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妩擡頭看着月亮,眼神迷茫:“在自己的國土上生活,竟要如此謹小慎微。”奚月:“怪我道行太淺,護不住大家。我得去煉月藥了。”庭妩好奇地問:“就是昨晚那修煉時散撥的那個霧。你爲什麽要這麽做?”奚月看着庭妩的神情,心裏有些失望:“你終究不是她。你若是她,該多好。”終是點點頭道:“好像月藥可以驅逐面髓蟲。”
庭妩想起營蒼虛和墨甯的蟲子自動爬出的情形,坐在樹影下發愣。墨甯手裏拿着一壺梅花清酒,走了過來說:“今天在臨王府找到一批好酒,你來嘗嘗,這可是宮庭禦酒。”宮蒼虛走了過來說:“宮庭禦酒啊,我來嘗嘗是真是假。”雲六道:“臨王爺偶爾也喝一點,這酒是越陳越好。隻可惜便宜那幫暴徒了。”
雲六給每人倒上一杯,嘗了一口道:“好酒,好酒,真正的宮庭禦酒。聽說還是神仙的釀酒方子呢。”庭妩托着腮,一聲也不吭。墨甯輕聲問道:“在想什麽呢?”“在想那蟲子爲何會主動爬出來。奚月爲何可以煉制月藥,阻止蟲子的靠近,阻止蟲病的進一步惡化。”
宮蒼虛說:“說來也奇怪,那些匈奴人看到我們搶了幹梅枝,就倉皇而逃了,先前還在拼死惡戰的。”說着,把幹梅枝拿了出來。庭妩拿着幹梅枝看了看,又聞了聞:“這梅枝幹成這樣了,還有股淡淡的梅香,真是奇了。難道這幹梅枝可以驅逐面髓蟲?”
雲六啪地拍在大腿上,然後“啊”地疼得自己跳了起來:“是的,匈奴鐵騎能在雲疆橫行,定是靠了這幹梅枝驅蟲。”庭妩道:“那爲何蒼虛拿着幹梅枝時,蟲子不出來,便要到這裏,蟲子才出來呢?”
蒼虛聽到庭妩終于肯喚自己的名子了,心裏的高興都表現在了臉上。墨甯看了一眼,不悅地調轉看着庭妩說:“幹梅枝加上月藥,是不是就可以讓面髓蟲退出來?”庭妩一手托腮,一手在酒杯上沿輕輕彈動:“應當如此,才會如此的現狀。但這庭院裏也有不少梅樹,奚月在此煉月藥,爲何這麽多人依然病着?難道這幹梅枝是很特殊的?”
庭妩無意識地端起酒杯,輕輕地抿了一口,一股熟悉的香醇味在口腔裏回旋,随口道:“是好酒,但終是少了梅花清露的神髓。”雲六不服氣道:“這是雲疆,甚至是原國最好的酒,如何少了神髓,你說說看?”
庭妩不知爲何,隻是輕笑了一下,喃喃道:“我好像喝過更好的梅花清露酒,那種酒,入口後,醇香浸入四肢百骸。”墨甯微微一笑:“姑娘說得極是。”雲六啊啊地叫道:“這麽好的酒,你們竟還要挑剔。”庭妩和墨甯相視一笑。宮蒼虛從那一笑中,看出心有靈犀的契合,心裏發酸,一杯酒便倒入口中。雲六白了蒼虛一眼:“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