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蒼虛拿起茶盞一飲而盡,冷言道:“說,探到了什麽?”“小王爺,宮墨甯雖已回到将軍府,但将軍府封鎖了消息,是死是活不知。”虛夜說。“封鎖消息?!連皇宮裏也沒有消息?”茶盞在宮蒼虛的手中停了一下。
“也許,宮墨甯受傷太重。那必竟是死局。”虛夜說,“待手下再去打探消息。”“不用再打探了,既然他回來了,那就另說了。”宮蒼虛的眼眸寒光一斂。“諾,小王爺考慮得周到。”虛夜彎腰離開。
宮墨甯把甯庭放到自己的床上,輕輕蓋好被子。然後大步走到另一間屋子,袖子一擺,冷肅、高貴,卻儒雅地拿起茶盞,輕飲了一口。甯正從外面走進來,施禮道:“将軍。皇上召見了臣下,問及将軍的處境。我說将軍遇圍攻,雖已回府,但重傷昏迷,需要調養,暫時不能面見皇上。”
“朝中可有異樣?”宮墨甯冷冷地問道。“出賣軍情,謀害國柱,暗算皇上義子。所謀者大,但是朝中大臣似乎并不知,竟無人說及此事,好似并不知戰況。”甯正說,“此人藏得很深。”墨甯接着喝了兩口茶,輕說道:“不用再觀察了,此人确實藏得很深,很可能知道我已經回來了。以後再說。”
宮螭趕到時,曲庭妩正輕輕擦拭着碑面上的字:神醫曲施之墓,女兒庭妩立。宮螭走到墓前,扶着碑落下淚來:“阿施,你就這樣恨我?阿施。”
庭妩冷冷地說:“母親不恨你,亦不愛你。你和她隻是這個世間兩個不相幹的人,何來恨?”宮螭渾身顫抖:“無愛亦無恨。阿施,你好狠。你說不及黃泉不相見,如今你在黃泉,我不過亦來黃泉罷了。”說完,宮螭揮劍向自己的脖子一抹。
“王爺!”離胤吃驚地低喝一聲,說着便伸手擋了過來。曲庭妩沒想到宮螭對母親用情之深已至此,内心一震,快速出手,一掌砍在宮螭手上的麻筋上。宮螭手一軟,劍便掉落下來。速度之快,讓武功高深的離胤暗暗吃了一驚。
宮螭一臉凄傷,全然沒發現庭妩的反應有多快。庭妩沉聲說:“王爺不必如此,母親說人生各有價值。若王爺罪極當死,庭妩不攔;若王爺活在這世間,對百姓有益,還請王爺好好活着。”庭妩的話疏離卻理智、冷靜。宮螭内心反倒安靜下來。
庭妩看着宮螭說:“母親生前曾對我說過,她讓王爺雖能享人間之歡,卻無法繁衍子嗣,這是她無意間的錯。但是母親說過不再給王爺行針,如果需要,我可以爲王爺行針。”庭妩一副醫生對患者的口吻。宮螭悲怆地一笑:“不用,這正我想要的結果。不是你阿施的孩兒,我何必要他。”宮螭伏在墓碑上壓抑着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