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甯眉頭輕皺:“母後不會娶消婚禮吧?”“有可能哦,母妃管我管得很嚴。”末妩給了墨甯一個狡猾的輕笑。墨甯微微一笑,抱着末妩輕輕飄下,府門前備着一匹棗紅馬,末妩輕飛上馬前,還抱着墨甯慌亂地親吻了一下,然後飛馳而去,風中飄起快速擺動的衣角。
等看不見了,墨甯眉頭一皺,滿臉焦慮,一閃身,出現在了皇宮最高的屋脊上。青末已經醉了,斜靠在屋脊的背上,臉上還有一抹末幹的淚痕。墨甯搖了搖酒瓶,已經空了,好像很熟悉青末這麽喝酒似的,輕輕地說:“酒量淺,還這麽喝,豈能不醉?要是被壞人帶走了,可該怎麽辦?”
青末意識到有人,迷迷糊糊地說:“我一神仙,誰又能帶走我?”睜開迷糊的眼一看,是墨甯,臉上輕輕一笑,眉宇間妩媚萬端,一笑傾城,嬌軟着說:“原來,是你。”青末甩了一下衣袖,身體斜傾了一下,恍惚間就要掉落下去。
墨甯被這微醺着,滿面桃紅,卻偏帶點淚痕的青末勾得口幹舌燥,咽了一下口水,閃身抱起青末傾斜着要掉落下去的青末。青末的面紗被風吹起,軟唇掃過墨甯的臉。
墨甯頓了一下,把唇輕輕地移了過去。青末看着墨甯的眉眼,如畫如酒,讓醉酒的青末更加陶醉,兩人如此相近凝望,在青末心裏是多麽美好的回憶,這也是庭妩在無涯的荒寂裏唯一的安慰。
墨甯聞着青末身上散發出的幽蘭體香,這是和末妩一模一樣的馨香,這馨香讓墨甯呼吸停滞,腦間一片空白,雙手緊緊摟着青末,雙唇輕輕地靠了上去。
青末醉得有些迷糊,唇間彌漫着墨甯的氣息,心裏的清明卻讓青末陷入掙紮:“青末,不可以,不可以。”一身戰甲,指尖鮮血滴落的庭妩看着青末說:“青末,不可以。道消身隕,泰衡鼎傾,三界複滅。青末,青末!”
“不,不要,墨甯!”青末終究是掙紮着清醒了過來,輕輕推開了墨甯。墨甯卻不願松開。“你後天大婚!墨甯。”青末說完,心中氣哽,眼淚大顆地滾落。墨甯擡起頭,看着夕陽的餘晖下,青末眼角的淚水閃閃發光,青末臉上籠着一層悲傷。
墨甯愣住了,說:“我大婚,你很傷心?”青末點點頭,又搖搖頭。墨甯把青末抱得更緊了,說:“你們緣分匪淺,我感受得到。如果我大婚,你傷心,你嫁我便是,我娶你,我亦心甘情願。”
青末看着墨甯,眼裏欣慰、喜悅、不舍、難過、悲傷都有,淚水淙淙而下。墨甯看着青末這樣,心裏感到一陣悲痛,雙唇蓋住青末的眼睛,把青末的眼淚一顆顆都吞咽了下去,眼角泛起淚光,說:“青末,别哭。你哭,我心痛。”
青末無語淚末減。墨甯吞咽着淚水,突然,腦海裏浮現出一些清晰的畫面:粉紗曼飛的池子裏,自己懷裏地摟着一渾身濕透的女子,身形和青末一樣;碧靈泉裏,一個女子正在爲自己療傷,自己親吻了上去;梨花樹下的石桌旁,自己懷裏抱着一快要倒地的女子,雙唇緊貼着。熟悉感排山倒海洶湧而到,隻是爲什麽看不清臉?
青末醉得很深,微閉着雙眼,再次睡了過去,意識裏,庭妩就站在身旁,臉上的神情是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