缑修吾歎了口氣:“是啊,都是極品高手,又是晚上,她能怎麽樣。”說完,直沖崖下而去。
苦戰一夜的庭妩氣力耗盡,下墜時撞在凸起的岩石上,人一時便暈死過去,鮮血從胸口和額頭處滴落下來,被風吹得飄搖。幾隻在崖壁上摘果子的猴子聽到這一響聲,都擡起頭哦哦地叫起來。
一隻老猴判斷着庭妩落下的地方,四肢朝天地躺在地上。另外幾隻猴子也湊了過去,學着樣子,躺倒在地,正好撐住了落地的庭妩。老猴翻起身,抱着庭妩,撩開臉上的頭發,發出嗚嗚的悲鳴。一群猴子嗚嗚地叫着,把庭妩抱進了一個崖洞内的草堆上。
庭妩一動也不動,一群猴子急得亂竄,不一會就都不見了。一隻小小的猴子用樹葉捧着水過來送剛從庭妩的嘴邊。庭妩嗆了一下,微微睜一眼,小猴瞪着圓圓的眼睛看着庭妩,用手指指庭妩胸口的箭,輕輕地叫了幾聲。
庭妩微微一笑,從懷裏拿出一瓶藥,擡手握住箭,皺着眉頭,随着“噗呲”一聲響,血飛濺了出來。小猴子吓得連連往後蹦。庭妩面色慘白,挺着最後的一絲清醒,把藥撒在血口處,頭一歪,暈死過去。小猴拿起藥瓶,看了看,把藥撒到了庭妩的額頭上,歪着頭靜靜地坐着。
甯天帶着人急匆匆往邊界趕,半途看到甯器、甯正擡着墨甯往回走。甯器道:“外急報将軍已故,内急請名醫療傷。甯生,我們去找那個姑娘。”
明堂之上的宮虬靜坐,一聲不吭地看着滿文武,喜怒不顯。早上的飛鳥信,字字在宮虬浮現:圍殺孤跋宇十萬大軍,勝;折損大将軍英年早逝,悲。甯清。“報!捷報!原佑軍昨夜斷魂崖圍殺孤跋宇十萬大軍!”内侍持戰報上堂,紅光滿面,有如勝仗是他親自打下的。
明堂内哄然炸響:“圍殺十萬?”“昨夜?”“竟不知任何消息!”“墨甯的原佑軍?”“墨甯不是在雲疆嗎?”“哈哈哈,連續兩戰,狐都軍折損過半,十年無戰事。”“國柱将軍,名副其實。”“原國之福!百姓之福!”
“報!國柱将軍墨甯昨夜被刺殺,命隕狐都國邊境。”内侍聲音發抖,滿面悲傷,如喪考妣。宮虬聲無波瀾道:“各位愛卿,國柱一戰換來原國十年安甯,高興嗎?”明堂内寂然無聲。
宮虬悲傷地哈哈一笑:“爾等可安享十年靜好歲月,有人卻喪盡天良暗殺國柱。不愧是原國的忠臣良将啊。”宮虬的眼睛掃過每一位大臣的面孔,捕捉他們的神情變化。宮虬難過閉上雙眼,心想:“這水好深啊,絲毫不起波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