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慕雨萬年之後睡來,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若心。“魔帝,您可醒來了,您這一睡可是一萬兩千年啊!”若心欣喜若狂,因爲慕雨看着自己,目光并沒有排斥,趕緊遞過去一杯熱茶,“魔帝,您剛醒來,喝杯溫茶,這溫茶若心每天都備着,就盼着魔帝早早醒來。魔醫說‘魔帝可能會沉睡許久,也可能會随時會醒來’,若心便日日盼着。魔帝可是醒了!”若心滿心歡喜,目中星光流轉地看着慕雨說。
慕雨看着若心,面容平靜,接過溫茶緩緩喝下。
若心看着慕雨喝下自己準備的茶水,心裏非常高興,說:“魔帝手臂上的睚眦毒可化解了?”慕雨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手臂上的毒雖沒繼續惡化,卻也并不見好轉,隻有庭妩才能徹底地治好自己,苦笑一聲,說:“沒有。”若心聽着滿臉擔憂。
慕雨看着若心神情的變化,知道若心是在擔憂自己,說:“無礙,死不了。”惹心一聽,心疼地掉下眼淚來。慕雨看着,心裏了然,但自己心裏想的念的都是庭妩,哪裏還放得下别的人,說:“一直都是你在照顧我?”若心點點頭。“謝謝你對我的照顧,你想要什麽?”慕雨問。若心看着慕雨,癟了癟嘴,眼中淚光閃耀,什麽也沒說,便出去了。
慕雨實在難受不已,連喝酒也無法讓心中的痛變得麻木,便在淵境宮的書房裏一頁一頁地畫着與庭妩在神庭的點點滴滴,陪着庭妩修煉、過招、喝酒、打鬧……特别是抱着庭妩,庭妩在自己懷裏撒嬌的情景,慕雨畫着畫着嘴角便會上揚。若心看着微笑的慕雨是那樣地生動,心裏微動,卻又無比傷痛。
慕雨時常站在庭院裏,回想起自己稀裏糊塗地變成了魔尊蒼虛的兒子,又稀裏糊塗地變成了魔帝,更可怕地是稀裏糊塗地挑起神魔大戰,成爲神庭的仇人,再也無法看到庭妩,心裏便一陣難受。于是隔三差五,便攜酒到妄海情川的望庭峰頂上獨對着神庭的方向喝悶酒,有時喝醉了便倒在地上睡着了,有時醉醺醺地下峰,眼角的淚任誰都看得出,慕雨心裏藏着無盡的思念。
若心坐在庭院裏的石凳上,靜靜地等着慕雨回來。慕雨終于醉醺醺地走回來了,看到若心坐在庭院裏,恍惚間把若心看成了庭妩,心裏一陣激動,趔趄着走過去,一把抱住若心。若心在慕雨懷裏,雙手攬着慕雨的腰,心裏一陣高興:“你并非鐵石心腸,終是看清了我在日日地等着你。”
慕雨抱着若心,喃喃地說:“庭妩,你終于來看我了,我好想好想你。”若心心裏發涼:“庭妩,庭妩,原來魔帝是把我當成庭妩了。”若心不想慕雨把自己當成庭妩,掙紮着離開慕雨的懷抱,說:“魔帝,我不是庭妩,我是若心。你喝醉了。”慕雨睜開蒙眬的雙眼看了一眼,便又倒了下去。
若心把慕雨攙回卧室,輕輕把慕雨的臉擦拭幹淨,看着慕雨的臉,自言自語道:“你心心念念的庭妩長得什麽樣子呢?到底是什麽樣兒呢?”