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器望着這突至的冰洪,憂心忡忡地說:“被圍,冰洪,将軍恐怕難逃生天。”甯正:“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去。”甯器緊握着手中的劍,說:“一定要去,無論生死,我們都要找到将軍。”冰洪來得快,去得也快。當一行人看到被摧毀的民房時,受難的民衆時,心裏異常地悲哀,原本沉重的心,更加沉重了。
甯器知道此時找将軍更要緊,翻身上馬,眸色一沉,馬鞭一揮,奮蹄奔往斷魂崖、狐都草原而去。一行人日夜兼程跑到狐都河旁,看到岸邊一匹棗紅色的馬站在路邊啃草。甯器眸光一縮,口中一聲“駕”,直往棗紅色的馬而去。
南越覺察到有人靠近,頭一揚,趕緊跑到宮墨甯的身邊,前膝一跪。宮墨甯心頭一緊,看一了眼胸前的嬰兒,手握緊臨天戰戟,跨到南越背上。甯器的馬跑到南越跟前,翻身下馬下跪,異常高興地說:“将軍,甯器來遲了。”
宮墨甯松了口氣,此時的身體确實不宜迎戰,隻看了一眼欣喜異常的甯器,說:“回王府。尋回散逸的甯天兵将。”有嬰兒在胸前,宮墨甯感覺傷口沒那麽疼了,隻是覺得莫名心安。甯器和甯正高興地對望了一眼,長長地籲了一口氣,兩人上馬,一行人往甯王府趕去。
螭王府,一個黑衣人走了進來,四下看了一下,隔着窗戶說:“宮墨甯回來了。”宮蒼虛背對着黑衣人:“廢物,千對一,三重包圍,竟然讓宮墨甯活着回來了?如何向那人複命?”黑衣人說:“是那場冰洪。”宮蒼虛頓了一下,揮了一下手,黑衣人退了出去。
宮蒼虛冷眼看向雕花的窗外,自語道:“冰洪,如此奇怪。”宮蒼虛想起冰洪時,自己正在莺歌園聽曲,懷裏的美人正在舉杯替她喂酒,妩媚極緻。就在宮蒼虛脖子一仰,吞下花酒時,冰洪從天而降,整個莺歌園霎時被沖毀。
宮蒼虛憑着一身的功夫,左躲右閃,最終還是被一根大圓柱砸倒在地,一時暈了過去。醒來時,已經是在虛王府,頭是雖有血迹,但傷得并不重。宮蒼虛摸了一下額頭,冷笑一聲:“宮墨甯竟然和我一樣走運,呵呵……”
天微明,陽光從雕花的牖窗斜射進屋内。曲庭妩睜開眼,第一眼便向母親看去。曲施依舊閉着眼睛。曲庭妩心頭一緊,輕輕喚了一聲:“母親。”沒有回應。
曲庭妩盯着曲施看了一會兒,很快眼淚便流了出來。曲庭妩趴在曲施身上,低聲嗚咽。許久,小院外面響起了車馬的聲音,曲庭妩才擡起頭,爲母親穿好平生愛穿的衣物,抱起母親,放入正堂的棺木中。
平日,來找曲施看病的張媽,走進曲醫小院,看到滿院飄蕩的白布,看到滿面流淚的曲庭妩,瞬間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