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持劍圍了上來,看着墨甯說:“姑娘,讓開,我們隻要他死。”庭妩淩亂的頭發被草原的晨風揚起,一絲輕笑挂在臉上,環顧一周:“要他死?你們也配?”轉而已是滿身的怒氣。
庭妩猛然調動全身的真氣,驅劍旋轉,殺意凜冽,草地上所有的散物化成一柄柄利劍,合成劍柱齊齊散射向周圍。所有人皆流血倒地,呻吟,一時提不起劍來。甯器和甯生被強大的劍氣掃過,馬不由地擡蹄後仰。“就在前面,快!”甯器腿夾了一下馬肚,手上已多出一把亮晃晃的寒劍。
庭妩滿身疲憊地跪了下去,以劍撐地,盯着周圍的那一群人道:“你們是原國子民,他是原國國柱,他護你們安甯,你們竟要殺他?真是世道人心無公,是非善惡皆濁。”
庭妩鄙夷地掃視了他們一眼,強撐着站起來,看着躺在地上墨甯,臉上露出疲憊的笑:“天亮了,我們活下來了。”一支冷箭不知從何處猛然而至,直直地射入庭妩胸口,強大的箭力直接把庭妩掀得後抛起來。庭妩沉重地歎息了一聲,遺憾地看了墨甯一眼:“對不起,救不了你。”眼角的淚滑落,人像斷線的風筝向懸崖下倒下去。一道暗影悄然飄離。
甯器點踏馬背,筆直着向庭妩的方向飛去,嘴裏喊着:“姑娘!”伸着長長的手去撈庭妩,卻擦着庭妩的鞋面而過。甯正停落在墨甯身邊,看着閉着眼,臉色慘白,一動也不動的墨甯,心沉到寒井深處,半晌,嘶吼出一句:“拿命來!”受傷的刺客被甯正身上迸出來的殺意驚渾身顫抖。眼前的甯正雙目赤紅,有如殺神臨世。
甯器一把抓住甯正舉劍的手,冷靜地說:“将軍告誡我們,爲将者不可動屠戮之心。理智一點。”那些殺手相互看了一眼,嘴角便流出白色的泡沫來。甯正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竟然服毒自殺了,這是什麽樣的組織?”甯器趕緊走過去一看:“可惜,沒法查了。别管了,趕緊帶将軍走,遲則生變。”
甯正反應過來,伸手探了一下墨甯的脈搏,臉上露出驚喜的神情:“将軍還活着?”甯器道:“也怪你亂了心神,你應該看得出來的。”甯器道:“将軍命懸一線,不能颠簸,我們隻能盡快擡着他回去。”甯正終于回神:“還不能讓别人知道。”甯器點了點頭。
缑修吾一臉血污地從一個土坑中擡起頭來,拍了一下泥土:“孤跋宇,你可真有野心,咱們慢慢來。”缑修吾沖着茫茫的草原,大吼一聲:“有能喘氣的不,出來!”一個人哆哆嗦嗦地站起來:“二,二皇子,屬下還能喘氣。”缑修吾看笑了道:“你一直在這裏?”那人慢慢地說:“屬下聽二皇令,要密切注意那個姑娘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