好。”小臉埋在甯器的脖頸下,小小的肩膀一聳一聳,就是不出聲。甯器撫着甯庭,心裏喊歎:“甯庭,你可真是将軍的親兒子。大氣,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