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思柳如遭五雷轟頂,淚水奪眶而出,心如堕冰窟,顫抖着說:“宮螭,好,很好,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義。”萍落在旁邊看着:“你們終是要走到這一步的,那就别怪我隻護着小姐了。”
狐都宮内,大殿火光通明。缑嘎辛道:“幹梅枝落于我手,我們狐都草原便是天下的命脈。現如今墨甯尋梅,這面髓蟲将不是我們倚仗。狐都草原危矣。”衆人議論紛紛:“原國将不再有任何顧忌。”“這面髓蟲可是利害之物,讓人聞之色變。”“不能讓原國找到這梅雪枝。”“我們也派人去找。”“派人跟着墨甯,暗中搶奪。”
巫醫道:“大汗不必憂心。這玉雪神隐山的梅枝可不是那麽好找的。千百年它隻存在神話裏。巫醫我亦隻是在天生異相是偶然獲得。哪裏就會那容易。”言談間竟有些自香。缑修吾道:“巫醫既然能千辛萬苦而得,那别人憑什麽千辛萬苦不能得?”巫醫道:“二皇子,你這推論不成立呀。”
孤跋宇道:“二弟,巫醫說可能,那自然有不可能的道理。”巫醫道:“确實如此,當日風雷變化,天昏地暗,山搖海動,天水澆灌,那玉雪神隐山也就雲海蒼茫之間閃現瞬間。等吾眨眼之間,已不見其蹤影,憑空消失了一般。”衆人聽聞既是好奇,又是心驚:“真有此等玄奇之事?”“巫醫不是自造神謠吧?”“有此般經曆,巫醫也不是一般人了。”“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孤跋宇道:“父汗,二弟既然有想法,不如讓他也去尋找。至于我,則在這段時間,将面髓蟲暗引至原國都城。”缑修吾道:“皇兄想得極事,我是同意此法。”缑嘎辛看了一眼孤跋宇,心想宇兒你終是野心太大,罷了,由着你去吧,便道:“修兒,你可願意?”
缑修吾道:“兒臣自是願意。”楚卉突然大聲道:“不可!”孤跋宇道:“有何不可?”楚卉說不出理由,隻好默不作聲。缑修吾不急不緩地飲了一杯酒:“事情已定,兒臣即刻出發,告辭。”楚卉眼睜睜地看着缑修吾離開,直身欲追,卻在孤跋宇的暗示中坐了一下來。
墨甯和庭妩騎馬直朝西北寒地而去,物影如飛,雲随身移,衣袂飄飄生風,微汗自眉間出,兩人速度越來越快,驚起無數鳥雀同行。庭妩道:“騎馬縱行,竟是如此暢快。”墨甯道:“看來,京城的生活把你拘壞了。”庭妩道:“這樣,我竟發現了一個不一樣的自已,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恣意,舒心。”
墨甯臉上露出溫柔的笑意:“那以後,我就陪你浪迹天涯。”庭妩道:“不做國柱将軍啦?”墨甯道:“棄之無憾。”庭妩道:“那就帶上甯庭。他一定會喜歡的。”墨甯笑道:“是,那小子,心野得很,才會走路,就要飛。是隻關不住的鳥。”庭妩笑着說:“無妨,那,我便帶着他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