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螭看着宮寒深和宮再叙,神色幾不可查地暗了暗。甯清看着宮螭的變化,拱手施禮道:“王爺,糧草一事,辛苦了。”宮螭道:“我在一日,将軍就不用憂心後路之事。”甯清鄭重施禮道:“多謝王爺,王爺珍重。”
狐都草原,可汗宮殿中,胡笳飛音,胡姬翩翩。一侍從匆匆從外走入帳中,走到缑嘎辛旁,輕輕耳語:“可汗,狐都草原邊境處,發現面髓蟲。衆多牧民染病。面髓蟲前進十裏後停下。”缑嘎辛聽後,壓住内心的震驚,手中的銀酒杯被捏成了一團。孤跋宇看着缑嘎辛的反應,不在意地拿起酒杯:“忍隐不發,是沒有證據。呵。那就不怪我不給你機會了。”
狐都草原西北邊境處10裏内,哀号陣陣,雪峰上的狼群朝着圓月嚎着,震動原野,彌散着絕望之氣。一處宮殿内,男子痛得渾身顫抖,對着痛哭流涕的妻兒道:“你們快走,不要管我,否則必死。”男子用盡力氣把妻兒往外推,卻使不上絲毫的力氣,累趴在地,喘着粗氣,夾雜着隐忍的痛苦的聲。“爹……”一聲撕聲裂肺的哭感在草原的空氣中飄蕩,随着哒哒的馬蹄聲遠去。
另一處宮殿内,一家四口人痛得在地上翻滾。妻子哭着說:“幫幫我們,阿朗幫幫我和孩子們。”丈夫看着疼得暈過去的孩子說:“忍忍吧,或許會好起來。”妻子忍着痛苦說:“不會的,三個月,不用三個月,我們會餓死、痛死。我,我們不要緊,可是,可是孩子們太可憐了。”妻子發出絕望的哭聲。夫妻兩人哭成一團。
半響,男子說:“好吧,我們先幫幫孩子們,然後,我們倆一起上路。一家人,也,也好有個伴。”夫妻二人顫抖着拿起刀,幾聲割裂聲響起,宮殿内流出鮮紅的液體。
不遠處,幾隻野兒狼在宮殿内瘋狂地撕咬着,潔白的宮殿壁飛濺着血漬。羊群不安地咩咩着,忽東忽西地四處亂竄。草原上凄厲的風呼嘯着,有如九淵的冤魂在哭泣。
幾個兇奴兵用刀押着巫醫進了大汗的宮殿,歌舞酒筵早已撤離。缑嘎辛冷冷地說:“巫醫,邊境10裏,哀号震野,可知爲何?”巫醫顫抖着說:“大,大汗,幹梅枝地數載,許是效用如從前。”
缑嘎辛狐疑地盯着巫醫:“胡說的代價會很慘重。”巫醫匍匐在地:“大汗,現今之計,趕緊攻打雲疆,入駐原國,否則,否則,後果難計。”缑嘎辛冷笑道:“大膽巫醫竟敢染指軍機。”
巫醫道:“那面髓蟲不死不絕。若幹梅枝失效,我等唯有等死了。”缑嘎辛盯着巫醫道:“你說,我帳中這幹梅枝會不會被換了?”巫醫吓得心裏猛得地一震,幸好是匍匐在地,眼珠飛轉幾下之後,道:“不可能,若被換掉,面髓蟲早就入草原,豈會在邊境十裏處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