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妩沒說話,馬鞭一揮,已經策馬離開。甯器和剛策馬飛身下山的庭妩、離胤擦肩而過。甯器眸光一收:“離胤,曲庭妩?這兩個人怎麽在一起?兩個還渾身是血,剛才經過一場惡戰。曲庭妩身心懼疲,但身形依然矯健,高手!”宮器暗暗贊歎。
缑修吾帶着随從,扮成兇奴的商隊進入原國。夜半,宮墨甯依然在書房看書,不遠處的兒童床上,宮甯庭正打着呼噜睡得正香。甯器悄然站在門口,墨甯兩指捏起一粒黃豆,輕輕一彈,準确無誤地落入甯器的口中。
甯器正想着大喊一聲:“将軍!”眼角便看到熟睡的小團子,眉眼一飛,放輕腳步走了進來。“說吧。”宮墨甯淡淡地說。
甯器壓低了聲音說:“曲庭妩将母親曲神醫葬在衡峨山,好像正常。但是螭王爺竟然去了墓地,不正常。路上見到螭王爺,離安在他身邊,未見打鬥痕迹,顯然是提前離開了。墓地周圍死了五位刺客,最厲害的兩位,我曾見一面。這是那兩位手腕麻筋處的銀針,難道他們要刺殺王爺?這不正常。五位刺客死于離胤之手,那麽該是兩敗俱傷,甚至死的會是離胤,但是離胤和曲庭妩甚至都不曾受傷,這也不正常。離胤故意放信号,目的何爲?還是不正常。前去探察情況的另有六路人馬。其中一路是皇宮禁衛,正常;一路是大理司的,正常;一路是蕭将軍府的,正常;但是另外三路竟然都是螭王府的,太不正常了。”
宮墨甯放下書,接過銀針,仔細地看着,然後站起來說:“螭王爺去衡峨山,自然是爲了墓中人,兩人是何關系?殺手并非沖着螭王爺去的,竟是沖着曲庭妩去的,爲何?曲庭妩,曲神醫,随母姓,父親是誰?都不曾受傷,曲庭妩竟是高手中的高手,有意思。離胤發一枚信号,是故意引人前去,是要告訴殺手的雇主殺手已死。三路螭王府的人,那麽殺手該是螭王府派出的?不可能是螭王爺,那會是誰?你确定沒有遺漏的信息?”甯器說:“屬下最先到,最後離開。”
宮墨甯看着手中的兩枚銀針,針上梅紅皓雪精緻異常,“梅雪”二字纖巧靈秀,自帶仙氣。宮墨甯覺得很熟悉,卻又不記得是何處見過了,竟看得出了神,半晌沒動。
“将軍。”甯器輕輕喊到。宮墨甯說:“此銀針精巧無比,想必她的主人定會來尋它。你知道該怎麽做?”甯器說:“引她來和将軍談談。”說完,轉身離開。
宮墨甯收好兩枚銀針,起身,走到甯庭身邊,輕輕抱起甯庭,一股來風吹動衣襟。“甯百,出來。”宮墨甯嘴角上揚。“将軍,你這鼻子比獵狗還靈!你是怎麽練的?”甯百哭喪着臉說,轉眼看到宮墨甯懷裏的小團子,馬上一臉驚喜,“将軍,您兒子?!”宮墨甯看着甯庭,一臉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